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清被瞪得莫名其妙。
在他看來,他剛剛是在給她解圍。
周圍人的視線都在凌瑄和安清身上,凌瑄本來打算在劇組低調做事,當個默默無聞的小配角。
如果導演和演員都盡職盡責,她私底下也不會多言,等她的戲份一結束,就離開劇組,當自己從來沒有參演過此劇。
人算不如天算,她剛試鏡就招惹了一個麻煩,現在這個麻煩粘着她不放,在開機儀式上就鬧這麼一出。
凌瑄歉然的跟大家點了下頭,“抱歉,驚擾到大家了。”
說完,凌瑄本來想要去旁邊的洗手間,避開大家的視線,等事情冷卻下來,再過來。
安清還躺在地上,她拍拍屁股走人,會被別人議論不好相處。
她現在需要在劇組做一個透明人,不能隨心所欲做事。
她忍着抽安清一巴掌,再踹上一腳的衝動,伸手扶起他。
“謝謝啊。”
安清抓着凌瑄的胳膊,藉着她的力道起身。
他一笑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。
凌瑄不想理會他。
安清是個話癆,凌瑄不搭理他,他也能繼續說下去。
“你剛纔那一下子太漂亮了,之前練過散打之類的?”
凌瑄掃了他一眼,“練過,所以你以後不要離我太近。”
“真練過啊!”
安清興致勃勃的看着凌瑄,“看你的身板也不是很結實,你……”
“你自己站好了。”
凌瑄不想跟他繼續廢話,她扶着他起身後,直接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。
“開機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,你去哪?”
安清追上去。
凌瑄的忍耐力早已用的差不多,“我去洗手間,你要跟着一起?”
凌瑄“邀請”的話語,讓安清驟然停在原地,“你……你這個女人怎麼能那麼……”
粗俗!
安清後面的話還沒說完,他注意到凌瑄的表情不是很好,知道她是不喜歡他跟着,纔會那樣說,不是在調戲他。
他再次跟上,“一起就一起,我去男洗手間。”
凌瑄本來以爲他又要義正言辭說教她一番後,遠離她。
沒想到他竟然厚臉皮的後跟跟了過來,凌瑄只想在劇組當隱形人,不想跟他有太多的交集,她沒再藏着掖着對他的不耐,“你是屬狗皮膏藥的?”
他怎麼就能這麼的不要臉呢?
她記得那天在試鏡現場,他眼力勁很好,一眼就看出她對週一深有“興趣”!
“我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。”
“我朋友很多,不差你這一個。”
凌瑄的朋友不多,但都跟她關係不錯,她不希望跟一個沒有絲毫眼力勁的人做朋友,哪怕這個人是她的粉絲!
“因爲不想跟我做朋友,所以那天你纔沒有保我出去?”
週一深的司機沒有給安清辦理保釋手續?
凌瑄飛快的步伐,停了下來,“你那天一直待在交警隊?”
“差不多。”
晚上十點多時,他的經紀人在試鏡不遠處的一個路口的監控中,查到他被交警帶回交警隊,經紀人去交警隊把他給保釋出來。
因爲這事,他被經紀人多次唸叨。
經紀人給他的定位是出道即主演,不演配角。
不管他紅不紅,得把他咖位定準位置,經紀人不允許他參演這部作品。
他爲了說服經紀人,差點磨破嘴皮子,告訴經紀人蔘演這部劇的演員中,有很多大咖,跟他們參演同一部戲,好處多多。
他給經紀人列舉了幾個,經紀人最後思索一番後,“那你好好表現,等結束戲份,馬上準備下一部戲。”
下一部戲是經紀人靠着自己的關係,好不容易給他談下來的,經紀人還指望他能靠着那部劇小火一把。
他能不能火,不是他說了算,也不是經紀人能夠左右的。
在娛樂圈中必須保持一顆平常心,否則很容易迷失自我。
“抱歉,我不知道你當時一直待在交警隊。”
凌瑄雖不喜歡跟安清有太多的接觸,因爲他那天是爲了載她去看腳,纔會被交警查到,帶進交警隊,她語氣裏染上絲愧疚。
“沒事兒,我在那邊也挺好的。我第一次有機會近距離接觸他們,如果以後有演他們那個職業的機會,我肯定把氣質拿捏得死死地。”
安清很能調節自己的心情,他的這番話,讓凌瑄對他的態度有所改觀。
“希望你以後能接到這樣的本子。”
“我也覺得我能接到。”
凌瑄:……
安清這樣的人,絕對是給點好氣,就能蹬鼻子上臉的。
凌瑄轉身再次擡腳。
安清也沒閒着,跟了上去。
“你的腳好了?”
“嗯。”
提到她的腳,凌瑄不由自主想到週一深。
自從她崴了腳之後,週一深在別墅的醫藥箱中準備了很多跌打損傷的藥,弄得她這幾天,一走進客廳,都好似能聞到跌打損傷藥的味道。
他不說,她也知道,他買那麼多的藥,放在醫藥箱中,是給她用的。
他確實有心,他越是這般,她越想躲着他。
這幾日兩人雖待在同一個別墅,卻被她完美避開,兩人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碰面。
不遠處的車中,週一深的視線,一直在凌瑄的身上。
那個男人從試鏡那天就一直纏着凌瑄,今天在拍攝現場也跟她走的那般近。
凌瑄從頭到尾沒有給他好臉色,他還真能忍!
週一深有種下車,把人丟到一邊的衝動。
助理注意到週一深的視線道,“剛剛那個女孩身手不錯,我們拍的這部戲,打戲非常多,她身材不錯,符合大多數女演員的體型,可以做武替。”
“武替?”
做武替可不是鬧着玩的,受傷是常有的事兒。
助理讓凌瑄做武替,是把她置身在危險當中。
週一深本就陰沉的臉色,變得更加陰鬱。
“反正她也是劇組人員,來拍戲是爲了賺錢,她在劇組兼職,還能多賺一分錢。讓導演跟她談一下,她應該會答應的。”
“我給你多開一份工資你,你來劇組當武替。”
“我不會武功。”
當武替需要有武術功底,他老胳膊老腿,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折騰。
助理急忙道,“周總給我的開的工資夠高了,我不缺那點錢。”
“你不缺那點錢,她缺?”
助理聽出週一深語氣中的不悅,他心中納悶,突然他想到一種可能,“周總認識她?”
“我認不認識她,跟你有關係?”
助理:……
周總今天是喫炸藥了?
通過兩人的聊天,助理已經確定週一深認識那個長相平平的女孩。
助理再一次對週一深的審美產生懷疑。
凌瑄醜,剛剛進洗手間的那個,算不上醜,但也不能違心的說好看。
助理再次生出給週一深提高審美的心思。
週一深在車上坐久了,覺得悶,特別是胸口的位置,堵得慌。
他打開車門,闊步朝着洗手間走去。
助理總覺得週一深周身帶着一股戾氣,好似是要去幹架,而不是去洗手間解決生理需求。
助理怕出事,下車匆匆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