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人知道你的地址和聯繫方式,給你寄一些不明物品,說明他清楚你的信息。如果不找到這個人,不知道後面會弄出什麼事。”
那人在暗處,凌瑄在明處。
就算是她謹慎做事,那人還是很容易找到可乘之機。
週一深語氣嚴肅。
“我已經報警了,警察在查。”
凌瑄見週一深這般上心,心情複雜。
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輕鬆一些,讓週一深認爲這件事,並不是一件什麼大事。
週一深微微蹙眉。
他低頭看了眼快件沒再說什麼,等待警察的到來。
驛站老闆一聽到快遞可能有問題,他臉色有些不好看,“裏面不會是什麼危險品吧。”
“具體是什麼,我不清楚,警察一會就過來。”
老闆膽小,有些惶恐的吞嚥口唾沫,即便是這樣,還是無法讓他八卦的心安分下來,他時不時就會瞄一眼快遞。
警察很快趕過來。
他們將快遞拿到外面空曠沒人的位置上打開。
跟上次一樣,快遞裏帶着血,濃重的血腥氣在快遞箱打開的那一刻散發出來。
週一深站在凌瑄身旁,他的嗅覺和聽覺都比一般人要靈敏些,在血腥氣散發出來的那一刻,他想都沒想,擡手捂住凌瑄的眼睛。
凌瑄還沒有來得及看到快遞箱裏面的東西,眼前一黑,什麼都看不到了,只能感受到來週一深掌心的溫暖。
兩人靠得近,當視線被遮擋,凌瑄的其他感官比平時要靈敏。
特別是嗅覺,凌瑄的鼻間有淡淡的鬚後水的味道。
週一深沒有用香水的習慣,他的鬚後水味道清冽,很淡,提神醒腦。
凌瑄只覺得呼吸一重,她伸手想要扒拉掉他的手。
“別看。”
週一深冷沉的聲音響起,凌瑄擡起的手,緩緩落了回去。
她知道快遞箱中,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,還是忍不住好奇道,“快遞箱裏是什麼?”
“一個染血的東西,具體時間什麼,看不清楚。”
其實一打開快遞箱,週一深已經認出箱子裏面是一隻被剝了皮的小動物。
至於是什麼動物,他一時間難以分辨,場面十分血腥。
週一深從小是在冷漠的家庭氛圍中長大,平時出門,就算是有人倒在他的面前,他都能若無其事的走開,更別說是動物了。
當他養了松獅後,他對寵物的感情發生了一定的變化。
看到這樣的場面,週一深的心裏有一定的觸動。
他在想是誰這麼殘忍,把動物身上的皮毛剝下來,還快遞給凌瑄?
如果凌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打開快的話,當時她會是什麼樣的反應?
週一深想到這裏,他臉色愈發深沉。
松獅好似感受到一股不安,哼唧着,緊挨着週一深的長腿,像是一個受到驚嚇,尋求安慰的孩子。
週一深想要拎起它,又看了看身旁的凌瑄,站着沒動。
此時的場景容易引人不適,他們所在的地方不是密閉場所,周圍時常會有人經過,他們看到警車,會好奇的看過來。
場面血腥,讓人不適。
辦案警察擔心會引起羣衆誤會,他們拍了照,將快遞收好。
週一深等警察收拾好現場,沒有留下痕跡,才鬆開凌瑄的手。
現在是冬天,風大,血腥味很快被吹散。
凌瑄有了上次的經驗,以爲只是帶血的娃娃之類的東西。
上次她是猝不及防拆開了快遞盒,被裏面的物品嚇到後,就有了陰影。
週一深沒有具體說,她也沒問。
凌瑄的眼睛被捂得時間長了,週一深鬆開手時,她一時間適應不了光線,穩了許久,纔看清周圍過往行人和建築物。
警察過來詢問凌瑄具體情況。
凌瑄對於快遞的事情,並不清楚。
驛站老闆所說的快遞員,沒有給她打過電話。
驛站老闆見過快遞員,或許他能給警察提供信息。
驛站老闆雖在店裏忙,但一直有關注這邊的情況,他見凌瑄看向店內,他知道該他出場了。
他快速忙完手頭上的活,主動跟警察講了下當天的情況。
驛站老闆之所以記得這麼仔細,是因爲凌母的緣故。
凌母一直是個熱心的人,驛站老闆的妻子前幾天生了一場大病,經濟情況不是很好,東拼西湊了許久,也沒有把治療費湊齊。
看病的事,耽擱不得,不然越拖越久,只會加重病情。
凌母得知後,二話沒說,拿出了兩萬塊錢給他應急。
除此之外,還幫他在小區內募捐,在凌瑄母親的幫助下,驛站老闆一家艱難的渡過難關。
這幾年老闆的兒子女兒已經大學畢業,可以工作,家庭經濟狀況逐漸變得好了起來。
驛站老闆感恩鄰居的幫忙,在小區門口開了一家快遞驛站,只要鄰居要求把快遞送上門,他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快遞送過去。
自從他開了快遞驛站,小區內再也沒有發生過丟件,不方便取件的情況。
凌母一直對他照顧有加,對於凌家的事,他也會格外上心。
這次凌瑄的快遞送達後,他幾次給凌瑄送上門,凌瑄不在,他只給她發了信息,並沒有過多打擾她。
警察:“你還記得快遞員的長相嗎?”
“他第一次給我驛站送快遞,眼生的很,當時他戴着口罩和墨鏡,頭髮很長,把額頭和眼睛都遮蓋住,我沒太注意。要不我給你們調監控吧。”
驛站有快遞,他記得快件送來的日期和大體時間,很容易找到監控視頻。
徵得警察的允許後,老闆快速地幫他們調取視頻。
老闆調取視頻時,凌瑄站在一邊。
她從監控視頻中,看到快遞員個頭不高,跟老闆說的一樣,他頭髮又濃又長,跟個簾子樣擋在眼前。
他這造型,能看清路麼?
警察將視頻拷貝下來的,準備拿回局子裏研究。
通過凌瑄的描述,快遞員沒有聯繫她這一點很可疑,如果能找到快遞員,或許事情會有突破。
警察讓凌瑄再耐心等一下,如果她這邊想到有用的信息,或者有異常情況,一定要儘快聯繫他們。
警察離開後,驛站老闆詢問凌瑄,“丫頭,你得罪人了?”
“看樣子是的。”
至於得罪誰,她不清楚。
凌瑄怕父母擔心,叮囑老闆道,“我媽不知道這件事,你不要告訴她。”
“你能處理好?”
“能!”凌瑄給老闆一個安心地微笑,“警察都來了,肯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抓到壞人!”
凌瑄的模樣變了之後,性格也比以前活潑了些。
在老闆的印象中,凌瑄是個需要讓人關照的角色。
她語氣肯定,表情堅定,讓老闆不自覺地安心不少。
爲了保險起見,他還是叮囑凌瑄道,“如果你解決不了,一定要告訴你的父母,不要一個人撐着。”
“好的。”
凌瑄本想拿着剩下的那個快遞離開。
週一深先他一步,拿起快遞。
凌瑄的手碰了個空。
她想說,她可以自己拿。
週一深彎身,拎起一直亦步亦趨跟着他的松獅,塞到凌瑄懷中。
松獅第一次見凌瑄,雖然在車上跟她呆了幾個小時,當時她全程都在睡。
松獅跟她沒有任何交流,處於陌生人的階段。
它有自我保護意識,潛意識要從她的懷中下來。
週一深一個冷眼掃過去,松獅快速縮了縮身子,縮進凌瑄的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