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把藥給我,我可以自己塗。”
凌瑄在週一深,拿過藥,想要擡起她下巴時,向後退了步,跟他拉開距離。
“我撞的,我負責。”
“別!我不能離你那麼近,萬一又被撞到,還是我的原因。”
她剛剛已經說過,要跟他保持距離。
凌瑄對着週一深伸出手,示意她把藥給她。
週一深拿着藥,站在原地沒動。
“周總,塗藥這點小事,我可以自己做,不勞你費心了。”
凌瑄見週一深沒有要給她藥的意思,她乾脆直接上手,把藥給搶了過來。
週一深手一空,他剛要上前。
凌瑄快速向後退了步,“你站在那裏。”
“你這是在命令我?”
“你不是也經常命令我嗎?”
凌瑄嘀咕聲,拿着藥想要回房。
週一深本來還要懟她兩句,見她要走,“你不喫飯了?”
“喫呀!我忙活了那麼久做出來的飯,我爲什麼不喫?”
她才捨不得都便宜他!
凌瑄回房,對着鏡子,將藥塗上。
當時週一深毫無預兆起身,凌瑄毫無防備,下巴被撞個正着,她有種骨頭被撞碎的錯覺。
現在疼痛雖減少了些,但是火辣辣的,指腹剛剛碰到下巴,疼痛便立刻就傳了過來。
好在藥物裏面帶着薄荷塗上去後,下巴處清涼一片,舒服很多。
要說週一深這個人,挺矛盾的。
撞到她,他巴不得說她活該被撞,但是見她疼,他當時語氣表情裏的關心,並不摻假。
或許他只是因爲她受傷,他要送她去醫院,而擔心吧。
凌瑄把藥放到洗手檯上。
她下巴處的紅腫,估計需要兩三天才能消腫,這管藥,她用得上。
等凌瑄出來時,週一深已經在餐桌的專屬座位上坐下。
他聽到腳步聲和關門聲後,端起碗筷,在他準備喫飯時,凌瑄端過擺放在他右手邊的碗,坐到了距離他兩個位子的地方。
凌瑄的動作有些孩子氣,看到週一深十分無語。
一句話而已,她需要跟他那麼較真?
“坐回來。”
週一深開口。
凌瑄好似沒有聽到,夾了塊肉放到米飯上。
她想要大快朵頤,趕快喫完飯後,回房搞劇本。
因爲她下巴受傷,她每張一次口,下巴都會被扯得生疼,她不敢張大嘴巴,少了大快朵頤的樂趣。
週一深見她坐着不動,他低頭吃了口飯,“今天餘湘兒的父親給我打電話了。”
“他給你打電話做什麼?”
凌瑄內心柔軟,她知道陸遠澤是個心機深沉,手段狠辣的人,他能那樣對餘湘兒,肯定也能對餘家父母下狠手。
據說餘家父母十分疼愛陸遠澤,如果他們對陸遠澤沒有防備,陸遠澤很容易得手。
他們無辜,凌瑄認爲自己可以阻止悲劇的發生,如果坐視不理,孔家父母受到傷害,以後她會整日輾轉難眠,自責愧疚。
她聽到餘家的消息,雖沒有擡頭,帶着着急的語氣,已經表露出,她對此事的關注。
“坐回來。”
週一深要求道。
“我坐在這裏,可以聽到。”凌瑄繼續喫飯,極力想要保持面上的平靜,不想讓週一深看出,她關注餘家的事。
週一深勾起凌瑄的好奇心後,果斷選擇不說話。
他本來食慾,因爲凌瑄,消失七七八八,此時他胃口又好了起來。
“你怎麼不說了?”凌瑄許久沒有聽到週一深開口,詢問道,“是不是他又想找周氏合作,想要周氏給他些機會?”
“跟兩家公司合作的事,沒有關係。”週一深眸子半垂,“他現在在滬城。”
“他是知道投毒的事,過來的?”
