鬱心寧不知道鬱心蓉也來過展覽。
她拿出手機,遞給傑森,“你給我拍幾張照片。”
早知道展覽裏面的鬱金香那麼漂亮,她就把相機帶出來了。
傑森接過,幫她跟鬱金香合影。
鬱心寧擺了幾個pose,“好了嗎?”
“拍好了。”
鬱心寧跟只翩躚的蝴蝶樣,想要跑回傑森身旁。
傑森蹙眉。
鬱心寧立刻記起自己懷孕了。
她快速收住腳,緩步來到他的身旁。
傑森看着她乖巧的模樣,俊顏上的表情逐漸緩和。
鬱心寧踮起腳,看向傑森手中的手機,“我看看你剛剛拍的照片。”
傑森把手機遞還給鬱心寧。
鬱心寧接過,打開相冊。
鬱心寧本想用剛纔的照片發個朋友圈,當她看到傑森拍的成品,她的期望就跟泡沫樣,啪嘰一戳就碎了。
鬱心寧緩緩擡頭,看向傑森,“這……這就是你拍的照片?”
“拍的不好?”
“都拍成這樣了,你還問我拍的好不好?”
鬱心寧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傑森掃了眼鬱心寧的手機屏幕,“我把你拍的很漂亮。”
“你是把我拍的不錯,但鬱金香呢?”
傑森的構圖都以她爲中心,只有一張她蹲着時,他把她周圍鬱金香的全貌拍了進去。
她站着時,照片中只有鬱金香的花骨朵,葉子只能看到一點尖尖。
傑森聞言,也發現這一點,他面色微紅,“我以爲只要把你拍的好看就行了。”
“你沒有給別人拍過照片?”
“拍過。”
他給喬秧和leo拍的時候,都是這樣拍的。
他沒把照片給喬秧看過,沒人說他拍的有毛病。
傑森拿過手機,“我給你重新拍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鬱心寧找到攝像機打開,她踮起腳靠近傑森,對着兩人拍了張照片。
鬱心寧查看下。
傑森也太好看了,就算是懟臉拍,也看不到任何瑕疵!
鬱心寧被傑森帥到,她拍上癮了,不時就拉着傑森拍上一張。
傑森看她興致高,沒有拒絕,由着她拍着。
鬱心寧記起傑森的腿還沒有完全好利索,“我們去那邊的連椅上坐一會兒。”
“你累了?”
“嗯!”
傑森看上去溫柔紳士,實際上是個要面子的人。
如果她說,她不累,她是擔心他的腿承受不住,傑森的心裏會不舒服。
他會用實際行動告訴她,他可以繼續陪她逛。
鬱心寧點頭,拉着傑森在不遠處的連椅上坐下。
傑森看向保鏢,保鏢立刻上前,把身上揹着的包交給傑森。
傑森從包中拿出保溫杯,遞到鬱心寧面前,“喝點水。”
“謝謝。”
傑森想的周到,每次出門都會把所需要的東西準備的齊全。
leo曾跟她說過,傑森經常帶着他外出,他準備東西的習慣,多半是那個時候養成的。
鬱心寧低着頭,喝着水。
她伸手握住傑森的手。
傑森看向她,“怎麼了?”
“沒有孩子的話,你還會對我這般體貼嗎?”
從昨天晚上開始,鬱心寧的狀態就不對,傑森意識到這一點,他認真的看着鬱心寧,“當我決定要你的那一刻開始,我已經準備做一個合格的丈夫。”
他需要的是一段有溫度的婚姻,不是相敬如冰。
他就算是不能在短時間內,徹底忘記喬秧,他也可以完善他做丈夫的形象,不會傷害鬱心寧這種單純的女孩。
傑森的回答,更像是一句承諾,瞬間撫平鬱心寧心中的不安。
她伸手輕撫上小腹。
傑森那般愛護leo,也一定會喜歡他們的孩子,她會讓他們的孩子在有愛的環境中長大,不要像她的童年那般,過的不如意。
鬱父應該跟她坦白了。
她這兩天才會沒有安全感。
傑森眸中滑過抹冷意。
他叮囑過鬱父,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,暫時隱瞞鬱心寧,以免她胡思亂想。
鬱父表面上答應他好好地,背地裏竟然還有其它的動作。
傑森鬱父僅剩的那點兒好感,煙消雲散。
兩人逛了有三個小時,傑森擔心鬱心寧累着,帶她去附近的餐廳喫飯。
兩人剛落座,有一個西裝革履,長着一張典型的西方面孔的男人朝着他們走來,“傑森,好久不見。”
男人主動跟傑森伸出手。
傑森跟他握了下手,“好久不見。”
男人看向鬱心寧,男人看清她的長相,眼前一亮,“傑森,你帶着這麼漂亮的女生出來喫飯,不擔心你太太會喫醋?”
傑森蹙眉,“她就是我的太太。”
“我記得你太太不長這個樣子。”
男人聞言驚訝的上下打量着着鬱心寧。
男人說的是法語,鬱心寧聽不懂,她只能在男人看過來時,對着他不失禮貌的笑着。
傑森和鬱心寧是在餐廳大廳內的用餐,廳內用餐的人不止他們三個,鬱心寧聽不懂法語,不代表別人聽不懂。
男人的話讓餐廳裏的其他人紛紛看了過來。
鬱心寧被那麼多人看着,有些不自在。
她能敏銳的從這些人的眼神中,看出不善,還有一些鄙夷。
鬱心寧意識到眼前的男人說的不是什麼好話,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。
傑森也感受到周圍氛圍的變化,他沉聲道,“我太太長什麼樣子,我比你清楚,請你不要在公衆場合說一些帶有歧義的話。”
“我……”
男人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。
在他的記憶中,傑森的妻子是一個長相美豔,氣質溫婉的女人。
兩種矛盾的感覺,在那個女人身上卻顯得異常和諧。
而眼前的這個女人……
不,從她的長相上看,還不能稱之爲女人,叫女孩更合適一些。
女孩長得很漂亮,眼睛跟水洗過樣,溼漉漉的跟一小鹿樣,溫和無害,讓人生出一股保護欲。
雖然她們都是東方女孩,但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類型。
男人察覺到傑森語氣裏的冷意,他沒有再繼續說,只是帶着懷疑的目光看了鬱心寧一眼後,離開。
隨着男人的離開,周圍的視線調轉開。
鬱心寧捏緊手中的刀叉,“他剛剛說了什麼?”
傑森不善於撒謊,“他以爲你是leo的母親。”
“哦。”
鬱心寧沒有繼續往下問,已經把男人的話猜的七七八八。
鬱心寧低頭,默默地喫着飯。
傑森看着她沉默的樣子,他張了張口,最後什麼都沒有說。
鬱心寧把今天的行程安排的很滿,但剛剛的小插曲,讓她已經沒有繼續逛下去的興趣了。
她上車後,靠在車窗玻璃上,“我有點困了,等到歌劇開始時,喊我一聲。”
“嗯。”
傑森吩咐司機開車,他見時間尚早,讓司機先回莊園,等歌劇開始前再去。
車上,鬱心寧閉着眼睛,並未睡着。
她沒有那麼高的欣賞能力,她看不懂歌劇,因爲語言不通,她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,她之所以每次都會看的津津有味,是因爲他喜歡。
幾次過後,他以爲她也喜歡歌劇。
鬱心寧想要告訴傑森實情,但好不容易找到兩人有“共同的愛好”,她捨不得破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