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孟想是同卵雙生,兩人出生時間最多相差幾分鐘,如果當初被醫生抱走的人是他,他遭受那樣的事,會怎樣?
這個問題不斷在他的腦海中冒出,最後跟緊箍咒樣,箍的他腦袋生疼。
他暗暗深吸兩口氣,甩開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。
那些事,是孟想經歷的,不是他,他去想那些做什麼!
在孔蕭然艱難整理心情時,敲門聲響起,是孔母帶着暖暖過來。
蘇青打開門,見到暖暖,她喊了孔母聲“媽”,抱起拎着果籃,穿着公主裙,外面套了一件粉紅色羊絨外套的暖暖。
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下。
幾天沒見,蘇青絲格外想念暖暖,保住就不想鬆開。
“媽咪!”
暖暖抱住蘇青的脖子,用臉頰蹭了蹭她。
在母女兩人用擁抱表達彼此間的思念時,病房門緩緩打開,暖暖看到病房內的牀上,躺着一個人。
那人見到她時,緩緩伸出手,拿過被子,蓋到頭上。
暖暖看不到孔蕭然的臉,她好奇道,“媽咪,是誰生病了?”
“是……”
蘇青轉頭,看向病房,當她看到把自己裹成蠶蛹的孔蕭然時,額上滑下三根黑線。
是孔蕭然說想念暖暖,暖暖來到醫院時,他一定要好好抱抱暖暖。
他現在連個臉都不露,這是要鬧哪樣?
蘇青無語的抱着暖暖向病牀走,“謎底由暖暖來揭開。”
“生病個人我也認識?”
“是暖暖很熟悉的人。”
暖暖觀察下牀上的“蠶蛹”,她想了一會兒,“是舅舅嗎?”
她已經有一陣子沒有見到舅舅了。
舅舅很疼愛她,隔一陣子就會看她一次,這陣子舅舅只給她買了禮物,郵寄到家中,並沒有去看她。
舅舅多半是生病了,需要住院,纔沒去看她。
“暖暖自己看。”
蘇青彎身把暖暖放到牀邊。
孔母把從暖暖手中接過來的果籃,放到牀頭櫃上,壓低聲音道,“蕭然怎麼了?”
蘇青指了指自己的臉。
孔母瞬間明白,孔蕭然是怕暖暖見到他鼻青臉腫的模樣,有損他形象。
她輕搖下頭,“都多大的人了,還跟個孩子樣。”
孔母說完,想到孟想,她心情低落,不由自主低喃道,“有時候像個孩子沒什麼不好。”
最起碼沒有經歷過那麼多讓人不敢想象的事。
蘇青看出孔母在想什麼,她勸說道,“媽,你放心,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。”
“嗯。”
孔母眼睛酸澀,她怕蘇青擔心,她快速眨巴幾下眼睛,逼退眼中的溫熱。
暖暖來到病牀邊,沒有直接去掀被,看牀上的人是誰,她來到牀頭。
孔蕭然此時躺在病牀中央,暖暖踮起腳,靠近他頭的位置,“舅舅,暖暖想你了,你出來跟暖暖說說話。”
此時,暖暖一句話,讓他的世界裏陰雲密佈。
在孔蕭然的想法裏,他是暖暖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,她只能說她想他,想舅舅是什麼鬼!
孔蕭然握緊被角不動。
“舅舅,你是不是擔心自己生病後會很醜?”
生病住院的人會很憔悴,之前爸爸發燒住院時,臉色蠟黃,有氣無力,十分虛弱,跟平時有很大的差別,“舅舅,你對我那麼好,暖暖不嫌棄你。”
“那暖暖嫌棄爸爸?”
暖暖一直安撫週一深的話語,讓孔蕭然心生嫉妒。
他沒忍住從被子裏面出來,一臉委屈的看着她。
“爸爸!你怎麼受傷了?”
他從家裏面離開時,還是好好的!
暖暖看到一臉都是傷的孔蕭然,臉上的表情突然間變了。
她伸手想要去觸碰他的臉,又怕弄疼他,“爸爸,你疼嗎?”
“暖暖給爸爸呼呼,爸爸就不疼了。”
孔蕭然本身對疼痛不敏感,這次是傷的重了,渾身都是傷,有的傷口十分深,疼痛是無法避免的,但跟正常人比起來,痛感要小得多。
孔蕭然見暖暖眼睛紅紅的,馬上要流眼淚的,他急忙道,“暖暖,爸爸是逗你的。爸爸跟暖暖一樣,對疼痛不敏感,這點傷,對於我來說,不算什麼。”
孔蕭然說着要起身,去抱暖暖。
“爸爸,你受傷了,要躺在牀上,好好養傷。”
暖暖急忙伸手阻止他,然後自己手腳並用爬到了牀上,在孔蕭然身旁坐下。
她乖巧的模樣,讓孔蕭然滿是感動。
他握住暖暖的手,“暖暖,爸爸很想你。”
“暖暖也很想爸爸!爸爸說好了下班就回家,卻讓暖暖來醫院找你,你食言了!”
“是爸爸不好,下次一定會遵守承諾。”
孔母聞言,看向蘇青。
蘇青小聲道,“他知道查理的事了。”
孔母怔忪了下,“那他是什麼態度?”
“查理傷害了他,這次他傷得很重。”
查理對孔蕭然做的事,的確過分,她點到爲止,沒有具體說出孔蕭然對孟想的態度。
“媽知道,可是那孩子是因爲誤會了我跟你爸,纔會傷害蕭然的。”
孔母替孟想辯解。
“媽,受傷的人是他。”
蘇青一句話,讓孔母臉上的表情僵掉。
“他跟查理的事,讓他自己去解決,我們不要摻和。”
孔蕭然死裏逃生,如果別人都在替孟想說話,他會覺得別人都在脅迫他,原諒孟想,明明受害者是他,這對他來說不公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