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她,還能有誰。”
徐助理性格圓滑,一般事情難不倒他,他搞不定的人中,馮琳算一個。
傑森身體裏的躁動,在馮琳聲音響起的那一刻,驟然消失的一乾二淨。
“你們不愧是青梅竹馬,一起長大的,對她的聲音這麼熟悉。”
傑森聞言,起身的動作一頓,“誰跟你說的?”
“她自己說的呀!難道這不是事實?”
“我小時候大部分時間在流浪,在流浪途中不曾見過她。”
他跟馮琳稱不上青梅竹馬。
“你爲什麼會流浪?”
鬱心寧第一次聽說此事,她語氣驚訝。
“這個說來話長,你是現在聽,還是我以後再跟你講?”
“現在……”門外,馮琳的聲音拔高,鬱心寧:“以後再講吧。”
“我跟她的事情,你還有什麼想問的?”
“她說,如果不是leo的母親橫插一腳,你會娶她。”
鬱心寧說完,急忙捂住嘴巴,含糊不清道,“我什麼都沒有說,你快些起牀吧。”
leo的母親是傑森的求而不得,算是禁忌。
鬱心寧自知失言,她惴惴不安的看着傑森。
傑森不知道什麼時候,已經對喬秧的事情釋懷。
強扭的瓜不甜,喬秧有她的幸福,而他有自己的人生。
他看着鬱心寧帶着孩子氣的動作,嘆了口氣道,“或許會吧。”
“……”
他……他的意思是,如果沒有leo的母親,他就娶馮琳了?!
鬱心寧聞言,她捂着嘴巴的手緩緩鬆開,哀怨的看着傑森,“大豬蹄子。”
“你不也一樣?如果不是鬱家出事,你會嫁給你的學長。”
“我……”
她那時只是覺得學長好,人帥,學習好,又上進,她哪裏知道他是個媽寶男!
可傑森說的確實有道理,若不是他出現,讓她認識到學長不爲人知的一面,她多半是要跟學長在一起的。
一想到那種可能,鬱心寧心裏一陣難過。
她垂下眼瞼,遮擋住裏面的情緒。
她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,傑森見她這般,心生憐愛。
他伸手把她散落在臉上的頭髮撩到一旁,“那些都是假設,不存在的事情,多思無益。”
“那之前你要跟我解除協議,你把馮琳納進考慮的範圍內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
傑森未做任何思考的回答,如同陽光照進鬱心寧的心裏,撥開層層烏雲。
鬱心寧伸手環住傑森的脖子,親了下他的脣。
鬱心寧身上香甜的氣息盈滿傑森的感官,傑森心頭一軟,“你剛剛在喫醋?”
“有嗎?我就是隨口一問。”
鬱心寧眼神閃躲,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她已經開始在意傑森的一舉一動。
她在傑森探究的眼神下,快速鬆開雙手,“起牀了。”
“嗯。”
傑森並沒有追問,他從牀上坐起身。
“我去給你拿衣服。”
鬱心寧快速從牀上下來,去衣櫥裏面給傑森拿今天要穿的衣服。
馮琳從得知楊霖帶着團隊來臨市時,她痛不欲生,她忍受不住痛苦的折磨,訂票來了臨市。
她好不容易利用馮家強大的關係網,查到他所在的醫院病房,卻被徐助理攔在門外,馮琳怎麼可能甘心。
她對着徐助理沒有半分好臉色。
徐助理知曉她的脾氣,他笑臉相迎,“馮小姐,我們家先生看上去很好說話,若你硬闖他的房間,惹惱他的話……”
“我跟他認識多年,比你瞭解他的脾性!你馬上給我讓開,再攔我,信不信,我對你動粗?”
“馮小姐……”
“把他給我弄到一邊去!”
馮琳並不是孤身一人來的,她話一出口,她帶來的保鏢快速上前,要將徐助理弄到一邊。
傑森的人見狀,快速上前。
“你們站在那別動。”徐助理制止保鏢道,“我皮糙肉厚的,被丟到一邊沒有關係,馮小姐身嬌體貴,萬一被你們傷着了,我們不好交代。”
徐助理自動退到一邊,給馮琳讓出路。
馮琳是馮家最受寵的女兒,出了名的囂張跋扈,胡攪蠻纏,她今天不見到傑森,不會輕易離開。
徐助理明知道攔不住她,剛剛他只是在故意拖延,留給傑森準備的時間。
若是馮琳闖進去,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就尷尬了。”
“你早這樣,用得着我跟你置氣?”
“是我不識擡舉。”
“哼!”
馮琳對着徐助理冷哼聲,打開房門。
vip病房是個套間,平日裏傑森和鬱心寧住在裏面的房間。
馮琳環視圈客廳,沒有看到傑森,她徑直朝着套間走去。
徐助理再次上前,“馮小姐,這是先生的臥房,你這樣進去不好吧。”
“有什麼不好的?我跟他一起長大,他什麼樣子的我沒有見過?”
門內,鬱心寧正在給傑森挑選衣服,她把馮琳的話,聽的一清二楚。
她轉身看向傑森,“她看過你沒穿過衣服的時候?”
這還得了!
“……”傑森看着鬱心寧手中的衣服,“幸虧你動作慢,你再快一點,估計是看到了。”
鬱心寧還沒有理解傑森說話的意思,門“咔嚓”被擰開。
“傑森……”
馮琳剛打開門,看到穿着一套深藍色睡衣的鬱心寧時,她的腳被釘在了原地。
不是說,他們要做試管手術嗎?
鬱心寧爲什麼會跟傑森住在同一個房間?
想到某種可能,馮琳的心不斷下沉。
她定定的凝着鬱心寧那張年輕的,滿是膠原蛋白的臉蛋,那是她已經逝去,無法再追回的青春。
跟鬱心寧比起來,她有傲人的家世,漂亮的面容和人人豔羨的身材,唯獨有一樣,她比不上鬱心寧,那就是年齡。
鬱心寧是嫩的掐出水的年紀,而她……
馮琳記起昨天晚上,她照鏡子時,看到眼尾的細紋,嫉妒在這一刻,如蔓藤一樣,再次瘋狂生長,好似要將她吞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