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沈瑾拿過手機,接聽。
“舒助理從樓梯上摔下來,被送去樹瀾醫院,你跟醫生打聲招呼,多照顧他一些。”
沈瑾:……
孔蕭然的語氣,怎麼那麼讓他不舒服?
“我是你下屬?”
他跟孔蕭然是朋友,不是孔蕭然可以隨意命令的員工!
沈瑾聲音平靜,卻能讓人感受到一絲不快。
“你坐擁謹言製藥,名下還有好幾家醫院,是醫藥界的龍頭。我如果能成爲你老闆,我做夢都會笑醒。”
沈瑾有一定的實力。
他不僅醫術高明,一手創立的謹言製藥生產出來的藥物,藥效驚人,成爲多國貴族爭相購買的藥物。
往往謹言製藥生產出來的新藥,很快就會售罄。
沈瑾很會營銷,一些大衆藥品,可以多多生產一些,以用來佔據市場,爭搶市場份額。
造價高的藥物會進行限量銷售,即便藥品價格高,也絲毫不影響它受歡迎的程度,沈瑾也成爲了一些豪門富商權貴的座上賓。
他的人脈不是孔蕭然能夠企及。
男人有自知之明,但語氣裏絲毫沒有半點兒,因爲請求沈瑾幫忙,該有的態度。
沈瑾因爲電話那頭人的囂張態度,眼眸中劃過抹冷意。
但也只是一瞬,沈瑾記起傅斯晏的假設--孔蕭然可能被催眠。
他不跟一頭被催眠的豬一般見識!
沈瑾毫不客氣道,“這輩子都沒有這個可能。”
男人聞言,笑了聲,“別呀!你都不讓我做個夢?”
“行,那你繼續做!”
是,他得允許人家有個夢想。
沈瑾剛要掛斷電話,他動作頓了下,“舒助理受傷,你不擔心?”
“擔心,不擔心的話,我會給你打電話?舒助理出事後,公司的人議論紛紛,我得想辦法禁止此事進一步傳播,不跟你多說了。”
男人不等沈瑾再開口,掛斷電話。
章瑜擡腳踢了踢沈瑾,“不是讓你多罵他兩句嗎?”
怎麼一句都沒罵?
章瑜語氣不快。
“孔蕭然不正常,就他現在的臭脾氣,我罵他一句,他估計能回罵我十句。”
“瞧把他能的,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了!”
自己做錯事,還要罵別人,他以爲自己全世界最大?!
章瑜面色鐵青。
沈瑾靠近她,伸出手,環住她的腰,將她往他的方向帶了帶,“阿晏猜測,孔蕭然可能被催眠了。我們先不跟他一般見識,等阿晏那邊有消息,我讓崔季離把人治好後,你使勁罵他出出氣。
那個時候,他是個正常人,你罵他,他會有愧疚感,現在罵他,只會給自己添堵。”
“催眠?”
“嗯。”
沈瑾對心理學和催眠術有一定的瞭解,孔蕭然只有一個性情大變符合催眠術外,其他方面的表現,跟催眠術不掛鉤。
他想否定孔蕭然被催眠的猜測,卻沒有其他合理的解釋,給他支撐,姑且只能把他當成被催眠。
“現在那些催眠師都那麼猖狂嗎?動不動就給人催眠?”
章瑜在沒有深刻認識到催眠術時,覺得催眠術神祕,且讓人想要嘗試。
自打見過喬秧被催眠術操控時的痛苦模樣,她對催眠術十分憎恨。
催眠術本來是來救人的,被心術不正的人濫用在不正當的用途上,是一件讓人憤慨且擔憂的事!
“大部分人學習催眠術時,並沒有想過用它來害人。”
“你都說了是大部分。”
還有一小部分人,壓制不住自己的邪惡心思。
章瑜決定暫時不跟孔蕭然計較,拿過育兒書繼續啃。
沈瑾給醫院負責人打電話,當他得知舒助理受傷嚴重,極有可能性命不保時,不知道怎的,竟會想起,孔父打的那通電話。
……
蘇青和孔蕭晴沒有走遠,她們帶着暖暖去了鄰國。
她們都是事業性的女人,剛下飛機,手機有信號後,不斷有信息進來。
蘇青坐進出租車,在去往酒店途中,不斷扒拉。
未接電話都是工作上的,還有通訊公司,自動發送的信息。
蘇青看了一圈,剛要關閉信息,準備回電話時,看到舒助理給她發的信息--蘇小姐,今天來公司的不是真正的孔總。
蘇青看完信息,心裏波瀾叢生。
舒助理信息中要表達的意思,簡單明瞭。
他在告訴她,今天在公司出現的不是真正的孔蕭然。
曾經孔蕭然也跟她說過,有人在冒充他……
實際上她和孔蕭晴也懷疑過,她拔了別墅中男人的頭髮,跟孔蕭然的頭髮做了dna鑑定,dna完全吻合。
鑑定沈瑾親自做的,不會有錯。
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?
是她拔頭髮的時候,搞錯了?
應該不會,她確定頭髮是從男人的頭頂拔下來的。
蘇青百思不得其解。
她盯着手機看了良久。
孔蕭晴跟蘇青,還有暖暖都是坐在後座位上,蘇青一動不動,跟個雕塑樣坐在那,孔蕭晴察覺不對勁,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下她,“怎麼了?”
是她哥又作妖了?!
孔蕭晴在心裏又把自家哥哥罵了一通。
“我打個電話。”
與其她在這裏胡思亂想,不如直接聯繫舒助理,詢問舒助理,爲什麼會就有這樣的想法。
“對不起,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。”
蘇青接連打了兩遍,都是這種情況。
舒助理髮的信息,讓蘇青坐立不安,她詢問孔蕭晴,“你那有舒助理辦公室的電話嗎?”
“有。”
“她手機關機,你把電話給我一下,我有事聯繫他。”
“我給你找找。”
孔蕭晴打開通訊錄,從裏面找出舒助理辦公室的聯繫電話,報給蘇青。
蘇青快速撥打出去,打第一遍時,沒人接聽,第二遍很快被接起,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,“你好,舒助理不在,我是他的助手,有事你可以跟我說。”
“不用了,我姓蘇,等他回來,你幫我跟他說一聲,讓他給我回個電話。”
“抱歉,舒助理那邊有點事,恐怕這幾天都不會來公司。”
景興現在因爲孔蕭然劈腿的事,口碑下滑,上頭強調,要對舒助理受傷的事,進行保密。
助手不敢跟蘇青亂說,“我現在暫時接替舒助理的工作,如果是工作上的事,你可以直接跟我溝通。”
“舒助理那邊怎麼了?”
“抱歉,舒助理的私事,我不方便透露。”
助手嘴巴嚴實,蘇青見問不出東西,收線。
舒助理給她發完信息後,聯繫不上人,這……
蘇青再次看向孔蕭晴,“你是景興的總監,你應該能打聽到舒助理現在的情況吧。”
“可以,舒助理是我哥的左膀右臂,他在上班時間,不在公司的話,都會提前進行彙報。我幫你問問。”
孔蕭晴本來想直接打給孔蕭然,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。
她一想到孔蕭然最近做的那些事,心裏就跟有針紮在那裏樣。
她打給助理,讓助理去問一下舒助理的情況。
“總監也知道舒助理摔下樓梯的事?我聽看過現場的同事說,舒助理傷的很重,願他吉人自有天相,能夠平安無事,早些回來上班。”
“舒助理受傷了?”
孔蕭晴跟舒助理打交道不少,聞言,她倏然變了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