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瑄只是稍稍遲疑,編輯已經察覺出不對,“被我猜中了?”
“沒有,你想多了!”
“我有沒有想多,你自己心裏最清楚!都說女人最瞭解女人,果然沒錯!”運營編輯好似窺探到了不得祕密,“以前你跟別家公司合作時,從沒有這麼囑咐過我。”
運營編輯有自己的做事風格,凌瑄之前從不會多嘴干涉。
而跟周氏合作後,凌瑄並不想爲難周氏,很多時候都是她們在讓步。
像凌瑄這樣的大佬,很多公司都求合作,達成合作後,能夠當財神爺供起來,以求下一次繼續合作。
周氏店大欺客!
凌瑄誠意滿滿,人家還不知足。
如果她是凌瑄早就翻臉走人,華國那麼多影視公司,只要凌瑄想,誰家都可以合作,沒有必要被算計。
編輯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解釋這一切。
“我是覺得,我既然已經決定把幾部作品都賣給周氏,那就一定要跟周氏搞好關係,否則,以後合作起來不愉快,我心情也會不好。
我心情不好,就寫不出好劇本。寫不出好劇本,周氏那邊不滿意,會挑刺。我就會更加煩躁,週而復始,進入一個怪圈。”
“不要解釋了,我懂!”
運營編輯的語氣裏帶着幾分嘚瑟,“聽說香杳最近要去周氏,就演員的造型妝容定個大概方向。如果我有時間,我一定要飛到滬城,跟她討教一番。”
“討教化妝?”
“對呀!她那一雙手,簡直太神奇了!其他的美妝博主離開美顏鏡頭後,那妝容厚重的跟塗膩子樣,我朋友專門飛去看過一次香杳的現場直播。
朋友告訴我,香杳的手跟帶着魔法樣,她化出來的妝容十分自然日常,非常貼合人物性格,說不出哪裏好,但是看上去,哪哪都好。她幫粉絲化完妝後,粉絲整個人都變了!”
“你也不想想,如果她化的妝不好,我會跟周氏提出,讓她負責劇組的妝容?”
“這倒是!”運營編輯贊同道,“香杳年紀不大,從事這個行業時間不長,名氣卻提升的很快。要說是營銷,人家的確是有兩把刷子!”
就連資深的造型師,也對香杳讚不絕口,很多劇組向她發出邀請。
她頭腦十分清醒,並不會接一些粗製濫造的劇。
她跟之前的合作的前輩相處的很好,前輩們每次有活都會叫上她。
她勤奮踏實,在劇組時,十分低調,從不搞事,電視電影上映後,反響不錯,有很多人評論,又好似回到了小時候看電視的感覺。
漸漸地,香杳被人熟知。
不過香杳這個人也十分神祕,她作爲一個美妝博主,偶爾會帶貨,但從不會給自己化妝,每次出現在鏡頭前,都會戴着口罩。
有人說她長得很醜,但據知情人爆料,她是沈其正和郭幀的女兒沈瑤。
沈其正這個人做了很多壞事,最讓人髮指的是,爲了牟利,給病人使用過期藥品,導致病人死亡。
而沈瑤作爲他的女兒,風評很差,在網上可以搜到她很多黑料。
自從沈家敗落後,很少有人提及沈瑤,她也好似消失了一般,沒有再出現在大衆的面前。
剛開始有人爆料時,網上也出現抵制沈瑤的聲音,有人跑到香杳的直播間,讓她澄清自己的身份。
有些事情,會隨着時間的推移,漸漸被人遺忘。
就像香杳的真實身份。
香杳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的事,面對網上的攻擊時,她冷處理的態度,讓人清楚的感受到她寬廣的心胸。
時間一長,直播間再有攻擊她的人時,就有粉絲站出來,替她說話。
粉絲說,人非聖賢孰能無過,沈瑤那時年紀小不懂事,人生經過大起大落後,已經知道如何低調做人,大家爲什麼一定要揪着以前的事不放。
編輯作爲香杳的忠實觀衆,香杳的直播,她基本上每期都會看,香杳的事,她知道的門兒清。
“你沒有假期?”
“假期是什麼鬼?我除了休年假,就沒有見過那東西!”
“要不我跟你們領導說一下,我這邊有事需要你去滬城跟周氏的人面談?”
“還是你懂我!”
編輯異常高興,“這事就交給你辦了,我馬上下班去收拾東西,明天飛滬城!你把地址給我,等到了滬城,我如果看到有土特產之類的,給你打包寄過去。”
“土特產就不用了,我家有人在滬城,等他們回來,我家哪哪都是滬城的土特產。”
“你家有人在滬城?”
編輯拖長尾音,“周氏也在滬城。”
她還是覺得凌瑄跟周氏的人有交集。
“你不去當狗仔屈才了。”
“你這是承認有在意的人在周氏了?”
“我哪句話承認了?你再亂說,你的假,我就不幫你請了。”
“別!我再也不胡亂說了!”
編輯跟凌瑄說了幾句好話後,掛斷電話。
凌瑄跟編輯聊完後,身上的不適感也漸漸消失。
她來到窗邊,看着外面無邊的夜色,一股陌生感油然而生。
凌瑄很少在這邊留宿,更不會像現在這樣,端着杯咖啡站在窗邊。
房間很靜,她不知道爲什麼會想起在加拿大的那段日子。
她跟週一深同住在酒店內,兩人共用一個房間。
那時他們雖不熟,卻可以做到互不打擾,在“同住”時,兩人很少鬧矛盾。
不知道是她脾氣好,還是他在遷就她,總之,他們兩個相處起來,還算輕鬆。
凌瑄記起母親之前催婚的事兒。
如果她跟週一深領了離婚證,他沒有義務幫她應付她的父母。
她的父母一直掛心她的婚事,如今她失業在家,她的母親會每天沒有間隔的給她安排相親事宜,凌瑄一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事,她就一個頭兩個大。
仔細想想,不是週一深需要她,而是她更需要週一深。
凌瑄低頭看着手中的咖啡,嘆了口氣,她不知道跟週一深的這段關係,接下來要何去何從。
……
周氏,此時剛剛散會。
助理收拾好週一深擺放在會議桌上的東西后道,“周總,這位大佬到底是怎麼想的?他以前一部作品隨便都能賣個幾百萬。之前有人出高價買他手中的存貨,被拒絕,他怎麼會突然就打包送給我們了呢?”
“哪裏是送,我也是花了一千萬買來的。”
週一深緩緩起身,朝着會議室外走,助理緊忙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