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瑄沒有拒絕,進入房間。
等酒店工作人員離開,週一深示意凌瑄坐下。
“不用了,周總,你……”
“坐!”
週一深的語氣沉了沉。
凌瑄見他表情冷了下來,沒有拒絕。
她半垂着眸子,努力讓自己不要去看桌上色香味俱全,誘人的飯菜。
她一直作息,三餐規律,如果不是工作需要,她不會熬夜,算是一個養生達人。
這一次那麼久沒有進食,她的身體早已開始抗議,鼻間飯菜的香味,不斷刺激她的味蕾。
她擔心自己多看桌上的食物一眼,肚子都會不受她控制的發出咕咕叫聲,那樣會很尷尬。
“切成一小塊。”
週一深把面前的牛排遞到凌瑄面前。
牛排煎的很好,盤子剛靠近凌瑄,她就嗅到一股香味。
週一深這是純粹在折磨她,她懷疑他知道她餓了。
凌瑄接過,認真的將牛排切成剛好入口的小塊,又給週一深遞了過去。
“你是在切牛肉粒嗎?”
週一深看着盤子中擺放整齊的牛排,臉上滿是嫌棄。
“切的小了?”
凌瑄是按照自己的習慣切得,“我下次注意。”
週一深沒有要接的意思。
凌瑄見他不動,主動起身,準備把盤子放在他的面前。
“倒掉。”
“……”
他也太浪費了!
就因爲她把牛排切小了,他就要把這麼好的牛排倒掉?
凌瑄從小收到的教育是浪費可恥,她端回盤子,“這份牛排的錢我付了,周總可以重新再點一份。”
她剛好餓了。
凌瑄沒有去管週一深的反應,低頭開始默默喫牛排。
她動作優雅,十分文靜。
週一深看了她一眼,“剛剛酒店給我打電話,說是有人站在我的房間門口。”
凌瑄擡頭,等待週一深接下來的話。
“他們問我是不是跟你鬧不愉快了。說目前他們酒店已經滿員,沒有辦法再提供一間房,希望我們多溝通。”
酒店的意思是讓兩人待在一個房間,凌瑄聽懂酒店工作人員話語裏面的意思,“對不起,周總,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“知道給我添麻煩,就要安生一些。”
“那我……”
去距離這家酒店最近的酒店內開個房間。
凌瑄剛開口,週一深拿過三明治,“這是套房,你可以待在這裏。你不用擔心,就你這長相身材,我沒有興趣。”
凌瑄:……
他說話就說話話,幹嘛要進行人身攻擊。
凌瑄口中的牛排不香了,“周總身邊美女如雲,就我這長相,確實入不了周總的眼。”
“知道就好!”
凌瑄沒有再說話,繼續喫着盤中的食物。
她不說話,房間中安靜下來,氣氛明明很正常,週一深卻覺得有些壓抑。
他從房間裏面出來時,沒有看到她,只看到她的行李箱,他當時還在納悶她去了哪裏,直到酒店的工作人員給他打電話,他才記起,她說過要在蹲在他的房間門口。
週一深當時的心情跟嗶了狗樣。
他自認爲自己對她的態度還算可以,最起碼沒有因爲資金的事,對她各種刁難。
她避他如蛇蠍的行爲,讓他胸口憋悶。
他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,丟到沙發上,雙手插在腰間,摸出根菸,塞在口中,緩慢的抽着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生氣,他不理解自己的情緒。
他思來想去,終於想到一種可能。
凌瑄跟他一樣都是大齡青年,他是不婚主意,他以爲凌瑄跟他一樣,也是不婚主義,突然間發現她竟然有喜歡的人,如果她喜歡的人也剛好喜歡她,或許她會立刻走進婚姻的殿堂。
這個世界上爲什麼有熱衷結婚的人,沒有婚姻就沒有辦法活下去嗎?
她沒聽過不婚不育保平安?
他還真想看看她喜歡的那個人到底有多優秀!
過了許久,週一深情緒漸漸平靜下來,他看了下時間,已經過了午飯時間。
他的腿因爲站的久了,一陣麻疼。
他在沙發上坐下,用酒店的電話叫了酒店的客房服務。
酒店工作人員按響門鈴,他打開門時,保持視線直視前方。
殊不知凌瑄的注意力都在移動餐車上,壓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。
週一深在滬城也算是青年才俊,雖然他風評不好,依舊有很多女人想要跟他攀上點兒關係。
只要他出現在公衆場合,還是會吸引很多女人的注意。
有的女人爲了吸引她的注意力,會絞盡腦汁製造“偶遇巧合”,她竟然對他這般牴觸,寧願站在房間門外,也不願意跟她共處一室。
在她的眼中,他連移動餐車上的食物都比不上。
這一認知,讓週一深面上的表情冷了幾分。
他點到餐本來是兩人份的,她看上去很想喫東西,卻沒有要跟他進入房間的意思。
最後還是他開口將人叫入房間。
她表面上古板,實際上做事圓滑,不是一個死板的人。
他以爲她會插科打諢,厚着臉皮跟他一起喫午飯,誰知道這次她的嘴巴跟膠水黏住樣,連口都沒有跟他說開。
看到她那副跟個機器人樣機械的模樣,他瞬間胃口全無。
腦中只有一個想法,她是因爲那個暗戀的人,心裏難受,情緒不佳。
凌瑄是一個特別的人,被她喜歡上的人,一定也有特別之處。
週一深把研究所裏,他所見過的所有異性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,那些研究員應該沒有幾個人能入的了他的眼。
如果她喜歡的人是研究所裏的人,只能說她的眼光真差!
在週一深腦中胡思亂想時,凌瑄已經喫完盤中的牛排。
她擡頭時,見到週一深在看她,她記起自己提出要給週一深牛排錢的事。
她拿過手機,“抱歉周總,一份牛排多少錢,我給你轉過去。”
週一深:……
他缺她那份牛排錢?
她有必要跟他分的那麼清楚?
週一深有些不悅道,“你要不把房間的費用也給我付一下?”
“……”
房間的費用,她支付起來有些難,凌瑄臉上的表情有些僵,下一秒道,“可以,但AA的話,我要選擇周總現在住的那張牀。”
她要付錢了,必須要選擇讓自己住的舒適的地方,她不要當大冤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