“沒事了,他們已經沒有辦法傷害你了。”
傑森的語氣很平靜,卻能安撫鬱心寧的心,她點了點頭,回握住他的手。
有他在,她很安心。
傑森拉過她,讓她在牀邊坐下,“網上的新聞都看了?”
“看了一些。”
傑森說過,要把曾家從臨市首富的位置上拉下來。
但在鬱心寧的認知裏,曾家一直樹大根深,是不可撼動的存在。
理智告訴她不可能,但她還是忍不住相信傑森可以。
她這陣子只要有時間就會刷跟曾家有有關的新聞,當她看到曾家股票不斷下跌,負面新聞一件接着一件出,她就無比激動。
“有什麼感想?”
“你很厲害!”
“就這?”
傑森是嫌棄她誇他少了?
鬱心寧想了下道,“你聰明有謀略,有實力……”
“鬱心寧,我問的不是這個。”
她誇他,他很高興,可他跟她討論的是,她對於曾家走向衰落有什麼看法。
傑森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那……那你想問什麼?”
“沒什麼了。”
傑森眼眸裏劃過抹笑意。
她現在是職場菜鳥,看事情不全面,可以慢慢學,不急。
曾家父子這些年仗着公司財力雄厚,在臨市橫行霸道,做下很多喪心病狂的事情。
現在網絡發達,想要扳倒他們,只要查找到確鑿的證據,放到網上,製造輿論,就算是曾家父子有通天的保護傘,也不敢再護着他們。
現在他已經把查找到的證據,讓人一點點放出去。
剛開始,曾家父子脫困後,還叫囂着,要收拾鬱氏。
事情過去近二十天,曾家的事情在網上不斷髮酵,曾家父子不斷地找人刪帖,僱傭水軍,企圖扭轉輿論。
爲了改變網友對曾氏的風評,他們把歷年來,曾氏的慈善捐贈也找了出來,接連po在網上。
以前,曾氏爲了擡高公司的形象地位,把慈善捐款的數額誇大數倍。
因爲時間久遠,他們自己都忘記這一茬。
很快詐捐的消息被放出,曾家剛剛被稍稍挽回的形象再次大打折扣,曾氏股票一跌再跌,曾家父子爲網上的黑料四處求助。
現在在嚴打階段,很多人自保都來不及,誰都不想被捲進其中,曾家父子吃了很多閉門羹。
傑森對他們的動向瞭若指掌,比網上報道的要全面的多,他關閉ipad,“有不懂的了?”
鬱心寧此時才記起,是她主動來找傑森的。
她剛要點頭,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拿文件過來,“我……我剛剛被你打岔,忘記要問你什麼了。”
“好,怪我,我給你時間想。”
傑森聲音表情溫和,他笑起來臉上好似有一層光亮,晃人眼睛,帥氣的不像話。
鬱心寧忘記心虛,她鬼使神差的擡頭,撫上傑森的眉眼。
傑森本來以爲他臉上沾到了東西,她幫他拿掉。
誰知她的手指,開始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描繪着。
她的動作很輕,所過之處,跟羽毛似的滑過他的心,酥酥癢癢的,撩撥他的心絃。
傑森喉頭微動,握住她的手腕,“你做什麼?”
她知不知道,他對她的渴望,超乎自己的想象,不在他的掌控範圍內。
她這樣,會讓他忍不住把她壓到牀上,體驗下後果。
嗚嗚,她剛剛覺得傑森好看的跟藝術品似的,她只是想碰一碰。
傑森眼神幽暗,鬱心寧有種無地自容的窘迫感,支支吾吾的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。
她紅着臉起身,拿開傑森的手,腳步紊亂的落荒而逃。
傑森看着她慌亂的背影和臉上的紅暈,他緩緩地把擡起的手放回到腿上。
剛剛她是在害羞嗎?
鬱心寧跑出門後,忘記關門,她又匆匆跑回,當她的視線跟傑森的撞在一起的時候,她又慌亂的快速移開。
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,傑森擡頭觸碰下,被鬱心寧的手指輕輕描繪過的眉頭。
之前在包廂,她被餵了藥丸以後,也這麼摸過他的臉。
看來,她是對他的這張臉很感興趣。
傑森突然慶幸自己的這張臉長在她的審美上,想到她剛纔倉皇逃出去的樣子,他心裏一陣柔軟。
傑森放回重新被他拿回到手裏的ipad,出了房間。
客廳中,鬱心寧坐在沙發上,她聽到開門聲,她不由得側了下身子,想要避開傑森的視線。
傑森的視線如有實質,就那樣毫無阻擋的落在她的身上。
鬱心寧如坐鍼氈,卻又期待他的靠近。
傑森沒有跟鬱心寧說話,他徑直朝着病房門走。
在傑森要打開門的時候,鬱心寧坐不住了,她站起身,“你要去哪?”
“出去走走。”
他已經兩天沒有出過房門了。
因爲他的腿部受傷,行動不便,出門會招來很多關注,他厭煩出門。
今天不知道怎的,他很想出去走走。
“哦。”
“你去嗎?”
“去!”
鬱心寧正在糾結,要不要跟傑森一起去,當她聽到傑森對她發出的邀請,她迫不及待的應了聲。
鬱心寧說完,才察覺自己的語氣太過急切,她懊惱的想要敲自己的腦袋。
好在傑森的表情平靜如常,鬱心寧踟躕下過去,上前。
“外面晚上會比之前冷上一些,你去拿件外套穿上。”
“嗯。”
鬱心寧去衣櫥給她和傑森分別拿了件薄開衫,她推着傑森出門。
此時,夕陽已經落山,醫院裏亮起了燈,跟白天比起來,安靜很多。
鬱心寧推着傑森沿着醫院裏的路走着,她被草坪上,一個穿着公主裙,蹣跚學步的小女孩吸引,她停下腳步道,“好漂亮的小女孩,我們的孩子,會不會也像她那樣可愛?”
“混血的孩子,一般長的都不會差。”
傑森說話的時候,眼前出現一個孩子,睜着一雙跟鬱心寧一樣的眼睛,喊他爹地。
傑森表情愈發柔和。
“也對!你長得這麼好看,孩子怎麼可能難看!”
說到孩子,鬱心寧的心態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,她心裏是滿滿的期待。
以前傑森覺得生孩子是任務,是給老爺子一個交代,眼下他竟迫切的想要一個跟他血脈相連的孩子。
傑森連帶着看向草坪上女孩的眼神,都溫柔許多。
在他伸手想要去觸碰鬱心寧的搭在輪椅上的手時,他注意到有道視線朝着他跟鬱心寧的方向看過來。
傑森側頭看去。
譚銘捧着一束花,朝着兩人走來。
傑森把擡起的手緩緩放回腿上,他沒有提醒鬱心寧,把視線重新放到小女孩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