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想凝眉沉思。
看對方的樣子,不像是在說謊。
如果對方不是靠着這種方式找到他的話,怎麼會沒有發現孔蕭然跟他長得一模一樣?
所以是他剛剛太過篤定。
只是對方是用什麼辦法在他身上裝了定位裝置……
孟想百思不得其解。
突然他看到手腕上的傷口。
他腦海中浮現之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個新聞,說是有組織會在人的皮膚下埋下監控器。
難道說他的皮膚下有一個監控器?!
他警覺性高,如果對方是在他正常情況下,在他身上安裝監控器的話,他一定會有所察覺。
唯一的解釋,是在他受傷的情況下。
他的身體受傷次數多,有數次他受傷後,長時間處在昏迷中。
如果有人在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,在他的傷口處埋下定位裝置,是行得通的。
那個時候他剛好因爲受傷,高燒不退,整個人暈暈乎乎,就算是那個東西致使他傷口發炎感染,他也不會有感覺。
自從他接管島嶼後,他就不曾受過那麼重的傷。
按照他的推算,他身上的定位器,最起碼在他的身上有十多年之久。
這東西到底是在什麼時候放在他的身上的?
又是誰放的?
島主女兒的身影浮現在孟想的眼前。
他記起來了!
這東西絕對是她讓人放的!
他記得之前島主掌權時,他成爲島主的囚徒,無論他待在哪裏,島主女兒都能很快尋找到他。
她還有時會心血來潮,要跟他玩躲貓貓,說贏了有獎勵,輸了有懲罰。
他從未贏過遊戲,她爲了懲罰他,花樣層出不窮,讓他跪着學狗叫是最溫和的懲罰。
她心情不好的話,鞭子會跟雨點樣甩在他的身上,還命令他不許躲閃,她要在他的身上甩出一朵花,或者是骷髏之類的。
他是血肉之軀,每次身上都會被打的鮮血淋漓,昏死過去。
她如果怒氣消散了還好,如果怒火還在的話,她會讓人用海水將他潑醒。
海水裏面有海鹽,澆在身上,那滋味……每每想起,都會有濃重的恨意從孟想的心底升起,有種想要把島主女兒給硬生生撕碎的念頭。
她都把他折磨成那個樣子了,還說她喜歡他!
呵!
如果折磨他是她認爲愛一個人的方式,抱歉,他承受不起!
本來他掌控島嶼後,可以殺死她,就是因爲心中的恨意,他纔會留下來將她慢慢折磨。
在過去的十年裏,她從養尊處優的大小姐,在島嶼上成了人人可以欺負的人,飢一頓飽一頓,過着瘋乞丐一般的生活,才漸漸磨掉他心中丁點兒恨意。
如果她真的在他的身上裝了東西,他應該再對她狠一些!
“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!”
頭頭見孟想出神,他用槍頭戳了戳他的腦袋,“別跟我裝傻,我已經忍你夠久了,你再不回答,我會真的要你的命!”
對方語氣裏滿是威脅,孟想回神,“你剛纔問我的問題是?”
“……”頭頭被孟想的話語氣的面色黑沉。
孟想剛纔琢磨定位器的事,琢磨的太過出神,將對方的問題忘記腦後,他並不是故意裝作不知道。
他沒有說話,等頭頭開口。
“我們是同卵雙生。他在滬城算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,他剛纔想要攔你們,被你們的槍給逼退了。如果他知道你們是的假的,你們出不了滬城。”
他對孔蕭然沒有信心,但對傅斯晏和滬城的警察有信心。
滬城是國際大都市,經濟發達,治安是華國最好的城市,裝備精良。
有人冒充國際刑警,手持那麼多的槍支出現在滬城,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安全隱患。
他們不會任由這些人在滬城肆意橫行,會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對這羣人進行圍堵。
但前提是警察得得知此事!
能讓警察洞悉此事,只能是孔蕭然他們發現破綻。
如果孔蕭然沒有警覺,就算是他對身旁的這羣人各種忽悠也沒用。
讓孟想生出希望的是,警笛聲不斷響起,它不是從一個方向傳來的。
那聲音好似來自四面八方,有遠有近。
孟想在滬城已經生活有一段時間,他在居住期間,他聽過警笛,警笛一般都會呼嘯而過,不像這次有那麼多警笛在鳴。
從聲音上判斷,肯定出大事了!
孟想明白自己的身份,不是什麼舉足輕重的人,就算是孔蕭然有所察覺報警後,警局得覈實情況,不可能那麼快爲了他派出那麼多的警察。
孟想十分理智,但人已經不像剛纔那麼擔心。
只要這羣人懼怕警察,開始繞到一些小路,小路窄,不好走,他們會消磨掉更多的時間。
萬一那些警察真的是來救他的,只要這些人在滬城,警察找到他的機會就越多。
頭頭也聽到警笛聲多了起來,他握着槍的手不由得緊緊收起。
他是拿錢辦事,他們本來有了孟想的具體位置,可以偷偷潛入醫院,將人給綁出來。
因爲他們在來之前,在路上碰到正在執行任務的國際刑警。
他們十分羨慕他們的裝扮還有武器,他們腦袋一熱,趁着他們入住酒店時,偷偷在酒店給他們準備的食物中加了點料,讓那些人很快熟睡過去。
他們從酒店中偷偷拿了備用房卡,進入他們的房間,偷了他們的衣服、武器和證件。
當他們穿戴上他們的衣服時,那神氣的模樣,讓他們不停歡呼,如開了一場party樣。
孟想是國際刑警通緝名單上的人,他們想要過一把癮,一衆人一致同意,用國際刑警的身份去醫院。
他們除了人不是真的外,身上的衣服、證件,還有武器都是真的。
他們身份沒有被察覺的話,使用這些證件或許可以矇混過關。
如果身份被拆穿,證件上的照片沒有辦法改變,只要他們出示證件,就會被抓住把柄。
在那個時候,證件就是廢紙一張,還沒有他們手中的傢伙什有用!
頭頭不願意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去想,“你沒說實話,你的背景,我們是知道的,你幼時流落到島上,你如果出生在孔家,怎麼沒有人尋你?”
頭頭說的話快,刺到孟想的心上,“他們不知道我活着,他們沒有尋我,我來尋他們了。”
這一趟尋找意義在哪?
自從出島後,發生了很多事,孟想開始反思,這一趟滬城之行,他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