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着不像是小事。”
派克服男人想要知道週一深和凌瑄之間的事情,他沒有被週一深一句話給打發了。
“難道你覺得我會看上她?”週一深在身旁的桌子前坐下,“孟子揚,你這是把我的審美按在地上摩擦。”
“她或許只是裝扮土了些,樣貌應該不差。”
“你之前又沒有見過她,怎麼知道她樣貌不差?”
“直覺。”
“原來是你靠着直覺選女人。”週一深點了兩杯黑咖,“最近訓練如何?”
“還可以。”
孟子揚的視線滑過凌瑄離開的方向,有些心不在焉,“聽說你找到妹妹了,恭喜。”
“是值得恭喜的一件事。”
提到蘇青,週一深身上的氣場發生了很大的改變,“喜事不止這一件,我做舅舅了。”
“你妹妹結婚了?”
“暫時沒有。”提到此事,週一深的面色微微一沉。
孟子揚見狀道,“那你妹妹……”
“孩子的父親是孔蕭然,我妹妹不喜歡他,不願意跟他結婚。”
“……不喜歡會有孩子嗎?”
“廢話!你看大街上,有多少人是因爲感情在一起的?”
沒見過世面!
週一深給了孟子揚一個鄙夷的眼神,“世界上那麼多夫妻,一大半都是搭夥過日子。”
“這就是你不結婚的原因?”
“是啊。與其貌合神離,勾心鬥角過一輩子,不如單着。”
“你這是被原生家庭影響太深了。你也說了,世界上那麼多夫妻,一大半都是搭夥過日子,剩下的一部分,大概就是因爲愛情吧。”
“愛情?你想多了?除了搭夥過日子的,還有利益關係。”
男女在一起,不都是圖點什麼嗎?
要麼是顏,要麼是錢,要麼就是甜言蜜語,還有的是爲了前程等等。
萬一哪天,另一半身上沒了之前吸引對方的東西,兩人分開的機率很大。
“你不要悲觀,凡事想開點,人生會多很多了樂趣。”
“我現在就樂趣橫生。”
他最近每天就想着怎麼挽留在蘇青心中的形象,還有讓暖暖跟他親近。
但又怕他對待蘇青太過殷勤熱情,引起她的不適,不敢經常去找她,最近他已經很剋制了。
最多一天找她三次。
“看出來了,你臉上的笑比以前多了些真心。”
以前週一深笑起來,陰沉沉的,讓人瘮得慌。
孟子揚又對週一深道了聲恭喜。
希望週一深找回親人,能治癒他心上所有的傷。
週一深斜睨了他一眼,“你的意思是,我以前對你不真心?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孟子揚看了下週一深的右腿,“今年冬天你的腿又疼了嗎?”
“還可以,能受得住。”
“抱歉,我忘了這茬,不該約你出來見面的。”
“還好朋友呢!連我腿上的傷都能忘了。”週一深嘆息聲,“看來沒付出真心的是你。”
孟子揚再次跟週一深道歉,“你現在還恨嗎?”
“能不恨嗎?”
家散了,他不恨!
他恨的是父親爲了好名聲,不願意跟母親離婚,硬生生在精神上折磨母親,讓母親精神失常,失足跌下樓摔死。
後來繼母把他接到身邊,虐待他和妹妹,他纔看清繼母的惡毒嘴臉。
爲了給妹妹某一條生路,他讓家裏的傭人,帶着妹妹離開,導致兄妹二人分開多年。
隨着他慢慢長大,開始自己賺錢,生活稍稍好了些。
他想做一名賽車手,用打工的錢,給自己買了一輛摩托車。
繼母得知後,誣賴他,說他偷拿家裏的錢。
父親本就對他不喜,直接把他送去了少管所,他磨破嘴皮,都沒有爲自己辯解成功。
繼母買通了少管所裏的人,隔三差五對他一陣毒打,弄斷了他的右腿。
因爲沒有及時醫治,他的右腿落下了病根,最初的幾年,走路的時候,有點兒坡。
後來在醫生的醫治和自己堅持不懈的努力下,他走路已看不出異樣,但一到陰天下雨和寒冬,疼痛不止的毛病,一直存在。
今年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找到妹妹的緣故,讓他心情大好,轉移了疼痛,外出的時候,腿雖然也疼,但還是能夠忍受的。
“確實應該恨的。聽說你弟弟這次可能要被死刑。”
“不是聽說,是一定會判死刑。”
孟子揚聞言一愣,“你之前說,活着痛苦,纔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。”
“那是以前的想法。”
他們敢找人冒充她的妹妹,想要置他妹妹於死地,他能讓他們多活這麼多的日子,已經是他們賺的了。
“我以爲你找到妹妹後,會對他們的恨意淡去一些。”
“本來是可以的,是他們自己作死。”
他繼母那個人,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,等她嘗過了失去兒子的痛苦,他就讓她報應落在她的身上,讓她好好地品品,她這輩子造下來的孽債!
……
凌瑄坐上車後,回頭看了眼咖啡廳。
孔蕭晴寬慰她道,“週一深是挺混的,但不管怎樣,他是個有身份的人,做不出街頭小混混那種,死纏着不放的事情。”
她其實擔心的並不是週一深,凌瑄沒有解釋。
“如果週一深真使出那種下三濫的手段,我就告訴我嫂子。他是我嫂子的哥哥,我讓嫂子修理他!”
他剛認下嫂子,對嫂子千依百順,只要嫂子發話,他絕對不敢再對凌瑄怎樣。
“週一深是你嫂子的哥哥?”
“嗯。”
“我看到網上說,他六親不認,你嫂子的話好使嗎?”
“週一深不認的是他繼母那邊的人兄弟姐妹,親生的妹妹他還是認的。”
孔蕭晴爲了讓凌瑄安心,“他對我嫂子可好了。前幾天有一場拍賣會,他拍下了場上近百分之九十的珠寶,都送我嫂子那去了,氣得我哥差點跳腳。”
“多一個人疼愛你嫂子不好嗎?你哥爲什麼連這樣的醋都喫?”
凌瑄不解。
“他們三個的糾葛不是一兩句話能講清楚的,等以後有時間,我細細講給你聽。”
她現在不講,是因爲她對那三人之間的事情,也是一知半解,等她問清楚了,再給凌瑄講也不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