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，你……你真的同意我離職？”
“你以前不愛說話，媽會給你做決定，你現在有了自己的決斷，你想離職，一定是深思熟慮過的，我作爲你的母親，相信你的決定。”
凌瑄聞言甚是感動，“媽，你這是真心話？”
“是！”
以前在凌母看來，研究所是專門搞研究的地方，沒有勾心鬥角，只要專心工作就行，工作氛圍單純，工作上雖有些壓力，大家合作共贏，可以共同攻克難關。
自從研究所的黑料被爆出來後，凌母才知道研究所並不是她想的那樣，那樣的地方，到底適不適合凌瑄。
她還在考慮，要不要跟凌瑄長談一番，看看凌瑄對這份工作的態度，如果凌瑄覺得壓力大，不開心，她會勸說凌瑄離職，重新再找其它工作。
凌母聽到凌瑄這麼說，也來了小脾氣，“之前你跟我提出過，你的事情，你自己做主，現在又來詢問我的意見，你是想我像之前那樣，不管什麼事，都幫你做決定？”
“我沒那個意思！”
她敢說讓母親幫她做決定，母親肯定會二話不說，把她嫁給週一深。
她太瞭解母親！
“最好沒有那個意思！我纔沒有那麼多的精力，總爲你的事情操心。”凌母跟凌瑄說了幾句話後，準備掛斷電話，“瑄瑄，我突然覺得，你以前的樣子更有安全感。”
人啊，有時候就是那麼的矛盾！
凌瑄樣貌丑時，凌母總想着凌瑄可以女大十八變，越變越好看。
後來她見凌瑄隨着年齡的增長，樣貌並沒有多少變化，她又希望凌瑄不用長得太漂亮，只要普普通通就好。
等凌瑄參加工作，樣貌還是一成不變，她又換了願望，只要凌瑄健康就好。
現在凌瑄變得漂亮，研究所出現那樣的醜聞，她又巴不得凌瑄可以變成以前那個樣子。
“媽，我可以滿足您的願望的，我怕到時候，你會覺得是我現在的樣子更好些。”
“有利就有弊，那……那你就繼續保持這樣！”
以前很多人都嘲笑凌瑄長得醜，還有幾個尖酸刻薄的人當着凌母的面說，會不會是他們報錯了，要不以他們家的基因，怎麼生出凌瑄這種醜陋的女孩。
還有人直接說，如果自家女兒長得那麼醜，從一出生就要給掐死。
凌瑄“醜”是板上釘釘的事兒，但凌母是個出了名的護犢子，別人說她，她興許還能忍，別人說她的孩子，那抱歉，她忍不了。
她當時就懟了過去，“你的母親沒有把你的掐死，說明你的母親，還有一點兒人性。”
言外之意，能說出這話的人，也是個能醜死自己的人。
凌母不怕事，對方氣不過，陰陽怪氣的又說了幾句。
凌母很快反擊，她反應快，邏輯又好，聽上去雖像是指桑罵槐，卻又找不到任何證據，對方被氣的臉紅脖子粗。
當她眼前看到凌瑄變漂亮後，她想過，要帶着凌瑄去那些平日裏，沒少貶低凌瑄的人你那裏走上一圈，讓她們看看，什麼叫天生麗質！
凌瑄之前只是被封印了美貌，現在的樣貌雖算不上頂級美女，但已經十分漂亮，而且是越看越耐看的類型。
凌母現在在滬城，得等過陣子，才能回禹城，她還沒有帶凌瑄出去炫耀，她哪裏捨得讓凌瑄再變回去，“瑄瑄，你如果受了委屈，一定要告訴我！媽來幫你討公道！”
凌瑄從母親的話語裏，能夠感受到母親的擔憂。
凌瑄爲了讓高母親寬心，她再次搬出週一深，“媽，你就放心好了，週一深是研究所的項目投資人，有他在，誰敢爲難我！”
“我怎麼把他給忘了！那你好好工作，好好戀愛，我先掛了。”
凌瑄：……
早知道她就不提起週一深了。
之前她決定跟他把離婚證領了，如果他們拿到離婚證，他們之間就沒有了聯繫。
如果她的母親……
凌瑄發現自己好像給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。
等掛斷電話後，凌瑄沒有回到病房，她在病房外面的連椅上坐下，給陳子茹母女兩個足夠的時間和空間，訴說重逢的喜悅。
病房中，陳子茹和陳母並沒有說多少話，而是抱頭痛哭。
這幾年，她們經受了太多的委屈。
她們人生中的頂樑柱去世，他們失去了主心骨，生活好似失去了依靠一般，以後只有她們母女兩人相依爲命，想到之前渾渾噩噩的生活，母女兩人的心情更加複雜。
凌瑄一直在醫院等到天慢慢黑下來，走道中亮起燈。
凌瑄做得久了，身體有些不適，她起來來回走動。
陳子茹母女兩人沒有喫晚飯，凌瑄給她們點了晚餐。
她剛收起手機，病房的門打開，凌瑄跟陳子茹說晚餐的事兒。
陳子茹有些擔心的看着凌瑄道，“有件事，我忘記跟你說。”
凌瑄見陳子茹臉色不好，知道一定是有重要且不好的事情發生，她的心懸了起來，“什麼事？”
“那個畜生，在……在我跟他那個的時候，偷偷錄過視頻。”
“你想跟我說的是，他的手中有視頻？”
“嗯。”
當初負責人就是靠着視頻，讓她不得不聽從她的話。
現在想來，她是真是蠢！
負責人是個畜生，就算是她百依百順，他也不會讓她好過。
還不如一開始就撕破臉，他做的是齷齪事，見不得光，只要她態度強硬，工作認真，他最多隻能給她穿小鞋，根本就拿捏不了她。
所以說，人有的時候，一步踏錯，步步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