投毒的事,已經在滬城傳開,且見了報,餘父現在在公司,肯定會有人向他彙報此事。
“憤怒的事?”
聽週一深這麼說,這件事肯定跟陸遠澤有關。
凌瑄看熱鬧的小心思被挑起,她看向週一深,期盼他快些講。
週一深看向右手邊的椅子。
凌瑄眼中的期盼淡了些。
他爲什麼一定要讓她坐回去,凌瑄想要坐着不動,又十分想知道陸遠澤又出了什麼幺蛾子。
“我先聲明,我就算是坐過去,也只是單純的想知道陸遠澤做了什麼事,沒有對他留有半點兒情分。你不許惡意揣測我。”
每次她想知道陸遠澤的事,週一深都會認爲他對陸遠澤留有餘情。
實際上,她敢拿自己下半輩子的平靜生活發誓,她對陸遠澤現在連恨都淡了,已經快要成爲純粹的喫瓜羣衆。
週一深張了張嘴,本來想說,她越這樣說,越說明她心虛。
他見她跟他保持距離,又怕話一出口,兩人之間關係會更糟。
週一深嘴毒是毒,但他不想說的事,她繼續跟他僵持,他也不會說。
結果只能是她服軟。
凌瑄努力了半響後,擡了擡屁股,坐到之前常坐的位置上,“現在可以說了?”
“陸遠澤在病房,對餘湘兒施暴。”
“施暴?”
我去!
陸遠澤這是一次次的刷新下線!
“他不是骨折了嗎?怎麼還能對餘湘兒施暴?”
陸遠澤本來就很弱雞,斷了腿,中毒剛被搶救過來,身體虛弱,還敢對餘湘兒施暴。
餘湘兒也是泥做的,陸遠澤的弱點就在那,只要狠狠的踹向他骨折的腿,就能讓他疼的嗷嗷叫,連一點兒反抗的力氣都沒有。
不爭氣的女人,不管是放到什麼時候,都能讓人恨鐵不成鋼。
“他應該是覺得走投無路,對餘湘兒起了殺心。剛好餘家父母知道他中毒的事,來滬城探望他,親眼見到陸遠澤,想要掐死餘湘兒。”
“然後呢?”
“餘家父母報了警。陸遠澤和餘湘兒是夫妻,他們就算是動起手,警察和那邊也只會定義是家庭糾紛,對陸遠澤的懲罰也會輕很多。何況他現在還在養傷,暫時還沒有辦法帶去警局。”
“是,他們是夫妻,但陸遠澤之前就有的前科。哎呦,我真是被氣糊塗了!陸遠澤毀掉餘湘兒身體的事,做的很隱祕,旁人並不清楚。餘湘兒跟他生活那麼久,只要她告訴警察實情,肯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。
餘湘兒這個女人真實被愛情衝昏了頭,到現在還想給陸遠澤打掩護。”
凌瑄輕搖下頭,她夾了一塊粉糯的粉蒸肉,塞進口中,用力地的嚼着,美食來帶的滿足感,沖淡了凌瑄心裏的不快。
“有的女人把愛情視作全部,餘湘兒就是這樣的人。”
這樣的女人,如果能遇到一個對她呵護備至,可以疼愛她一生的人,會很幸福。
她選的是陸遠澤,註定感情坎坷。
“不說她了。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,我已經料到了。她是餘家父母的掌上明珠,她受了這樣的委屈,餘家父母肯定不會這樣算了吧。”
餘父是個雷厲風行的人,他不會答應自己的女兒諒解陸遠澤,繼續跟他糾纏不休。
“餘父的意思是讓兩人離婚,他本想讓陸運澤淨身出戶,陸遠澤不同意,要進行財產分割。”
“餘父給你打電話,是讓你給他介紹好一些的律師,來打這場離婚官司?”
“不是。他想快刀斬亂麻,不想讓餘湘兒跟陸遠澤再有瓜葛,準備給陸遠澤一些財產。”
凌瑄:!!!
餘父這般做,不正好中了陸遠澤的下懷嗎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