腎臟衰竭……
這病是個要命的病。
最好的治療辦法是換腎。
但如果換腎的話,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有劇烈的排異反應,如果排異反應比預想的要大的多,手術不算很成功,那顆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停止工作了。
就算是排異反應在可控範圍內,也需要終身吃藥。
陸遠澤和妻子這麼着急尋找醫生,說明他們並不想走換腎那條路,想要繼續用原先的那個。
腎不好不能生育孩子,陸遠澤的妻子並沒有誇大其詞。
凌瑄的朋友除了病例,還給她搞到了陸遠澤妻子的各種檢查單。
凌瑄不是專業人士,這些檢查單,她能看懂的只有結果。
陸遠澤的妻子病的很嚴重,有醫生斷言,她如果不接受換腎手術的話,生命最多還有三到五年。記住網址
讓她在一年內,必須進行手術。
凌瑄翻看完畢後,並沒有任何同情,也沒有幸災樂禍。
她像是看一個不熟悉人的病例樣,關閉郵件。
在她要放下手機時,朋友的電話又打了進來。
“萱萱,我在查病例的時候,多嘴問了這位醫生。醫生告訴我,凌瑄在身體出現問題前在他所在的醫院中,做過全身檢查,當時她的身體很健康,並沒有任何發病的跡象。
能在短時間內病情惡化成這樣,醫生猜測,她應該是有了不良的生活習慣。但醫生仔細詢問過,她的生活作息,跟以前相同,並沒有任何重大而改變。”
“醫生沒有查到她病情惡化的具體原因?”
“沒有。”朋友說完,猶豫下道,“我覺得應該是查到些什麼。他最後像是有話說,最後收住了。我再往下問,他以有工作爲由,掛了電話。
這人可以用錢收買,我本來想給他出個價,讓他告訴我原因,但我又不能表現出太過急切,否則對方會獅子大開口。
我準備等過兩天再給他打電話,今天沒有忍住就先告訴你了。”
“聽你這樣說我,她得病,是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。”
“嗯,我的直覺應該不會錯。”
凌瑄對於她的朋友是絕對的信任,她思索下道,“你把醫生的聯繫方式給我,我來跟他聯絡。”
“可以。這人是個油子,會漫天要價,你跟他談價錢時,悠着點兒,不要讓他看出你特別想要消息的想法,否則他會狠狠宰你一通!”
“明白!”
凌瑄掛斷電話。
她收到朋友發給她的聯繫方式後,沒有直接給對方打電話,而是存了起來。
就像她朋友說的,如果對方知道她急於知道病因,不但會漫天要價,還會故意賣關子,現在打,反而會白白給自己找難題。
凌瑄揉了揉疼痛的眉心,去工作。
……
“遠澤,周太太不會看見什麼吧!”
他們找的那個人演技太次了,簡直就是破綻百出!
他們好不容易跟周太太拉近關係,不能因爲一件事而功虧一簣。
那樣的話,最後一點兒希望都破滅,她會崩潰的。
陸太太語氣擔憂。
“不會,我看她最後沒有深究,應該是認爲醫生業務能力不熟練,不會往對方是假醫生方面想。”
“真的嗎?”
周太太最後的表情是正常的,或許是周太太身體不適,思考能力差?
“是真的。”陸遠澤安撫妻子道,“你想想,她是周總的太太,周總的人品是出了名的差,她知道我們糊弄她的話,肯定會氣急敗壞的找周總,讓周總找我們算賬,她怎麼可能那般平靜。”
人在身體生病難受時,情緒很容易有波動。
周太太不會把情緒控制的那般好。
“希望如此。”
她剛纔是因爲假醫生的行爲心生擔心,直接跟着陸遠澤,連同假醫生一起離開房間,現在想想,她做錯了。
凌瑄正在生病,她不該把凌瑄一個人放在房間離開。
“你已經做的夠好了。我看周太太是一個很好交流的人,她說考慮,肯定不是敷衍我們。我們再耐心等等。”
“嗯。逼得太緊,反而會適得其反,這個道理,我懂。”
所以她現在需要冷靜,不要再去找凌瑄。
只是她的腰腹部又開始隱隱作疼,她受不住,跟陸遠澤說了聲回房休息。
陸遠澤見她臉色不好,十分擔心,跟着他一起回到房間。
“遠澤,你不要總陪着我,你去工作吧。”
陸太太躺到牀上,伸手推了推在牀邊坐下的陸遠澤。
“我今天工作不多。”
“你每次都這麼說。”
陸太太嬌嗔道,“我知道你爲了陪我,總是把工作堆積到晚上做。我的身體已經成這樣,你不要再熬夜了,白天多工作一些,晚上早些睡。”
“你想讓我快些去工作的話,那就趕快閉上眼睛,睡着了,我就去工作。”
他現在只是公司的總經理,看似有高職位,實際上手中一點兒股份都沒有。
他想要在公司站穩腳跟,日後把公司收入囊中的話,他必須讓自己對妻子好,
哪怕自己感覺到厭煩,面上也得表現出深情的樣子。
這場戲他已經演的夠久了,眼看目的就要達成,他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,踏錯一步,讓自己以前的付出都白白浪費掉。
他現已過了而立之年,再沒有一番作爲,更不要說以後的成就了。
陸太太見他這般,心裏高興,她動了動身子,伸手抱住他的腰,“遠澤,你真好。”
她是三生有幸才能夠遇見一個那麼珍惜,愛護她的人,這輩子能跟他在一起,是一件讓她想起來都很幸福的事兒!
陸太太習慣性的伸手要去摸脖子上的項鍊。
當她摸到鑰匙形狀的吊墜時,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。
她跟陸遠澤說了聲“對不起”。
“陸太太,你又要多愁善感了?”
陸遠澤的妻子生病後,經常跟他說對不起,他已經習以爲常。
他輕撫她的頭髮,“你不要亂想,我一定會找醫生醫治好你的。”
“遠澤,我跟你道歉,是因爲我弄丟了你送我的吊墜。”
那個吊墜是陸遠澤親手給她做的。
他爲了給她做那個墜子,給她一個驚喜,他提前準備了半年之久,自己買書、視頻,材料自己一點點打磨研究,纔給她做成了一個別致漂亮的吊墜。
她收到禮物時,看到他傷痕累累的手,心疼的不得了。
她被他感動,本來打算跟他分開的那點兒心思消失得一乾二淨。
他用心待她,她能感受到他的真心。
從她收到吊墜開始,她一直隨身佩戴,每次洗澡時,她都會摘下收好,從不敢大意,生怕弄丟弄壞。
直到她得知自己生病,心灰意冷時,習慣性伸手去觸碰脖子上的吊墜,才發現吊墜不見了。
她當時特別着急,把家中,她平時使用的車子全部都翻找一遍,爲了不放過任何角落,她認真翻找了好幾遍,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吊墜。
事情過去那麼久,她到現在都不記得,吊墜是怎麼掉的。
或許是那陣子她身體不適,精神有些恍惚,大意了。
想到那個吊墜,她一陣子自責。
陸遠澤輕撫她發頂的手,緩緩停下,眼中冷意翻騰,“一個吊墜而已,你不要放在心上,等我空下來了,再給你做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