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瑄的話還沒有落下,週一深鬆開扯住凌瑄胳膊的同時,拿開抵着她腳尖的腳。
沒了支撐,凌瑄“咕咚”聲,趴到地上。
好在她距離地面近,摔在上好的木地板上,沒有她想象中的疼。
地上暖暖的,凌瑄趴在地上沒有立即起來。
週一深見凌瑄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,他擡腳踢了踢她,“剛剛高度,摔不到你。”
他鬆手時,她的身體已經快要接觸地面,從她剛剛摔到地面上發出的聲音,可以聽出,摔的那一下遠沒有螞蟻咬的疼。
凌瑄確實沒有摔疼,她本來也有起來的打算,因爲被週一深踢了兩下,她心裏滿是不悅,趴在地上沒動。
“起來。”
週一深見她沒動,心生狐疑。
昨天晚上她高燒未退,他找了私人醫生過來。
醫生重新給她開了藥,他給她喂下後,讓醫生在一旁守着。
“周總可以給她物理降溫。”
醫生建議道。
“你確定不要送醫院?”
“最近醫院多病毒性流感,聽周總的描述,她是從車上下來後,一熱一冷導致的尋常感冒。吃藥物理降溫,已經足夠。去醫院的話,有感染流感的風險。”
醫生很認真的跟週一深分析。
他看得出週一深緊張凌瑄,不敢大意,“物理降溫很簡單,可以用酒精擦拭額頭,腋窩,腿彎這些地方。”
醫生邊說,邊用棉球蘸着酒精,給凌瑄擦拭。
在醫生看來,醫者沒有性別之分,他剛要解開凌瑄身上的睡衣釦子。
“你去外面待着,有事我會叫你。”
週一深聲音幽幽,醫生急忙停下動作。
在他看來病人沒有性別之分,在病人和病人家屬眼中就不一樣了。
他是個男醫生,雖沒有看過新聞報道,不知道凌瑄和週一深的關係,但從週一深的眼神裏,他能感受到,來自他的警告。
週一深戾氣重,此時他面色冷沉,醫生只覺得心頭一顫,快速放下手中的東西,快速離開房間。
“把門帶上。”
“是。”
醫生關上門,在門外等候。
週一深沒有給別人做過物理降溫,但沒有喫過豬肉,他總見過豬跑,不會做,可以上網搜視頻。
他找到視頻,調成靜音,認真看了一遍後,開始給凌瑄做物理降溫。
他給她換衣服時,雖沒有正視她的身體,就那樣囫圇着給她穿上。
他還是在換衣服的過程中,不經意看到她身上的美景。
此時再重新來一遍,週一深喉頭動了動。
他深吸口氣,試圖摒棄雜念,專心給凌瑄做物理降溫。
週一深以前覺得自己的自制力要比一般人要強大很多,自從母親去世,蘇青被送走,他的一顆心已經堅如磐石。
不管遇到什麼事情,他都不會失態,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,他在面對一個熟睡的女人時,思緒好似不受他控制樣。
等他給她做完物理降溫,快速給她整理好衣服,立刻離開牀邊。
他怕繼續在她身旁待下去,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。
週一深快速來到洗手間,打開水龍頭,鞠起冷水,不斷往臉上拍打。
連續用冷水拍打一會兒後,他混沌的腦袋才稍稍清明些。
之前他一直被她的脣吸引,身體有種莫名的衝動,那種感覺讓他煩躁中,又隱隱地夾雜着一股興奮。
他身爲一個成年男人,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意味着什麼。
他才知道之前的清心寡慾,並不代表他某些方面有問題,而是沒有遇到一個能挑起他興趣的人。
現在這個人出現了,兩人領了證,是名義上的夫妻,看似一切都是水到渠成,但兩人實則還不如普通朋友,她不喜歡他,隨時都有可能提出去領離婚證。
她跟他約法三章,其中有一條--她不需要履行夫妻間的義務。
他當時篤定自己不會對她別有企圖,現在……
週一深擡手抹掉臉上的水珠子。
說到企圖,他對她有喜歡嗎?
最初只是覺得她跟別的女孩不一樣,現在也只是對她有男女最原始的衝動,要說濃烈的感情,他確定沒有。
他對她或許只是一時衝動,等這股衝動勁過去後,他跟她之間冷卻下來,那個時候兩人要如何相處?
或許他還有可能對別的女人產生衝動,那個時候他跟她已有了進一步的進展,他跟她分開,對她無疑是種傷害。
他從小生活在看似和諧的家庭氛圍中,直到那個女人的出現,所有幸福的假象化爲泡影,變成虛無,他知道得到再失去,對一個人的傷害有多大。
爲了不傷害,他跟她保持應有的距離,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。
起來!
呵呵!
憑什麼,他讓她起來,她就要起來?!
凌瑄趴在地上,看不到週一深俊顏上輕微的情緒變化。
她繼續趴着沒動。
週一深以爲凌瑄是因爲高燒,摔倒後,暈了過去,他蹲下身子,想要去查看凌瑄的情況。
凌瑄此時心裏有些複雜,她覺得趴在地上沒意思,快速用兩條胳膊直起身子,想要從地上爬起來。
她動作很快,背對着週一深,她看不到他的動作,猛然起身。
“嘶!”
週一深剛蹲下,靠近凌瑄,想要查看她的情況。
誰知道她,突然間要起身,腦袋撞到他的鼻子上。
他鼻子一酸,眼中差點冒出眼淚。
凌瑄不知道週一深靠的那麼近,她腦袋撞到東西,快速轉身,
“碰到鼻子了?”
凌瑄看到週一深鼻子通紅,眼神犀利如刀鋒。
她只覺得頭皮一麻,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。”
“你不是故意撞我,你是故意裝死。”
週一深鼻子疼,他想捂住鼻子,又覺得有損形象,他忍着疼,指着樓梯,“下去。”
“哦。”
週一深臉色黑沉,十分嚇人。
凌瑄有種她繼續待在這裏,他會把她拎起來狠狠揍上一頓的趕腳。
她以前雖是專業拳擊手,多年沒有好好訓練,空有架子,力量上肯定跟不上。
週一深一看就是個戰鬥值爆表的,他想要收拾她,估計動動手指就夠了。
凌瑄怕被修理,不敢在二樓多待,逃也似的離開。
等凌瑄跑回到拐角處,只聞其聲,看不到人的時候,週一深剛擡起手,觸碰鼻子,凌瑄扒着牆探出頭,週一深快速把手,收了回去,站直身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