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蕭然的語氣裏帶着幾分傲嬌。
週一深睨了他一眼離開病房。
自從寇醫生表現出暖暖的病情很棘手後,病房中的氣氛一直很壓抑。
現在寇醫生需要對暖暖的病情進行研究,治療方案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出。
週一深繼續留在這裏,只能將壓抑的氣憤渲染的更加嚴重。
他轉身離開病房。
週一深的高冷和不屑,讓孔蕭然不滿的對他的背影做了一個咬牙切齒的動作,“他是更相信你會給他打電話?”
如果是這樣的話,週一深也太不瞭解蘇青了!
“他不是相信我,是出去找別人了。”
他們從滬城來到此處,並不是只有他們三個人,還有其他跟他們一起過來的醫生護士。
這些醫生護士是暖暖熟悉的,暖暖對他們並不像其他陌生人一般排斥。
沈瑾爲了暖暖着想,讓醫生護士陪同他們一起待在醫院,統一聽從寇醫生差遣,就當是交流學習。
週一深不想接到孔蕭然的電話,他想到隨時知道醫院內的情況,只能去找跟他們一起從從滬城過來的醫生護士。
“他……他怎麼就對我有那麼大的敵意?”
孔蕭然對暖暖的感情毋庸置疑,但他是一個心大的人,週一深的幾句話,已經讓他心情不像剛纔那般沉重。
蘇青很羨慕孔蕭然這種調節情緒的能力,“誰讓你從一開始就針對他?”
“我那個時候哪裏知道他跟你的關係?”
孔蕭然一直以爲蘇青是孤兒,誰知道半路殺出個週一深。
週一深那個時候,對蘇青特別殷勤,送東西送花,送資源,一樣不落,那架勢,明眼人一看,就是在追蘇青。
孔蕭然對蘇青的感情一直很矛盾,他想馴服她,讓她在他面前低頭服軟,又想讓她親近他。
而蘇青又是一個寧折不彎的性格,孔蕭然越針對她,兩人的嫌隙就越大,越鬧越僵。
是週一深的出現,讓孔蕭然感受到危機,他有種自己的人馬上就要被搶走的感覺,對蘇青的態度開始軟化。
“你自己的造的孽,自己受着。”
週一深不好說話,在滬城是公開的祕密。
孔蕭然招惹他,把兩人推到了對立面。
“是我不對,我受着。”
好在蘇青是一個意志堅定地人,如果蘇青沒有主見,週一深不同意兩人在一起的話,蘇青現在……
孔蕭然拉過椅子,跟蘇青並排坐着,“現在是白天,該我照看暖暖,你去休息。”
“嗯。”
蘇青心裏難受,她生怕會在孔蕭然面前流淚,影響到他的心情,她應了聲起身去了陪護牀。
蘇青因爲暖暖的事,這陣子喫不下睡不着,她雖然疲乏,卻絲毫沒有睡意。
她閉上眼睛,腦中思緒紛雜。
……
酒店房間。
凌瑄正在工作,她聽到開門聲,循聲看去。
週一深換上拖鞋,脫掉大衣掛在胳膊上。
“暖暖那邊安排好了?”
“嗯。”
暖暖的情況不樂觀,週一深心情低落,不想多談。
凌瑄見他眉眼間滿是疲憊,她猶豫下道,“寇醫生那邊怎麼說?”
“暖暖情況複雜,他需要仔細研究,再給我們出治療方案。”
“每個人的情況不同,或許寇醫生以前沒有見過暖暖這樣的病症,所以需要時間制定治療方案。”
這是件很平常的事兒,病人以及病人家屬好好等着即可。
寇醫生當時的表情浮現在週一深的腦海,週一深心情沉重,他沒有對凌瑄的話語給予迴應,想要回房。
他注意到凌瑄微紅的眼睛,“你昨晚沒有休息好?”
