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爲寫出很多經典作品,備受歡迎的作家,她懂得自己的反應,意味着什麼。
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。
她跟週一深雖認識一年多,但兩人相處並不算多。
之前都是因爲資金的事兒,她經常跟在他的屁股後面,各種賠笑臉,拍馬屁,偶爾她心情不爽,懟他兩句,他就會給她甩臉子。
當時她在項目組,做研究燒錢,資金是項目組的血液,沒有資金,項目沒有辦法繼續下去。
她往往都是剛懟完他,就立刻後悔,低頭跟他道歉,然後安排各種彩虹屁,那時兩人處於不對等的狀態。
她根本拿他沒有辦法。
她曾經想過,一些低級的報復手段,比如把他的車胎扎破,給他專屬座位上塗膠水。
塗膠水的事,她沒做。
因爲研究所到處都是攝像頭,能把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直播。
她思來想去,去破壞了他的車胎。
她想給他添麻煩,讓他氣得跳腳。
等他使用車子時,發現輪胎沒氣,讓人過來修補,修補的人發現車胎是被人爲損壞。
他查都沒查,直接就鎖定她。
他這個人很損,爲了收拾她,讓項目組負責人支使她去4s店,買新輪胎。
凌瑄只搞壞了一隻輪胎,週一深讓她買了四隻。
輪胎死沉死沉,她一個人扛不動。
她打車打不到,4s店的人建議她找小型貨車把輪胎拖走。
她下載完某軟件後,下了單,很快有司機搶單。
她以爲有司機過來,拉着輪胎,去給週一深的車子換上,事情就解決了。
那天她可能是點子太背,司機接單沒多久,就取消訂單。
接下來就好似進入一個死循環,司機搶單,退單,凌瑄有種她被平臺耍了的錯覺,一怒之下,直接刪除軟件。
打不到貨車,她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,把輪胎擡到店門外,她去站臺打出租車,想讓出租車過去幫忙,拉走輪胎。
那天十分邪門,她在站臺待了半個多小時,一輛出租車都沒有見到。
酷暑難耐,頭頂大太陽,她在烈日下站着,汗嘩嘩的往下流,上衣黏在後背上,十分難受。
她有種自己馬上要虛脫中暑的錯覺。
那日,她從中午,一直折騰到太陽落山,也沒有等到一個願意拉輪胎的司機。
可能是快要被熱暈,腦袋突然靈光,她在附近找到一家汽車租賃公司,租了一輛車,將輪胎給週一深送了過去。
那時她已意識到,無論他出什麼事,他都會把那筆賬,算到她的頭上。
凌瑄爲了自己着想,不再做一些“損他不利己的事兒”,只能把對他的怨,都埋藏在心裏。
她那時有個願望,就是快點兒做完項目,儘快跟他斷了聯繫。
這個想法一直持續到,她爲了項目資金的事兒,去國外找他。
兩人從住在同一個房間開始,關係就逐漸變得和諧,微妙起來。
領證後,他對她的呵護,催化了某種化學反應。
凌瑄等心跳逐漸恢復正常時,拿開手,垂眸。
他對她再好,都是因爲那張結婚證。
如果兩人解除婚姻關係,他們的關係會回到從前。
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,懟人跟拿刀插人心窩子樣的周氏總裁。
或許他會因爲之前的“交情”,對她口下留德,但絕對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對她。
戲演的再真,謝幕了,在舞臺上所表現出所有的真情實意都會隨之煙消雲散,他瀟灑抽離,留她一個人在戲中的話,那對她來說是一個煎熬!
她已經爲了一個人,十多年沒有觸碰過感情。
不能因爲週一深現在對她好,就春心萌動,她這樣並不是一個合格演員的表現。
她對於週一深應該用一顆平常心對待。
凌瑄很快調整好情緒,她動了動身體,調整一個舒適的坐姿,等待週一深回來。
藥店內,週一深正在對比鐵打損傷藥,有店員過來詢問需不需要幫助。
他跟店員簡單描述下凌瑄的情況。
他以前生活在周家,渾身上下很少有地方是好的。
有一次老師發現他身上的傷,報警。
那對畜生被警察帶到警局後,安然無恙出來。
接下來他的生活悽慘無比,被揍得,傷的更重。
從那個時候開始,他已知道,能收拾他們的,只有自己。
他那個時候,身上的傷,都是自然痊癒,沒用過藥,他對比貨架上的三種藥,不知道哪種藥更好一些。
“這個效果最好,是純中藥,沒有副作用,顧客反饋很好,就是價格有些貴。”
“就它了。”
他不知道便宜的好不好,但貴一定有貴的理由。
週一深拿着藥去結賬。
他看到桌上的糖,猶豫下,問店員要了一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