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消息應該是他自己放出去的。”
“哪裏有人那麼傻,自己咒自己?”
以前他不敬鬼神,覺得有錢能使鬼推磨。
認爲等他有錢後,就算是鬼神也得聽他差遣!
爲了賺錢,他年輕的時候,做過很多違法亂紀的事兒。
現在隨着年齡的增長,他的膽子也漸漸地小了起來,生怕會遭到報應。
怕招來晦氣,他從不會說一些不吉利的話,自然也以爲別人跟他一樣。
“他應該是想要我誤以爲他死了,不想讓我糾纏他。”
“我說什麼來着,那個男人又窮又壞,詭計多端,這樣的男人你從一開始,就應該聽我的,不要搭理他!”
凌瑄看上去樣貌不好,但焦叔叔就喜歡她這種話少,學習好的孩子。
對她是真心疼愛,他從凌瑄的話語中聽出陸遠澤是在利用她,而且是利用完就直接踹開,心思超壞!
焦叔叔氣不打一處來,使勁咒罵陸遠澤一番,“如果我知道他就是那個短命鬼,我當時就不該直接把人趕走,我要給他們開很多很多的藥!”
“焦叔叔,事情都過去了。”
“如果真的過去,你還會跟我打聽他的消息?你當你焦叔是傻子?”
“焦叔叔纔不是傻子,拿病人信息賺錢這事都能想的出來,你的頭腦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。”
提到出賣病人信息,焦叔叔的情緒瞬間冷靜下來,“瑄瑄是覺得焦叔叔爲了錢,可以什麼都做?”
“焦叔叔,你對我很好,我已經把你當成親人,我只記得你對我的好,你對別人做了什麼,不是我能管的事兒。”
她的父母因爲焦叔叔的做事風格,跟他談了幾次。
那麼多年過去,焦叔叔一直沒有改,就算凌瑄開口,他也不會按照她說的做。
“瑄瑄是個通透的人,就衝你這句話,你想問我什麼,我都會告訴你!”
“我想知道陸遠澤妻子年紀輕輕就生病的原因。”
“她應該是有我不知道的不良習慣,她自己堅持說生活習慣跟以前一樣,並不存在我說的可能。”
“除了生活習慣,還有什麼可以導致她的身體出現病變?”
“還有一種是放射性物質造成的。”
焦叔叔心思活絡,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事兒。
“放射性物質?這種東西不常見,很少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,她怎麼會跟這些物質有過接觸?”
放射性物質會導致人的身體出現病變,凌瑄從上高中時就知道此事。
她從某本科學雜誌上看到,接觸過放射性物質的人會出現很多反應,病變導致死亡,是最嚴重的一種情況。
“我也奇怪。在她找到我時,我給她做了詳細的全身檢查。她之前並沒有告訴我,她的身體其他器官,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。
從檢查中,我才知道她的身體不是隻有腎出了問題,她的身體已經相當於四五十歲人的身體狀況。
能讓她身體出現如此嚴重損傷的,除了外力作用導致,還有藥物和放射性物質。我詢問過病人,病人言之鑿鑿,在她發病前並沒有受過外傷。她喫過,但都是一些普通的感冒藥,還有一些保健品。
當時他查找病因時,陸遠澤一個勁的詢問他能不能看好妻子的病,看他的樣子十分關心妻子。
“焦叔叔有沒有去查證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爲什麼?”
“因爲我在查找原因時,那個窮學生一直在打斷我,問我什麼時候可以治病,表現出極其不耐的樣子。我私底下問過病人,她生活的環境中,她的朋友、同事和親人有沒有出現她這種情況。她說沒有,她的朋友、同事和親人的身體十分健康。當時我就想,可能是那東西只針對她一個人。”
“你是懷疑放射性的物質是陸遠澤放的?”
“嗯。我閱人無數,我一眼看到那人,就覺得他心思不正。當時我確定自己治療不好病人,就想着把病源找到,也算是幫了她一把。
病人的丈夫表現出一副煩躁的模樣,我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,藉着窮學生態度不好爲由頭,把人趕走。”
那時陸遠澤的態度確實很差,他一看就知道有貓膩。
凌瑄聽焦叔叔這樣說,深鎖眉頭思索。
在她沒有發現陸遠澤還活着的時候,在凌瑄心中陸遠澤是一個十分優秀的人,現在他在她心中的形象早已大打折扣,碎成一灘爛泥。
他是一個爲了達到目的,可以無所不用極其的人,就連溺亡這種事兒都能想到,還有什麼事,是他做不出的事兒。
如果真是他害了他妻子的話……
這人簡直是個魔鬼,連自己的枕邊人都害。
只是有一點他想不通,陸遠澤跟他的妻子從大學開始到現在,已經在一起有十幾年之久,兩人之間就算感情淡了,也有親情。
他怎麼忍心這樣對待她的妻子,凌瑄暫時想不到原因。
凌瑄年輕,焦叔叔怕她被是事實真相給嚇到,開口道,“這件事是我們的猜測,並沒有被證實,或許她只是免疫系統出現問題,身體垮掉。”
焦叔叔此時十分慶幸,當年陸遠澤誆騙凌瑄,說自己溺亡了。
如果凌瑄跟陸遠澤走到一起,說不定……
焦叔叔想到這裏,語重心長道,“凌瑄啊,我們不要再執着於過去的事兒,他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,他的事情,我們就當是一個看客,看看就好,不要去過問。”
“我知道了焦叔叔,謝謝你告訴我這些。”
凌瑄跟焦叔叔道了聲謝,收線。
房間開着暖氣,溫度剛剛好,凌瑄卻覺得手腳冰冷。
她起身給自己倒了杯熱水,抱在手中,冰冷感稍稍減少些,卻仍舊存在。
她腦中思緒紛亂,琢磨陸遠澤到底是用什麼辦法,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妻子被放射性物質傷害到。
如果這件事是真的,並被他的妻子得知,陸遠澤會有怎樣的下場?
之前,她還覺得陸遠澤只是想要向上爬,纔會利用她,他的做法,對她雖造成一定的傷害,罪不至死。
她戲耍他一番,事情就算是翻篇了,兩人餘生再也不見。
現在看來,她需要扯掉他臉上那層僞善的面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