“昨晚不知道怎的,突然就失眠了。”
她本來想補眠,被陸遠澤夫婦打擾。
週一深多看了她一眼。
她之前並沒有這樣的情況,昨天他不在,她就失眠了。
凌瑄察覺到週一深的眼神,電光火石間懂了週一深的意思,“你不要……”
多想,她之所以會失眠,是最近亂七八糟的煩心事太多。
工作上負責人上躥下跳,生活中,她跟一個斷了十多年聯繫的人,再次碰面,得知某些真相後,她崩潰過後,在短時間內重新鑄好了心防。
只是這道心防,鑄造的太過草率,跟易碎的玻璃樣,受不住折騰。
每次見到陸遠澤都會被摧毀一次,然後在最短的時間內重建,如此反覆,跟永無止境樣。
凌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自己,再次見到陸遠澤後,不再因爲他而有情緒波動。
凌瑄剛開口,擔心週一深會誤會她的意思,她乾脆岔開話題,“在這裏,冒充醫生會被逮捕嗎?”
“會。”
週一深從凌瑄的話語裏,嗅到一個信號,“我不在的這段時間,有事情發生。”
“嗯。”凌瑄準備把她沒有休息好的原因,甩鍋給陸遠澤夫婦,她沒有以週一深不許干涉她生活爲由,結束話題。
她點了下頭,“陸太太敲門,我不想給她開門,就告訴她,我生病了不舒服,她十分殷勤的去幫我找醫生,結果陸遠澤帶了一個假醫生給我看病。”
凌瑄說話的時候,擡手清點了下桌上沒有開封的藥。
這些藥是後來陸遠澤送走醫生後,給她送過來的。
“兩個人膽子不小,竟然在這裏讓人假扮醫生!”
週一深語氣嘲諷。
他現在剛好因爲擔心暖暖,有些焦躁,不知道要做點兒什麼事,紓解自己的心情。
陸遠澤親自遞一把匕首過來,他沒有必要對他客氣,“這件事,我來處理。”
“我已經辦好了。”凌瑄對週一深綻放一抹笑,“我在假醫生走後,問酒店前臺要了酒店監控,找到假醫生的一張清晰截圖後,我記下他的臉,帶着截圖打了輛車子,沿路尋找。”
“你找到他了?”
“找到了!”很巧,那人站在路邊抽菸,連衣服都沒有換,她一眼就認出他。
假醫生並不記得她,等她走近,他還無動於衷,她喊了聲哥們,然後跟他說,要跟他進行一筆交易,男的聽到她的聲音才反應過來。
他轉身想跑,她反應極快,快速伸出腳。
假醫生絆在她的腳上,摔了個狗喫屎。
凌瑄不費吹灰之力,將人抓到。
她上前,拍拍對方的頭,“你跑什麼,我說跟你做一筆交易,你照我說的做就行,你要跑的話,我可要報警,告訴警察你假扮醫生行醫。”
“我……我是醫生!”
假醫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假冒的,凌瑄沒有跟他浪費口舌,直接拿出手機,準備打電話。
她動作乾脆利落,絲毫不拖泥帶水,一看就是個果決的人,假醫生怕凌瑄報警,伸手要去搶她的手機。
凌瑄反應很快,手快速按在假醫生的頭上,用力向下按去。
剛下過雪,地上的雪還沒有融化,男人的臉埋進雪裏,冰涼一片。
他掙扎着想要從雪堆裏出來。
凌瑄加重手上的力道。
她表面上是一個安分乖巧的女孩,有點呆呆的,除了學習好,其它方面看上去比較遲鈍。
但那只是表面,凌瑄實際上是一個愛玩的女孩,她對很多事情都充滿好奇心。
她曾經聽朋友提起打黑拳,她專門去打過黑拳。
她本就爲了防身,練過散打,打黑拳的時候,比較得心應手,短短時間,就有了一定的名氣,身價飈的很快,收入比她的工資還要高得多。
凌瑄對黑拳市場只是好奇,偶爾當成一個發泄的渠道,並不會做一個職業選手。
自從她親眼看到一個女孩在拳擊臺上被活活打死後,她受到極大地震撼,再也沒有上過拳擊臺。
那麼多年過去,她身手還在。
男人掙脫不了,伸手去抓凌瑄的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