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們求傅斯晏把記者弄走的?”
男人語氣冷的沒有一絲溫度,一張俊顏黑沉一片,好似眼前的孔家父母,是他的仇人一般。
孔家父母剛找到他,還沒有來得及開口,就遭到質問,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。
孔母擡手想要給他一巴掌,因着她上來時,孔父在電梯中給她做了思想工作,跟她說,凡事要閒談,要心平氣和些,不要一上來就發脾氣,那樣會激化矛盾。
一通電話,已經讓孔母感受到孔蕭然跟以往不同,她知道自己不能用以前的態度,跟孔蕭然說話。
她要先放平心態,眼下他一句話,差點讓孔母所有的剋制功虧一簣。
孔父見孔蕭然在這般目無尊卑,他沉着臉道,“孔蕭然,你還沒有給我們解釋,你跟蘇青的事,你現在來質問我們合適嗎?”
“戀愛婚姻自由,是每個公民的權利,我跟蘇青分手,是我的事,我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。”
“啪”!
說好要好好跟孔蕭然說話的孔父,率先繃不住。
他一巴掌打在男人臉上,“是,婚姻自由是你的權利,但這要建立在不違背道德的基礎上!你跟蘇青已經在一起那麼久,你這樣做,傷害的不僅僅是她,還有暖暖!”
“你打我?”
男人好似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孔父的話,臉麻疼一片,他伸手碰了下麻疼的嘴角,雙目猩紅的看着孔父。
他眼眸中住着一個猙獰的怪獸,好似隨時都能夠掙脫牢籠,撲過去將孔父撕碎。
孔父一手建立景興,閱歷不是常人能夠相提並論,他從在酒店見到孔蕭然的第一眼開始,就察覺孔蕭然對他和孔母有敵意。
他剛開始以爲是自己的錯覺。
孔蕭然是他的孩子,是他親手撫養長大,孔蕭然有時候是有些頑劣,但是人品沒有問題。
以前,他們相處愉快,沒有任何矛盾。
現如今,孔蕭然竟然拿出一副敵對的態度,這不正常。
孔父稍稍冷靜下來,語氣緩和了些,“蕭然,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?”
“你剛剛打我!”
男人沉浸在自己被打的事情中,他很在意此事,臉上的表情透着絲猙獰,他朝着孔父靠近。
不,確切地說,是逼近。
兩人本來就離得比較近,男人向前一步,兩人只離了不到五公分。
男人個頭比孔父要高上一些,他低頭死死地盯着孔父,垂在身側的右手,攥成一個拳頭,好似隨時都能擡起,砸向孔父。
孔母被眼前完全陌生的孔蕭然驚到。
她之前還覺得孔蕭晴的話杞人憂天,現在看,孔蕭晴並沒有說錯。
現在的孔蕭然眼中完全沒有親情,一夕之間性情大變。
孔母無法接受孔蕭然變成現在的模樣,她伸手推了他一把,“孔蕭然,你怎麼會變成這樣!我們是你的親人,從小把你養大,沒有讓你受丁點兒的委屈。你現在竟然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們,你……你……”
孔母胸口一陣不舒服,她身子晃了晃,孔父見狀,急忙伸手扶住她,“你別說了,深呼吸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孔母難受,伸手指着孔蕭然,接連說了兩個我,聲音愈發的虛弱。
孔父見狀,心急如焚,邊給孔母順氣,邊催促男人打120。
男人眼眸中閃過一絲掙扎,倏爾,那抹掙扎快速隱去。
他不顧孔母的死活,提步離開,徑直走向電梯。
孔父:!!!
孔母:!!!
孔母被男人的所作所爲氣的怒火攻心,她一口氣沒上來,昏迷過去。
很快,急救車趕了過來,將孔母送到醫院。
孔家父母感情好,孔父深怕孔母的身體有半點兒差池,直接讓救護車去了沈瑾醫院。
正在家中陪伴章瑜和小傢伙的沈瑾,從主治醫生口中得知孔母入院,他親自給孔父打了電話。
本來家醜不可外揚,實在是孔蕭然變化太大,做事風格也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,孔父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事,讓孔蕭然變成現在的模樣。
他知曉沈瑾跟孔蕭然交好,他沒有對沈瑾隱瞞,把酒店發生的事,跟孔蕭然說了遍。
沈瑾已經對孔蕭然現在的所作所爲有一定的耳聞,只是從孔父口中聽到這些,他還是有些震驚。
催眠術是可以改變一個人,但也得進行多次催眠,纔能有很好的效果。
孔蕭然只見過那個醫生兩次,第一次見完以後,他並沒有任何變化……
難道是那個醫生的催眠術太好了?
沈瑾本來懷疑,現在的孔蕭然,並不是真正的孔蕭然,可那份dna鑑定,讓他推翻了自己的假設。
他安撫孔父,“他或許是遇到問題,一時鑽了牛角尖,沒有走出來,說不定過兩天就好了。我跟阿晏會抽空,跟他好好聊聊。”
“謝謝沈醫生了。”
“孔伯父客氣了。伯母的情況主治醫生已經跟我詳細說了,沒什麼大問題,你多多陪陪,開導下她。”
“我會的。”
沈瑾掛斷電話後,記起還有個問題,沒有問孔父。
他給孔父打了過去。
“沈醫生。”
“孔伯父,冒昧的問個問題。”
“你直接問就行,沒有什麼可避諱的。”
“孔蕭然是單胎嗎?”
“我沒明白沈醫生的意思。”
“我是說,伯母懷孔蕭然的時,是單胎嗎?沒有同卵雙生的兄弟?”
“沒有。你怎麼想要問這個?”
“是他性情變化太大,我……我一時間胡思亂想,孔伯父不要見怪。”
“沒事。”
沈瑾掛斷電話,噓了口氣,果然是他想多了。
那大概只有催眠術可以解釋孔蕭然的變化。
沈瑾再次催促崔季離,讓他儘快趕到滬城。
……
景興頂樓,總裁辦公室。
男人把手機交給專門修手機的人,花高價要求對方導出裏面的所有資料。
修手機需要一定的時間,他這種摔得稀巴爛的手機,需要的時間更長。
男人沒有在店內等待,換了個新手機,去了景興。
舒助理被股東纏的準備跟孔蕭然請示,去外地出差,躲上一陣子,等事情有了解決方案再說。
當他看到孔蕭然,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,他緊忙屁顛屁顛的跟上去,“孔總……”
“滾!”
男人冷厲的話語,讓舒助理的表情僵在臉上。
男人腳步沒停,擰開辦公室的門,“砰”的一下將門摔上。
巨大的摔門聲,驚的舒助理縮了下膀子。
他愣愣的看着緊閉的辦公室門。
孔總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是……
舒助理突然記起,之前跟孔蕭然通話時,他帶着點玩笑性質的提議。
他突然心頭一跳,難道……
舒助理擡起沉重的雙腿來到辦公室門前,他猶豫了許久,深呼吸口氣,擡手敲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