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週一深醒來時,已經是第二天早上。
他睜開眼睛,陌生的環境,讓他眉頭緊皺。
他想要起身,注意到牀邊趴着的人,他起身的動作緩緩停下。
凌瑄怎麼會在這?
他是在做夢?
週一深環視下週圍,刺目的白和消毒水的氣息,讓他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。
凌瑄的突然出現,讓他的思考能力比以前要遲鈍些。
就在他想要伸手確定眼前的凌瑄是不是真實存在時,凌瑄動了動身體,緩緩醒來。
眼前的一切格外真實,週一深生怕他的想法被凌瑄發現,在她坐起身時,他快速收回手。
“你醒了?”
凌瑄這幾天因爲劇本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,往往等她察覺到累了,已經是深夜。
她休息不足,眼睛裏面有紅血絲,酸澀的厲害。
見到週一深醒來,她揉了揉眉心後,指了指她的頭,“你這裏有沒有好一點兒?”
他的頭怎麼了?
週一深伸手觸碰下頭。
他不知道頭部受傷,按下去後,疼的讓他倒抽口冷氣。
手下是紗布的觸感。
怪不得他的頭那麼疼,原來是受傷了。
“你那麼用力做什麼?我看看傷口有沒有出血。”
如果出血的話,需要讓醫生過來給他重新處理。
凌瑄快速起身查看。
週一深本來說不用了,傷口沒事。
他話還沒有說出口,凌瑄已經站起身,靠近他。
等她靠近,週一深才發現,她穿着一件碎花睡衣,睡衣外面裹着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。
房間裏有暖氣,她大概是熱了,將羽絨服的拉鍊拉開。
但她忘了,她沒穿內衣。
凌瑄的衣服一向以寬鬆舒適爲主,之前她在週一深面前的穿着很在意,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。
昨晚上她接到寵物店老闆的電話,當時老闆語氣急切,把情況說的十分嚴重。
凌瑄以爲週一深那邊出了了不得大事,她匆匆拿了羽絨服裹上,打車趕了過來。
好在兩個城市的距離並不算很遠。
當她趕到時,他已經被送到醫院。
她詢問醫生週一深的情況,老闆說可能是最近勞累導致。
週一深最近的確很忙,她雖沒跟他聯繫,但從周氏頻繁聯繫運營編輯,她已經知道,項目籌備的差不多了。
她的作品絕大多數都是以江湖爲背景,取景的地方涉及大漠邊塞,那些地方,有的地方需要佈景。
週一深已經跟她保證過,一定會讓她的作品完美呈現,也就是說,作品的而後期絕對不會靠綠幕完成。
按照她的理解,一切都會達到盡善盡美。
景也是劇的一部分,拍的好了,會給人一種震撼感。
凌瑄希望她劇中寫出的所有的地方都被真實還原。
這些她之前跟他交流時,有提過,他雖沒有明確回答她,但她能感覺出,他有一定的考量。
畢竟有些景很難還原,而且有些演員,吃不了苦。
她看過演員名單,週一深邀請的大都是一些戲骨,在喫苦方面,她只擔心那些稍微年輕一些的演員。
你個頭高,身體重,當時店內三個人合力都沒有辦法把你扶起來。最後是120上的醫生合力才把你擡上救護車。”
凌瑄說完,見週一深的沒有反應,他的視線……
她順着他的視線看去。
當她看到她鼓鼓的某處,因爲沒有東西束縛,透過薄薄的衣料看上去,格外明顯時,她面色陡然紅了起來。
她快速直起身子,捂住身前,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凌瑄覺得自己此時狼狽極了,她快速拉過羽絨服裹住身前,下一秒,她又覺得這樣不安全。
凌瑄背過身子,快速彎身拉上羽絨服拉鍊。
身後,週一深雙脣囁嚅,臉色也紅了起來,“我……我剛剛……”
剛剛他跟失去思考能力樣,視線就那樣不受控制的盯着她的身前。
想到剛纔的一幕,週一深臉色十分難看。
“你不要說了!既然你沒事,我先回去了!”
她急匆匆趕來,沒有帶任何行李,想要換件衣服,都沒得換。
凌瑄一想到睡衣裏面是空的,就覺得渾身不自在,空氣中都瀰漫着尷尬的氣息,她現在不能繼續待在這裏。
“你等一下!”
聽說她要走,週一深禁不住開口叫住她。
他想跟她說,剛纔他什麼都沒有看到,又怕讓氣氛更加尷尬。
“你有事快說!”
她的臉燒了起來,現在她想要快點兒離開,再磨蹭下去,她覺得自己都要燒起來了。
“你有寵物店老闆的聯繫方式嗎?”
“沒有,怎麼了?”
“我昨天帶着松獅去打疫苗。”
現在那個小東西不知道去哪裏了。
它是他帶回家的,它雖然不同於人類幼崽,但也是條生命,他買下它,也得爲它負責。
“你養寵物?”
凌瑄聞言,語氣驚訝。
週一深在凌瑄的印象中,是孤家寡人,他一個人住在一個超大的別墅中。
別墅黑白灰的設計風格,本就帶着幾分孤寂陰冷。
別墅中只有他一個人,沒有傭人,走路都有回聲。
凌瑄“有幸”去過一次。
她之前在網上看到很多人都羨慕別人的大房子,自從她看過週一深的別墅後,對大房子再也不感冒。
如果自己住,還是一百來平的房子佈置起來,更加溫馨。
像他這樣人,竟然養了寵物,聽上去有些玄幻。
“路邊撿的。”
凌瑄的一句話已經讓週一深知道她心裏所想,他扯謊。
凌瑄:……
他會撿丟在路邊的寵物?
別以爲她沒跟他一起出過門!
他是個脾氣古怪的人,出門的時候,連小盆友都禁止靠近他,更不要說寵物了!
凌瑄對週一深撿寵物的事情,保持懷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