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強迫自己別開視線。
很快廚房內傳來做飯的聲音,週一深昨晚一夜沒睡,眼睛有些酸澀,他這個時候應該回房洗漱,等待喫早餐,或者是回房補眠,最不該的就是繼續在這裏傻站着。
只是他的腳在原地生了根,想要擡起,重如千斤。
從昨天她發燒後,他一直守着她,沒有離開過,連一滴咖啡都沒有喝,現在很想喝上一杯。
週一深下樓。
凌瑄聽到身後的動靜,沒有吭聲,繼續手上的動作。
“你好些了?”
週一深邊煮咖啡邊道。
“好多了,多虧周總的悉心照顧。”
凌瑄下樓時,趴着牆說的感謝話語,比現在真誠多了。
週一深聽到她此時的語氣,知道她不想談論這個話題,“網上對你的詆譭比之前還要猛烈。”
他們明明不認識凌瑄,在網上卻不斷上躥下跳,好似不把她罵死不罷休。
這羣人喫飽閒的沒事幹,如果他是他們的老闆,一定會給他們分派很多工作,讓他們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,看他們還有那麼多的時間,在網上大放厥詞!
“嘴長在他們身上,他們想說就繼續說。他們說得越多,越利於律師收集證據。”
等律師的收集齊證據,起訴完雜誌社和陸遠澤,接下來就是網上那些上躥下跳,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。
凌瑄有時候很慶幸自己承受能力遠好於正常人,否則被那麼多人罵,她估計早就抑鬱了。
“你倒是能看得開。”
“周總被那麼多人罵了那麼多年,還能有這般的心態,我這是向你看齊。”
她看不開又能怎樣,那些人通過互聯網,躲在網線後面罵她,她要一個個查id,找到他們?
那可是一個浩大工程。
就算是之後起訴這些人網暴,她也不會起訴太多人,只是抓幾個典型,殺雞儆猴。
“你要是能向我看齊,也不算是件壞事。”
凌瑄:……
他自戀到開始蹬鼻子上牆了!
凌瑄笑了聲,沒有說話。
“對於陸遠澤,你除了起訴他,還想對他做些什麼?”
“我想要對他做得多了。”
“說說看。”
“我想讓他渾身發癢,他現在右腿骨折,躺在醫院裏,身體行動不便,如果身上發癢,他沒有辦法撓癢癢,醫院也沒特效藥的話,他估計會很難受。”
凌瑄想想那個場面就覺得心裏暢快,差點笑出聲。
“除了這個呢?”
“除了這個,還有好多,最好還能把他揍一頓。”
“你之前不是揍過了嗎?”
在寵物醫院門口,她一拳頭打在陸遠澤的鼻子上,她動作又快又準,陸遠澤當場就流鼻血,鼻子紅腫一片,需要幾天才能恢復。
“那天我把他揍得輕了。”
她要知道陸遠澤絲毫不知道消停,在網上不停散播跟她有關的謠言,還要在她面前耀武揚威,各種鄙視她。
她會毫不留情的把她暴揍一頓,告訴他,人都是有脾氣的。
自己做錯了事,夾着尾巴躲起來,或許別人一高興,事情就過去了。
他不停使壞,自私自大,就算是把他揍個十頓巴頓也是活該!
“還有呢?”
“當然是想讓他坐牢,把牢底坐穿呀!”
陸遠澤是個禍害,他不坐牢,不知道他被餘家人踢開後,又要去禍害誰。
他是個善於僞裝的狗男人,萬一又有女孩子着了他的道……
“你捨得?”
“……週一深,你能不能不在陸遠澤的事情上噁心我?”
她爲什麼要心疼一個渣男!
渣男騙了她很多眼淚和感情,爲了他的“死”,她大病一場,上了大學後,因爲心情的緣故,一直沒有辦法集中精神聽講。
那個時候她的成績一落千丈,如果不是她後期奮起猛追,估計已經被勸退了。
那會是她光輝求學史上一個污點。
凌瑄轉身,眼神冷厲。
“你這是惱羞成怒。”
被戳穿心事後的惱羞成怒。
週一深看到凌瑄的反應,眼神也冷了幾分。
“你說的不對,我是怒了,但我沒有惱羞。”凌瑄緊盯着週一深,“我凌瑄恩怨分明,誰對我好,我銘記在心,誰傷害我,我心中也有一本賬。陸遠澤當初欺我騙我,從我再見到他的那一刻起,我們就勢不兩立,沒有舍不捨得,只有我想不想對他動手。”
不對他動手,是她心胸開闊。
對他動手,是她想要出一口惡氣,不讓自己活的那般憋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