運營編輯這幾天已經數次接到陸遠澤的電話。
自從凌瑄把手中的經典作品的版權賣給周氏後,很多影視公司的熱情再次被帶動,基本上每天都會例行詢問凌瑄有沒有要賣連載作品版權的意願,甚至有的影視公司,想要預約她的下一部作品。
跟影視公司接洽是運營編輯的工作之一,凌瑄沒有作品賣,其他作者手中還有作品。
她不能得罪他們,每次都要客客氣氣跟影視公司斡旋。
這陣子手機一響,她就很煩躁,想要把手機調成靜音,那樣世界就安靜了。
她看到存儲的名字,沒忍住翻了個白眼。
聯繫她的影視公司中,陸遠澤是最勤奮的那個,一天最少能給她打兩個電話,給她發過紅包。
雜誌社明文規定不允許員工收合作對象的錢財和禮物。
編輯不是個陰謀論者,但她有種感覺,如果她收了東西,不給人家辦成事,對方絕對會去雜誌社告發她。
她現在還沒有換工作的想法,當陸遠澤給她發紅包時,她會立刻退回去。
陸遠澤是個十分有恆心的人,她給他退回去後,他下次還會再發。
後面的幾次編輯沒有去管,直接等到期後,自動退回。
如果是別人,編輯不高興可以不接電話,因爲是陸遠澤,凌瑄專門叮囑過,要吊着陸遠澤的胃口,讓他認爲自己看到了希望,實際上是個空。
編輯意識到凌瑄跟陸遠澤有仇,或許她查一下陸遠澤的人際關係,用排除法可能查到大佬的信息。
編輯很興奮,又怕得罪大佬,沒敢把想法付諸行動。
電話響了很久,在鈴聲快要結束時,她滑下接聽。
陸遠澤禮貌的話語傳了過來,“你好,請問大佬那邊有確切的消息嗎?”
“她最近很忙,暫時無暇顧及連載作品的事。”
“她在忙劇本的事?”
“對,賣給周氏的幾部作品的劇本都是由她親自操刀,她最近在閉關,我這邊經常聯繫不到她。但她這人一向謹言慎行,她說會考慮跟陸先生合作的事,一定是經過考量的。陸先生再耐心等等。”
“我有個不情之請。”
知道是個不情之請,那就憋着,爲什麼還要說!
編輯本來約了朋友,趁着夜色,逛一下滬城,她被放了鴿子,本就不高興,陸遠澤還糾纏不休,她很想懟他一頓。
她臉上滿是不耐,卻又記得凌瑄的叮囑,不得不耐着性子道,“你請說。”
“你能把大佬的聯繫方式給我嗎?”
“陸先生的請求實在是爲難我了。”
雜誌社再三叮囑她,一定要對大佬的個人信息進行保密。
大佬是雜誌社的招牌,她一個人養活了整個雜誌社,關於她的事情,誰敢大意!
編輯語氣爲難,“關於這件事,我已經跟陸先生說過,在她的事情上,我更像是一個傳話筒。我能做的有限,至於大佬的聯繫方式,雜誌社明文規定,不允許我們透漏合作作者的身份信息,其中包括聯繫方式。”
如果有影視公司想要跟其他作者合作,她可以把他們的聯繫方式進行互換,讓他們單獨聯繫,但大佬那邊不可以。
“對不起,是我強人所難了。如果大佬那邊給你回話了,你無論什麼時間都可以聯繫我。”
“好的,陸先生。”
編輯終於打發了陸遠澤。
她給凌瑄發了條信息--陸遠澤第n次給我打電話。
凌瑄白天已經把今天的工作搞定,她現在正把已經完成的劇本連貫起來讀一下,看看有沒有需要改的地方。
她拿過手機,當她看完信息,記起餘湘兒給她打的那通電話。
陸遠澤和餘湘兒現在都在滬城,他們來滬城的目的有兩個,其中一個就是要見運營編輯。
凌瑄:陸遠澤現在在滬城。
編輯: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?你跟他是什麼關係?
編輯已十分確定凌瑄跟的陸遠澤是認識的。
凌瑄:這是明擺的事兒,他想跟我合作,我看不上他。
編輯:……你口風真緊!
凌瑄:你在平臺上發佈你要來滬城看演唱會,他看到你的這條動態專門來滬城找你面談,你自己想辦法應對。
編輯:你怎麼什麼都知道?
凌瑄:我也不想知道的那麼多,但誰讓我聰明。
編輯:……
凌瑄:陸遠澤這人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,你自己小心些。
編輯:你這樣說,我害怕。我要不要先報警保命?
凌瑄:你現在報警有證據嗎?
編輯:你看我現在爲了你的事情都受到人身威脅了,要不你給我請個保鏢,保證一下我的人身安全?
凌瑄:也不是不可以。
編輯:那我就不客氣了,我馬上把我的位置發給你!
編輯好似怕凌瑄反悔樣,給她回覆完,發送完位置後,就不說話了。
凌瑄後背靠着座椅,看着面前的出版書,臉上出現抹擔憂。
新餘地產的實權現在已經重新回到餘父手中。
餘父跟周氏最近接連有幾個合作項目,公司的員工好像看到了公司轉型的希望,他在公司的聲望正高。
就算是餘父對陸遠澤恢復信任,想要把公司的經營權交到陸遠澤的手中,陸遠澤的威望在公司也不如之前,他想要坐穩總經理的位置很難。
陸遠澤很聰明,知道這一點,他想要重新得到威望,只能做出業績。
他現在迫切想要拿到她連載作品的版權,編輯那邊油鹽不進的話,他說不定……
凌瑄起身離開房間。
客廳中,週一深正坐在躺椅上,把筆記本放在腿上辦公。
他聽到腳步聲,知道凌瑄從房間中出來,他只是敲鍵盤的手停頓了下,並沒有擡頭。
凌瑄以爲他正在專心工作,沒有注意到她,她沒有打擾他。
她本來是想去沙發上坐下,等他忙完,空下來,她再跟他談事情。
昨天週一深喝掉她煮的咖啡,說明她煮的咖啡合他的口味,她放輕腳步去了廚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