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察用手敲了敲桌子，“嚴肅點！”
“這裏又沒有外人，你就別裝了，開個價，把手機給我，我給爸媽打個電話，讓他們準備好錢，你們等着收錢就可以了。”
葛凡態度囂張。
那模樣好似天大的事兒，在他那都不是大問題，他的家人都可以幫他解決。
“你這是公然賄賂？”
“別裝了！人爲財死鳥爲食亡，你們一個月就那點兒工資，不拿點外快，你們這輩子總共能賺多少錢。”
葛凡語氣不屑。
警察面容沉峻。
葛凡好似沒有察覺警察的不快，他沒有任何收斂，覺得事情既然說了，就談妥它，“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，你們找不到證據。不如早點放我出去，你們不用浪費時間，還能收到一筆錢，這麼好的事，你們不珍惜，等錯過了，你們會後悔。”
“這裏是警局的訊問室，有攝像頭，你的所作所爲都會被記錄下來。”
警察提醒。
葛凡嗤笑聲，“錄下來又怎樣，你們是能讓我進監獄，還是怎的？”
嘖嘖，這些不識時務的警察，他都來過警局多次了，他能不懂這裏面的流程？
警察沒有再說話。
葛凡見他們跟茅坑裏面的臭石頭樣，冥頑不靈，他有些不耐的對着他們揮了揮手，“你們不把我放出去就算了，不要在我這裏礙我的眼，趕緊走。等四十八小時，告訴我一聲。”
四十八小時後，他就可以走了。
葛凡閉上眼睛準備睡一覺。
參與訊問的有兩名警察，其中一名，剛要把患者家屬的口供拿出來，被他同伴阻止。
他以爲同伴是要同意葛凡的提議，“你……”
同伴壓低聲音道，“等四十八小時過去，再說。”
葛凡想要等四十八小時，就讓他繼續等。
等到四十八小時到了，他想要出去的時候，再把家屬錄音和通話和記錄拿出來，讓葛凡的希望落空，是目前爲止最能挫葛凡銳氣的做法。
……
醫院。
林一白接到助理的電話，得知警察那邊已經找到證據，證明葛凡和患者家屬一起策劃了這件事，他輕輕摩挲着沈瑤的手，“既然找到證據，不要讓葛家有取保候審的機會。”
“是，林少，我會按照你之前的吩咐，搞點事情出來，讓葛家自顧不暇，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葛凡的事。”
“最好是把葛凡以前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，多爆出來些，把葛家和葛凡一起推到風口浪尖上，讓葛家在這個時候，不敢輕舉妄動。”
林一白交代完助理，掛斷電話。
他看了下時間，拿過藥，把藥塗在沈瑤臉上的傷口處。
沈瑤一個小時前醒過一次，她醒來後，傷口疼，她痛苦的嚶嚀着。
林一白見她眼睛紅紅的，好似隨時都能哭出來，心裏一陣心疼，他接連說了幾個對不起。
沈瑤用她氤氳出一層水汽，霧濛濛的眼睛看着林一白，“打我的人是你招惹的？”
沈瑤被打的時候，她不時地叫喊，再加上昏睡時間長，沒有喝水，她嗓子乾澀，說話時，聲音沙啞。
“我去給你倒杯水。”
“謝謝。”
沈瑤的確口渴了，她有氣無力的道了聲謝，閉上依舊沉重的眼皮。
“水來了。”
沈瑤肋骨斷裂，需要平躺，不能亂動，林一白給她倒了杯溫水，在杯子裏放了根吸管。
沈瑤稍稍擡了擡眼皮，她看到脣邊的吸管，張開嘴巴。
她臉上嘴角都是傷，她稍一用力，疼的她輕吸口氣。
“水太燙？”
林一白見狀，急忙伸手試了下杯子壁，杯子壁是溫的。
“不是，是我臉疼。”
她的臉木木的，皮膚繃緊，那種感覺十分不舒服。
沈瑤剛要伸手碰她的臉，“你不要亂動！”
林一白急忙握住她的手腕。
沈瑤見林一白神色緊張，她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，“我的臉怎麼了？”
毀容了嗎？
女孩子都在乎自己的容貌，沈瑤也不例外的，她見到林一白這般，她緊張的脣瓣輕顫。
“你的臉受傷了，沈謹已經幫你檢查過了，只是皮外傷，他給你配了藥，按時塗抹，不要用手去觸摸，要不了多久就好了。”
“你沒騙我？”沈瑤不放心，“我要鏡子。”
“沈瑤……”
“求你。”
沈瑤眼中包着一汪眼淚，可憐兮兮的看着林一白。
她臉上紅腫青紫，林一白心疼不已，他不忍心拒絕，拿過手機，找到相機功能點開，把攝像頭對準沈瑤。
手機屏幕上，出現沈瑤那張傷痕遍佈的臉。
她臉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十幾處，有兩處大一些的傷口，消過毒，放上藥後，貼着紗布，防止感染。
傷口小的地方，做了消毒處理，一張臉都要腫成了豬頭。
上次沈瑤被壓在倒塌的房子下面，臉沒有傷成這樣。
如果不是親眼所見，她都不敢相信手機相機裏面的人是她！
她看着屏幕中的自己，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，“我會毀容嗎？”
“不會！”
林一白語氣篤定。
“你確定？”
“確定！”
比起林一白，沈瑤更相信沈謹，她懇求林一白道，“你去把謹哥哥叫過來，我要親自問他。”
只有謹哥哥跟她說，她的臉沒事，她才能徹底放心。
林一白想問沈瑤，他就那麼不值得信任？
他雙脣囁嚅兩下，見沈瑤傷成這樣，他順從他的意願，“你把水喝了，我去叫沈謹。”
“我不渴！”
沈瑤關心自己的臉，催促林一白趕快去。
林一白堅持把水送到沈瑤脣邊，沈瑤拗不過，只能喝下。
溫水滑過喉嚨，緩解了乾澀，沈瑤的嗓子舒服了許多。
“我喝完了，你現在可以去了。”
“你胳膊骨折，不能亂動，你乖乖在牀上躺着，我去叫沈謹。”
“嗯！”
林一白剛要走。
沈瑤伸手拉住林一白的衣袖，“你之前跟我說對不起，我的傷是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
“打我的人，不是你招惹的，你爲什麼要跟我道歉？”
沈瑤語氣疑惑。
“因爲我沒有保護好你。”
林一白的一句話，讓沈瑤抓着林一白的衣袖微微收緊，“你要保護我？”
“你說的這是什麼話？你是我的女朋友，保護你是我的職責。”
林一白說的話更像是承諾。
“我……”
男女朋友麼？
沈瑤定定的看着林一白。
他真的有把她當女朋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