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把手機還我一下,我想起來,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。”
“哦。”
電話響了一會兒沒有人接聽,孔蕭然有些焦躁,他沒有繼續等待,掛斷電話,把手機遞給蘇青。
蘇青接過,給冷玉打了通電話,說了下工作上的事。
“我都跟你說了,你忙你那邊的事,工作室這邊有我。”
冷玉自打知道孔蕭然不是傷害蘇青的人,對孔蕭然的怨念,消失的一乾二淨。
這件事聽上去有些離奇,她擔心走漏風聲,對孔家不好,一直沒有聲張。
她在工作室忙工作,讓蘇青照顧好孔蕭然,順便把孟想的事處理妥當後,再去上班。
蘇青不是一個能閒得住的,人不在工作室,心卻一直在工作上,沒有耽誤半點兒工作。
她就是這樣的性子,冷玉勸她要多休息,她總是不聽。
“我這邊有護工幫忙。”蘇青給冷玉打電話,是問孔蕭然要手機,找的藉口。
她現在想的是,要把暖暖接到身邊,她沒有跟冷玉多說,聊完工作上的事,收線。
蘇青沒有等待,她打給孔母。
孔母看到蘇青的手機號,已知蘇青有話跟她說,她讓傭人照看好暖暖,出門去接電話。
“媽,暖暖在你身旁嗎?”
“她在房間,我現在在她的房門外,有什麼話,你可以放心說。”
“我……暖暖跟查理碰到一起了?”
孟想的性格蘇青領教過,那叫一個陰冷,看着他第一感覺就不是好人。
孟想對他們都有敵意,蘇青擔心他傷害暖暖,語氣裏不受控制的染上幾分緊張。
她從孟想的經歷中,能夠體會到他對養父母的痛恨,他肯定不喜歡養父母給他取的名字,蘇青叫了他另外的名字。
“你不要緊張,他對暖暖很好。”
孔母怕蘇青不信,把暖暖見到孟想時的場景描述了遍。
“他對暖暖和蕭晴的態度跟你們不一樣?”
“是有差別。可能在他的心裏,是我們拋棄了他,他們排斥我跟你爸,對別人就沒有那麼多的恨意了。”
“他真要不恨別人,怎麼會把孔蕭然傷害成那副模樣?”
孔蕭然的滿身傷痕,那是下了狠手的!
“或許他覺得是我們選擇了蕭然,拋棄了他。是我們……不,是我連累了你爸和蕭然。”
“媽,這事不是你的錯,你不要凡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攬。”
一切都是因爲那個醫生的緣故!
如果沒有那個醫生的黑心操作,孔家現在是三個孩子,不會有什麼波折。
是那個醫生給孔家帶來了災難。
“我……”
孔母這幾天已經悔青了腸子,她恨不得能夠回到生產的那天,好好守住自己的孩子。
蘇青從她的語氣中,能夠聽出她的悔恨,勸說道,“媽,事情已經發生了,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解決問題,無盡的懺悔,對眼前的事,沒有任何幫助。”
“小蘇,你說的這些媽都懂,可每當我想起他看我的眼神,我……我心裏頭就跟鋼刀插了下樣,疼的我一顆心都揪在一起。”
孔母還不知道孟想的經歷,都痛苦成這樣。
如果她知道發生在孟想身上的事,會痛不欲生。
其實讓孟想接受事實很難,畢竟他吃了那麼多的苦,性格已經變得極端執拗,這樣的人會堅持自己的想法,不聽人勸。
“希望如此。”
他都不聽她解釋。
這段日子是蘇青在照顧孔蕭然,孔母不想再給蘇青增加煩惱,不再提孟想的事,“蕭然怎麼樣了?”
“他醒了,想見暖暖,等下我安排人把暖暖接過來。”
“讓暖暖去醫院?”
“嗯。我跟蕭然都在醫院,剛好可以陪陪她。”
“去醫院啊……”
孔母的話語裏有些爲難。
蘇青以爲她擔心醫院有病菌,會讓暖暖生病,“媽,你放心,醫院這邊每天都有消毒,不會有問題的。”
“我不是擔心這個。”
“媽,你有話可以直說。”
孔母吞吞吐吐,蘇青擔心她有事隱瞞。
“那孩子對暖暖……”孔母本來想跟蘇青說,只有暖暖和孔蕭晴才能靠近孟想,比起孔蕭晴,孟想對暖暖更加好一些。
如果暖暖不在孔家,孟想估計不會再回來,可她跟孟想分別那麼多年,她恨不得從今天開始,跟孟想時時刻刻生活在一起,用盡她的全部,彌補她對他的虧錢。
他不回孔家的話,她會失去彌補的機會。
她想要懇求蘇青,把暖暖暫時放在孔家,由她照顧。
一想到孔蕭然死裏逃生,他疼愛暖暖,怎麼可能捨得讓暖暖生活在,冒用他身份的人身邊,她發熱的腦袋,跟被潑了桶冰水樣,瞬間冷靜下來,“我帶暖暖過去,剛好看一下蕭然。”
說起來,她已經有一段時間,沒有看到孔蕭然了。
他現在受傷了,她得過去看看他。
“我好的很,不要讓她來!”
他都被那個人傷成這樣了,她還張口閉口是那個人,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!
孔蕭然距離蘇青並不遠,在她打電話時,他豎着耳朵去聽,當他聽到電話內容時,一張滿是傷痕的臉瞬間黑了。
他是被那個人傷的,她作爲他的母親,對他的關心只是一句問候,太傷人了!
孔蕭然語氣裏滿是不滿。
蘇青回頭瞪了他一眼。
“我沒開玩笑,我現在不想見到她!”
“是蕭然在說話嗎?”
“是的,他要去洗手間。媽,我先掛了,等下你醫院時,給我發條信息,我下去接你們。”
孔母現在因爲孟想的事,心情低落,再聽到孔蕭然的話,心情肯定會更加難受。
蘇青捂住話筒,匆忙跟孔母說了聲,掛斷電話。
“我什麼時候要去洗手間了?”
孔蕭然因爲他的話,沒有傳達到孔母的耳中而耿耿於懷。
“是我聽錯了。”
蘇青見孔蕭然有生氣的跡象,給他道歉,“我下次一定認真聽你說話。”
“你哪裏是聽錯了,你本意就是不想讓媽聽到我說的話!”孔蕭然渾身疼痛,他心情本就不好,剛剛那通電話,讓他愈發煩躁,“你就是故意不讓媽聽到我剛纔說的。她等一會兒要送暖暖來醫院,我可以當着她面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