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已經結束,凌瑄上前跟餘湘兒說了聲準備離開。
“對不起,周太太嚇到你了。”
凌瑄搖了下頭,從口袋中拿出紙巾,遞給餘湘兒。
“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傻?”
餘湘兒臉上滿是眼淚,風吹過時,帶來一身冷意。
凌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,乾脆保持沉默。
“我有時也會覺得自己挺傻的,可是愛了就是愛了,哪怕他對我是虛情假意,我還是喜歡跟他在一起。你一定會覺得我是無可救藥。”
“你是不甘心。不甘心付出那麼多年的青春和真情,竟然換來這樣的結局。”
凌瑄也曾不甘心。
她從高中時期喜歡的人啊!
十多年,因爲他的存在,她從未對別的男人動過心,再次相遇,她才知道自己的那份長情有多傻。
她當時很想上去質問陸遠澤,他爲什麼要那樣對她。
她最後能夠忍住,是因爲想給自己留下最後的體面,不想讓陸遠澤得意,覺得自己多麼有魅力,可以讓一個女人念念不忘多年,“你剛剛也說了,這是你選擇的路。你既然已經選擇了,就不需要在乎別人的想法。”
自己選擇的路,跪着也要走完。
凌瑄想要擡手拍拍她的肩頭,最後還是忍了下來,“風大,陸太太身體不好,還是先回房吧。”
“麻煩周太太送我回來。”
凌瑄跟她輕點下頭,沒有再繼續在酒店門口待下去,提步離開。
出租車上,凌瑄腦海中不斷浮現酒店門口的一幕。
她不由得吐了口濁氣。
她勸過餘湘兒,餘湘兒有自己的想法,她需要尊重餘湘兒的選擇,最後餘湘兒會落個怎樣的結局,不是她能夠左右的。
只是……
孫亦殊最後的眼神讓凌瑄渾身不舒服。
他對她有敵意!
或許是她想多了,他當時正處於憤怒中,看到圍觀者,心情不好,充滿惡意很正常。
凌瑄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。
她從寵物店出來有一段時間,她給醫生打電話,確定狗子的情況,讓司機先回一趟別墅。
她回去洗漱一番,拿上自己的筆記本和資料,去照看狗子。
狗子還在睡,醫生說它這兩天醒來的時間不多。
狗子現在需要修養,凌瑄沒有打擾它,安靜的陪在一旁,搞劇本。
週一深開完會後,離開公司。
他在路上去常去的一家餐廳,給凌瑄打包了一份中飯。
當週一深過去時,凌瑄正聚精會神的對着電腦,表情認真,時而擰眉沉思,時而十指翻飛。
週一深知道凌瑄還有別的兼職,他本來沒有在意,也沒有過問的意思。
他來到狗子躺的移動小牀旁,“它今天……”情況怎樣?
凌瑄正在集中精神搞劇本,沒有察覺房間有人,週一深突然出聲,凌瑄被嚇了一跳。
她想到正在搞劇本,被週一深看到的話,馬甲不保。
她第一反應是“啪”的一下合上筆記本,抱起它,轉身看像週一深,“你什麼時候過來的?”
“來了有一會兒了。”
“那……那你……”有沒有看到她筆記本上的內容?
凌瑄覺得自己這樣說的話,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趕腳。
她在週一深探究的視線看過來時,轉身背對着他,把筆記本放在盛放資料的袋子上。
好在她在翻看資料後,把資料塞回到袋子中,如果放在外面的話,以週一深的敏銳,她想要扯謊與圓過去都難。
“我怎麼了?你想問什麼?”
她剛剛的反應不對。
“沒什麼。”
看週一深的反應,他沒有未經她的允許,偷看她的電腦。
凌瑄鎮定下來。
“你剛剛在看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?”
她剛剛做的事,一定有貓膩,不然不會是這樣的反應。
“看來周總有看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的愛好。”
她年少時好奇,跟朋友一起偷看過島國的動作片,裏面的內容差點驚掉她的下巴,對她幼小的心靈造成一定的創傷後,她再也沒有看過。
“我是男人,身心正常的男人,我看那個東西並沒有什麼奇怪的。”
週一深大方承認,“我們都是成年人,沒如果你想跟我交流,我……”
“你流氓!”
他說過不會讓她履行夫妻間的義務!
凌瑄有擡手擋在身前的衝動,又覺得那樣會讓自己氣勢弱上一些。
她一臉戒備的看着週一深,做好準備,只要他敢過界,她就攻擊他最脆弱的地方。
“我對你做什麼了?”
凌瑄的表情逗樂了週一深,他很想逗她一下,彎身靠近她。
“週一深……”
“我跟你說的是言語交流,不是身體上的交流。當然如果你想選後者,我也會配合。”
凌瑄剛想推開他,週一深把給她打包的中飯放在她的懷中,站起身,“我喜歡心甘情願的女人。”
他週一深自有他的傲氣!
她這樣的,他不會碰!
週一深說完,離開房間,去找醫生詢問狗子的情況。
凌瑄看着懷中的打包盒,她心裏滑過一股暖意的同時又格外自責。
週一深對她很好,可以說是面面俱到,跟他扯證後,他除了有時會給她撂臉子,從沒有做出傷害她的事,把她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去做。
他是她見過最信守承諾的男人。
她剛剛那樣懷疑他,有些過分了。
凌瑄把中飯放到桌子上,起身去找週一深。
門外沒有周一深的身影。
凌瑄以爲他已經離開,她小跑着出了寵物醫院,當她看到停在醫院門口停車場的座駕時,她暗鬆口氣。
她踟躇下上前查看。
車中沒有人,週一深也沒有在車的周圍,他應該還在醫院中。
凌瑄再次回到醫院,週一深從醫生辦公室出來,“你剛剛去找醫生了?”
“你以爲我離開了?”
她出來找他的?
週一深想到這裏,心情好了些,他再一次沒有管住嘴,“它是我養的,怎麼能勞煩你一直照顧。”
凌瑄這才記起,狗子是週一深帶回別墅的,他纔是狗子的主人。
她充其量只跟狗子共處一個屋檐下的人而已,等她從週一深那離開後,她跟狗子一點兒關聯都沒有。
“周總是個很負責任的主人。”
“我不對它……”
負責,難道要對她負責?
週一深意識到嘴邊的話會讓氛圍愈發壓抑,他收住後面的話,“是我把它帶回家的,我必須對它負責。”
狗子是他在衝動下買回來的,他可以把它交給別人照顧,但經過多日的相處,他習慣了它的存在。
如果凌瑄離開,狗子也不會被送走,他會更加不適應。
他已經打消把他送給別人的想法,接納它跟他生活在一起。
現在它出現這樣的情況,他得竭盡全力一直好它。
“它一定會好的。”
凌瑄知道他剛剛說了那樣的話,她應該離開,可她實在是喜歡狗子,在剛纔的椅子上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