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要集中精神,可又困又餓,讓她坐不住。
在凌瑄考慮,是否叫外賣時,他的房門被敲響,“出來喫飯。”
是週一深的聲音。
凌瑄很想硬氣的說一句“不餓”,飢餓感讓她連開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。
凌瑄再次發揮她識時務的精神,屈從於現實從房中出來。
飯菜已經擺在桌上,飯菜的香氣在房間中飄散開,凌瑄愈發的餓了,“謝謝。”
“你現在可以告訴我,你爲什麼生氣了?”
“我……”
他的視線一直在她的身上,從他的眼神和表情上凌瑄可以看出,他是真的不清楚,她在氣什麼。
她想要實話實說,又覺得自己矯情了。
以前週一深也是經常懟她,按道理她應該已經習以爲常,她現在跟他說這些,不是明擺着告訴他,她很在意,他對她的態度嗎?
說到底,兩人之間沒有親密的關係,他用什麼樣的態度跟她說話,是她的自由。
她沒有必要去改變他的習慣。
凌瑄很快調整好狀態,對着週一深道,“周總,女人一個月內總有那麼幾天情緒不正常,你不用在意。”
“每個月都有?”
女人爲什麼會那麼麻煩!
“對!”
“無緣無故情緒不正常?”
“也不算是無緣無故,是某種不可抗力。”
凌瑄很想翻白眼,他不會連女人來大姨媽,心情不好都不知道吧!
他明明看上去是一個十分精明的人。
凌瑄不想跟週一深繼續聊下去,“我現在可以去喫飯了嗎?”
“你隨意。”
週一深今天胃口也不好,只在早上喝了兩杯咖啡,一直到現在沒有再碰過其它東西。
週一深讓開身子,跟着凌瑄來到餐廳主位上坐下,“飯菜是讓我人專門去飯店看着廚師做的,不會有問題。”
“嗯。”
對方已經投過一次毒,現在警察正在查,對方應該不會蠢到在這個時候,會同一個辦法用兩次。
凌瑄餓了,她坐下後,直接開喫。
人在餓的時候,喫嘛嘛香。
凌瑄很快喫完一碗飯,在她想要盛第二碗時,週一深:“你都餓成這樣,不知道自己點個外賣?”
她怎麼那麼不會照顧自己?
“我忙起來忘記時間。”
她不但是忘記了時間,還忘記了睏意,哪裏像現在,她還沒有喫晚飯,睏意已經席捲而來。
“你在忙什麼?”
“兼職。”凌瑄起身給自己再次添了碗飯,“你不要問我,我的兼職是做什麼的,我不會告訴你。
“爲什麼不能告訴我?是因爲兼職的內容讓人難以啓齒?”
換一種說法,就是見不得人。
“就當是見不得人吧。”
“我有一個江湖夢”的馬甲太過響亮,被曝光後,會給她的生活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。
她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。
凌瑄沒有跟週一深爭辯。
她又默默吃了一碗飯後,心滿意足的起身。
當她離開餐廳,看到擺放在客廳內的粉嫩嫩的狗窩時,心裏一陣難受。
週一深注意到她的視線,“它會沒事的。”
“狗子一定會康復!”凌瑄握緊垂在身側的手,“警察那邊有線索了嗎?”
“現在警察正在走訪,查看監控,我相信很快會有消息。”
警察那邊已經有懷疑對象,就是那個在監控中全副武裝,碰掉張叔手中食材的人。
那個人把自己包裹的十分嚴實,從身形和走路的姿勢看,像是個女人。
這個人在撞到張叔後,很快消失在監控中,在市場出入口的監控中,沒有發現他的行蹤,警察猜測那人的反偵查意識比較強,在進出時常時,特意換了裝。
凌瑄點了下頭,準備回房,倏爾,她收回擡起的腳,“今天我在酒店門口見到陸遠澤和餘湘兒的發小打起來了。”
“餘湘兒的發小?”
“嗯。他叫孫亦殊,準確的說,他是餘湘兒的青梅竹馬。從他對餘湘兒的關心程度上看,他喜歡餘湘兒。”
“爭風喫醋動手?”
“應該不是,從他對陸遠澤的仇視程度上看,估計是餘湘兒跟他說了些什麼。”
陸遠澤善於僞裝,在別人眼中,他是一個好好先生。
特別是餘湘兒生病後,他不離不棄,一直陪着她,爲了給她找醫生,長時間奔波。
“你的意思是,孫亦殊可能知道餘湘兒身體出問題的原因?”
“看他跟陸遠澤打架時的狠勁,多半是知道了。”
打架時孫亦殊對陸遠澤下了狠手,如果不是保安怕鬧出人命,時不時的上前攔一下,陸遠澤身上的傷要很重很多。
“自己喜歡,求而不得女人卻被別的男人作踐,他不會輕易放過陸遠澤。”
以後孫亦殊會對陸遠澤做出很多報復行爲。
“陸遠澤做出那樣的事,沒有懲罰。現在有孫亦殊在,我覺得挺好。”說到這裏,凌瑄忘記自己還在跟週一深慪氣,吐槽道,“餘湘兒簡直太丟女人的臉了。世界上沒有男人了嗎?陸遠澤傷害了她的身體,剝奪了她的健康,讓她遭受身心雙重摺磨,她竟然沒有立即跟他離婚,還在別人出手幫她討公道的時候,苦苦哀求別人不要管。無藥可救!”
“世界上無藥可救的女人不止她一個。”
“你這話我信。”
有些女人明知道自己身邊的男人是人是鬼,就算是她把她的命交到他的手上,他也不會喜歡上她。
她還會付出一切,以爲自己能夠感化他,成爲他心尖上的那個人,最後才發現,她的付出只感動了自己。
“你跟她三觀不合,以後儘量不要再跟她見面。”
關於跟餘湘兒見面的事,週一深之前跟凌瑄有過交談,兩人當時已經達成共識。
因爲寄快遞和投毒的人,暫時還沒有找到,餘湘兒作爲懷疑對象,有一定的危險性,她去見餘湘兒,需要他陪同。
今天她一聲不響去見餘湘兒,已經違背了兩人的約定。
週一深本來想要跟凌瑄就她違約的事,進行討論,讓她給他寫一份檢討,他見她心情不好,他決定原諒她。
凌瑄也意識到自己今天去見餘湘兒太過沖動,不過也是有收穫的,凌瑄把兩人見面的過程說了遍。
“她情緒起伏很大?”
“嗯。給我寄快遞的人,應該是個心思縝密的人,我覺得餘湘兒的嫌疑很小。”
她在說出投毒的事情時,餘湘兒都有些坐不住了,她這樣的反應,一看就是慌了,這樣的心理素質,想要在寄快遞後,抹去所有的痕跡有些難。
“有些人會僞裝而已,這件事情警察那邊很快會有結果,你不用過度擔心。”
“我相信他們的辦案能力。”
凌瑄跟週一深聊了一會兒,所有的不高興都消失不見,她準備回房,把今天的工作趕完。
記起孫亦殊的看她時的視線,“孫亦殊現在就像是一隻被惹怒的獅子,跟陸遠澤打完架離開時,看到我站在旁邊,看我的眼神,好似要將我扒掉一層皮樣。”
那眼神跟刀子樣,割在她的身上。
當時她站在冷風中,只覺得一陣陣冷意,讓她禁不住想要打哆嗦。
“你做了惹他不快的事了?”
“沒有!我就是圍觀而已。”
孫亦殊和陸遠澤那場架打得兇狠,她怕傷及無辜,當時站的很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