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活着。”
一瞬間,蘇青好似知道了暖暖的心結是什麼,她試探道,“暖暖是擔心他出事了?”
暖暖沒有說話。
“他受了傷,在沈叔叔的救治下,他很快會康復的。”
蘇青說話時,再次敲響門。
她今晚需要讓暖暖見到孟想,不然暖暖會一直在想孟想的事,心神不寧,從而產生焦慮。
孟想依舊沒有迴應,蘇青握住門把手道,“我……我帶暖暖進去看看你。”
她說完擰開門。
房間開着燈,孟想仰面躺着,看着天花板。
他知道蘇青進來,沒有反應。
病房中血腥味沒有完全散盡,混着消毒水的氣味,讓人有些不適。
孟想身上有無形的威壓,即使他沒有任何動作和言語,依舊讓人無法無視他。
蘇青輕輕拍了拍暖暖的後背,“暖暖,你轉過身來。”
暖暖聽從蘇青的話語,轉過身看到躺在病牀上的孟想。
孔蕭然和孟想都受傷了,他們身上穿着同樣的病號服,暖暖看到孟想的第一眼,她愣了愣,“爸爸……”
說話時,緩緩看了下病房的擺設,以爲自己回到了之前的病房。
“不是爸爸,他是暖暖的伯伯。”
孔母說,孟想比孔蕭然早出生幾分鐘,按照輩分,暖暖需要給孟想叫伯伯。
從孟想去救暖暖的事情上看,孟想對暖暖並不排斥,他可以不給別人面子,卻不會傷害暖暖。
她沒有隱瞞暖暖跟孟想的真實關係,否則也不好解釋孟想爲什麼跟孔蕭然長得一樣。
“伯伯?”
“對,他是暖暖爸爸的哥哥。”
孟想動了動脣,想要說,他纔不是孔蕭然那個蠢貨的哥哥。
眼角的餘光看到暖暖,他視線從暖暖的身上掃過,閉上眼睛。
孟想是一個能沉的住氣的人,他不想搭理一個人,絕對不會輕易開口。
蘇青沒指望孟想跟暖暖打招呼,她給暖暖解釋道,“暖暖在幼兒園裏面見過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朋友嗎?”
“見過,老師說他們是雙胞胎。伯伯和爸爸也是雙胞胎嗎?”
“暖暖真聰明。”
“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伯伯?”
暖暖在孔家的時候,孔家父母喜歡陪着她一起翻看以前的照片。
照片中沒有孟想存在過得痕跡。
暖暖轉頭看向孟想。
“伯伯以前在國外生活,他現在回來了,暖暖以後就可以經常看到伯伯了。”
蘇青儘量把事情給圓過去。
“嗯。”暖暖點了下頭。
看到孟想後,暖暖的精神狀態明顯比之前要好了一些,還願意跟蘇青交流。
她動了動小身子,從蘇青身上下來。
蘇青彎身鬆開手,暖暖看着病牀上的孟想,猶豫一下上前,“伯伯……”
孟想如果此時能動,他已經轉過身子,背對着暖暖。
他躺在病牀上你裝睡。
“伯伯,你睡了嗎?”
睡了還能回答她?
果然是孔蕭然的孩子,跟他一樣蠢!
“伯伯睡了,我們明天再來找他好不好?”
蘇青見孟想沒有理會暖暖的意思,她上前抱住暖暖。
孟想是一個脫離別人掌控的人,蘇青跟他有過接觸,她無法左右他的想法,他不跟暖暖交流,她沒有辦法硬按着他的頭皮跟暖暖說話。
再說如果他是一個容易妥協的人,他就不是孟想了。
暖暖聽話道。
“暖暖乖。”
蘇青抱着暖暖轉身,暖暖趴在蘇青的肩頭,看向孟想。
孟想緩緩睜開眼睛,兩人的眼神交匯。
暖暖眼睛亮了起來,她想喊“伯伯”,當她看到孟想冷酷的表情時,臉上的笑淡了幾分。
她擡起手,對着孟想揮了揮手。
孟想沒有迴應。
暖暖心裏有些失落。
他果然不是她的爸爸。
她的爸爸對她的態度溫和,歡喜,不會像他這樣冷淡。
暖暖垂下眼眸,自言自語的小聲道,“伯伯好像不喜歡暖暖。”
“伯伯他只是受傷了,身體不舒服,不是故意不理暖暖的。”
成年人之間的恩怨,沒有必要牽扯孩子。
“嗯。”
暖暖乖巧的跟只貓兒樣。
就在蘇青以爲她的心結已經解開時,她隨手關門發出的聲響,讓暖暖身體不由得緊繃,她抱緊蘇青。
暖暖這是缺乏安全感,蘇青抱緊她,輕輕拍着她的後背,“對不起暖暖,是媽咪不好,沒有保護好你。”
暖暖把臉埋在蘇青的頸窩裏,隨着時間的推移,她略有些緊促的呼吸漸漸平緩。
蘇青用臉頰輕輕蹭了蹭已經睡着的暖暖。
她的暖暖什麼時候,才能夠恢復到被綁架前的狀態,她現在這模樣,她看一次,心就疼一次。
希望時間能夠治癒一切,蘇青知道自己不能心急,只能寬慰自己,一切都會好的。
蘇青已經洗漱完畢,她陪着暖暖在病牀上躺下。
她估摸着冷玉介紹的人已經回到他自己的住處,她給對方發了條微信,確定他是否平安。
那人很快給她回覆,她叮囑他,儘快處理好定位儀的事,以免給自己帶來危險。
那人在這方面有一定的經驗,他告訴蘇青,他在離開醫院前,屏蔽了定位儀的信號。
他在回家時,把定位儀放到了一處廢棄的居民樓裏,準備等到了跟孟想約定的時間,再去拿出來,放在一條流浪狗身上。
蘇青:你考慮的很周到,我會派人守在那裏,等到了時間,你提前聯繫我。
有膽量僱傭人來華國,僞裝成國際刑警,拿着武器帶走孟想的人,是個狠角色。
他這次沒有成功帶走孟想,還會有下一次,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在滬城了。
如果他去找定位儀的話,他們守在那裏的人可以守株待兔,提前鎖定想要害孟想的人。
蘇青收起手機,低頭看向懷中睡得並不安穩的暖暖。
她低頭親了下暖暖的額頭。
希望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和人,早點離開她們的生活,讓她們恢復平靜的生活!
翌日。
leo今天不用去訓練,他生物鐘已經養成,沒有賴牀的習慣。
他跟平時一樣,起得早,他很自覺地去晨練,他剛要離開客廳,聽到樓上的開門聲,他轉身看過去,“爹地,你不照看弟弟嗎?”
leo說完記起二寶已經被送到老宅的事,他跟個大人樣嘆了口氣,“爹地,我們今天去醫院探望完孔叔叔,能去太奶奶那看二寶嗎?”
一日不見如隔三秋,他一晚上沒有見到弟弟,十分想念他。
接下來要跟二寶分隔“兩地”,思念會匯聚成河的。
leo一張臉表情豐富,傅斯晏看他的表情變化,就知道他在想什麼。
傅斯晏嘴角微微輕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