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衣服都是暗色系,像酒紅色這種悶騷的顏色,他從未觸碰過。
週一深拿過來衣服,在眼前打量一番後放下,拿過其他衣服。
他本來想換其他衣服,視線卻又不自主再次回到這件酒紅色的衣服上面。
這樣的顏色不適合他。
週一深本來想要凌瑄拿回去退掉,他看了看布料和款式都不錯。
他收起來,放進衣櫃中。
樓下,凌瑄記起那件酒紅色的衣服。
她當時看中衣服的款式,她本來想給她買一件黑色的,當時專櫃斷貨,沒有辦法調貨,她因爲覺得適合週一深,在店員鼓動下,買下酒紅色。
她從未見過週一深穿過暗色系以外的衣服,她當時在想,衣服不合適可以退換,買回來給他試一下,或許他喜歡上了呢!
週一深從頭試到尾,凌瑄都沒有見到他穿那件酒紅色的衣服。
或許是他實在不喜歡,連試都不願意試。
凌瑄沒有詢問週一深關於酒紅色衣服的事,等他試完最後一件出來時,凌瑄趴在一樓的樓梯扶手處,仰着頭,看向他,“有不合適的衣服,你放回到手提袋中,我明天拿回去退換。”
“都很合適。”
凌瑄挑選衣服的眼光不錯,除了那件酒紅色的衣服,剩下的衣服,每一件他都很喜歡,“你對我的尺碼掌握的很好。”
跟偷偷丈量過的樣。
“是櫃姐推薦的。”
週一深低頭看向她時,有種他滿心滿眼都是她的錯覺。
徐欣妤的話再次在凌瑄的耳邊響起。
凌瑄快速避開週一深的視線,“櫃姐經驗豐富,我只是跟她描述了你的身高和大概的維度,她們很快給我推薦了尺碼。”
“這些衣服價格不低。”
她選的這些衣服都是一線品牌男裝。
“跟你的平時的衣服比起來,應該有些差距。”
她曾聽週一深的助理說過,他的衣服都是私人訂製。
一般私人訂製的衣服,價格都會高上許多,“我還有事,先回房了。”
剛纔看他試衣服,她沒覺得氣氛不對,當兩人這樣單獨相處聊天,她會覺得他的視線所及,都是她。
她就不該聽徐欣妤那番胡說八道,自己認了真!
凌瑄有種落荒而逃的狼狽感。
“你爲什麼不用我給你的卡消費?”
“我有錢!”
她是個小富婆,有房產,有存款。
她雖沒有他的身價高,她的財富,是很多同齡人無法達到的高度。
她平時節儉,不浪費,只是因爲她想過尋常人的生活。
今天她之所以會給週一深買那麼多衣服,是看到他那些病例,心裏不舒服,想要疼一疼他。
至於爲什麼要疼一疼他,就當她是遺傳了母親熱心腸,一時間母愛氾濫。
或許明天過後,就好了。
“凌瑄……”
“周總,我有我自己的想法,我不想被別人左右。”
凌瑄的意思說的很明白,她不想讓週一深干涉她。
週一深聽出她的意思,沒有說話。
凌瑄回房,在桌前坐下。
她拿過昨天的筆記翻看。
只是看着看着,她的腦海裏不受控制的浮現週一深被欺負的畫面。
她拿過筆和紙,快速的畫着。
很快A4紙上出現一羣人,他們圍着一個男孩,可勁的欺負。
凌瑄在他們的臉上畫上一個大大的叉,寫了兩個字--垃圾!
等看到那些被她摧殘的人物,凌瑄的心裏好受了些。
她團起A4紙,丟進垃圾桶中。
凌瑄接下來要寫的劇情裏面,剛好有個反派即將下線。
她把反派狠狠虐了一通,讓他比本來的結局慘上許多。
凌瑄憋着一股勁,把剩下幾個反派的結局也給安排好了,發泄了一通後,結束今天的任務。
她打開新聞,發現網上的輿論確實如週一深說的那樣。
網友已經逐漸開始相信,她沒有整容,只是靠化妝改變了原本的容貌。
有一些人還是堅持己見,上躥下跳,說她是整容怪,人醜多作怪。
爲了給自己製造熱度,想紅,想成名,故意化妝去劇組,給自己製造新聞。
凌瑄看着這些靠自己臆想的評論,吐槽聲,噴子!
她真想要給自己製造熱度,說自己是賽車手,參加過國際繪畫大賽,得過金獎,拆自己的馬甲,曝光自己是“我有一個江湖夢”,或者她是凌羨的姐姐。
無論是哪個話題,都能成功的讓她上熱搜。
她有必要那麼大費周章聯合週一深演那麼一齣戲?
凌瑄放下手機去洗漱,休息。
她剛起身,房門被敲響。
“我煮了咖啡。”
週一深的聲音響起,凌瑄停下腳步。
不得不說週一深煮咖啡技術一絕,他煮的咖啡很香,入口時有些苦,喝完後,口齒留香,讓人回味無窮。
凌瑄剛開始以爲是原材料好,後來她嘗試過,她煮出來的咖啡從外觀上,跟週一深的沒有區別。
口感上,苦味是有了,香味卻若有所無,苦的她想要吐。
她很饞週一深煮的咖啡,但是現在她要睡覺,一杯咖啡下去,她今晚別想睡了。
凌瑄怕自己被咖啡蠱惑,沒敢開門,“我要睡了,不喝咖啡。”
“那好,你休息吧。”
她能早些睡,是件好事情。
他給她煮咖啡,是擔心她太困,工作效率不高。
週一深剛要離開。
“熬夜傷身,你也要早些睡。”
凌瑄的聲音低低的。
週一深很想打開門,看一下她此時的模樣,是不是低着頭,滿臉的不自在。
“那今晚的咖啡就不喝了。”
“咖啡不喝,是要倒掉嗎?”
她很想喝咖啡的。
凌瑄聽週一深說煮好咖啡不喝,她快速打開門,探出頭。
“咖啡過夜了口感不好。”
“你煮的咖啡好喝,倒掉了很可惜。”
她喝一杯咖啡應該不至於睡不着覺,她有自己的催眠大法。
凌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,“我可以喝一杯。”
週一深本想說,睡覺前不宜喝咖啡。
聽她誇讚他煮的咖啡好喝,他心情好,沒有拒絕,“我去廚房給你拿。”
“我自己去。”
他已經煮好咖啡,她怎麼能讓他再親自受累去給她倒。
凌瑄聞到咖啡的香氣,說完快速去廚房。
週一深已經把咖啡放到杯子中。
他煮的咖啡,沒有拉花那些花哨的式樣,卻是實打實的好喝。
凌瑄把兩杯咖啡放到托盤上,端着從廚房中出來。
此時週一深坐在躺椅上,看着壁爐裏面跳躍的火。
他現在行走自如,腿疾已經好的七七八八。
按理說別墅溫度適宜,他不用再烤壁爐。
但是每天晚上,他還是習慣性的靠近壁爐入睡。
她之前理解,看完那些病歷,她有些懂了。
或許他不是身體冷,而是心冷,烤着火,會讓他感覺舒服些。
凌瑄拿了杯咖啡後,沒有立刻回房,她雙手抱着咖啡杯坐到沙發上,猶豫下道,“你一直一個人住?”
那麼大的房子,一個人住不會覺得孤單嗎?
她名下好幾套房子,有時她會去市中心的房子單獨住兩天。
她最多隻能住兩天,三天不到,她就會乖乖回家。
她一個人住,總覺得少了點什麼,不如跟父母住在一起踏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