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劇情規規矩矩,沒有什麼大驚喜,好在演員演技不錯。他們是流量明星,有粉絲,收視率不會差。”
“你對這些很有研究?”
“我也就是隨口一說。”凌瑄後背靠在沙發上,“現在流量明星當道,他們無論出演什麼電視劇,他們的粉絲都會吹上一波。就算是劇情演技不好,只要他們的粉絲買賬,劇就不算撲。”
明星的粉絲對偶像有很大的包容性,這也是很多投資方喜歡用流量明星的原因。
“你看的很透徹。”週一深之前也是抓住觀衆的心理,周氏的劇裏面都是流量明星。他比其他投資人,清醒的是,他挑選的演員雖都是流量明星,演技還是能說得過去的。
有一兩個上不了檯面的,可以忽略不計。
“你覺得讓凌羨來演‘我有一個江湖夢’的男主角怎麼樣?”
“凌羨長得好看,有演技,有粉絲,他肯演當然好。”
“你覺得他適合演哪部作品的男主?”
“領銜可塑性強,我覺得不管是哪部劇的男主,他都很適合。”
凌羨的演技有目共睹,剛開始他的演戲生涯一帆風順,後來跌入低谷,靠着自己的努力重新回到事業的巔峯。
演技經過磨鍊已經爐火純青。
還有,他對自己能下得去狠手,會爲了貼合角色,做各種嘗試。
有一次他爲了演好軍人,把自己曬得黑不溜秋,頭髮留成板寸,當他回家探望父母時,他的父母以爲他走錯門。
“你很瞭解“我有一個江湖夢”的作品?”
“我當然……”
那是她的作品,她當然瞭解。
凌瑄對於週一深早已沒了當初的戒備,她差點脫口而出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好像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笑意。
只是等她仔細去看時,那抹笑意已經消失不見。
她避開他的視線,輕撫狗子的腦袋,“我看過她的作品,算不上有多瞭解。但我相信凌羨。”
她很清楚,她的弟弟有多努力。
“你這麼看好他,我會對他發出邀請,讓他參演‘我有一個江湖夢’的下部作品。”
“你是早就想邀請他,你跟我說這些,是想要賣我個人情?”
週一深知道凌羨是她弟弟。
他如果想要給邀請凌羨的話,可以直接邀請凌羨面談。
他在聯繫凌羨之前,先跟她討論,這就很雞賊了!
她已經把自己的壓箱底都拿出來,賣給周氏,她實在是想不出辦法,還他的人情。
他這樣做,讓她很難做!
凌瑄有些不滿的盯着週一深。
“我就算是賣人情,也要賣給凌羨。爲你做的那些事情,是我心甘情願,不存在人情。”
在週一深看來,凌瑄此時的表情很可愛。
他很想捏捏她的臉頰。
又怕自己的動作會嚇到她,她會跟前陣子一樣,悄悄避開他。
他話語裏的心甘情願,讓凌瑄快速轉回身,“你不要太過重諾,這樣會很累。”
“我不輕易許諾,守住一兩個諾言的能力還是有的。”
他說要在兩人領證後,護着她,這話不會摻雜任何水分。
兩人剛領證時,他會把替她解決麻煩,當成諾言,時間長了,已經成爲理所當然。
她有些侷促的想要跟他拉開距離,但又怕離得太遠。
這樣的矛盾的心思,讓凌瑄如坐鍼氈,卻又不捨得離開沙發。
這種感覺……
凌瑄突然間就悟了!
這不就是她寫的那些作品裏面的橋段嗎?
不管劇裏面是誰喜歡誰,都想要跟喜歡的人多待一會兒,爲了能增加相處機會,他們會找各種理由。
而她現在……凌瑄好似被雷劈了下,腦袋嗡嗡作響。
不不不,她怎麼可能喜歡上週一深!
一定是她搞錯了!
凌瑄這一次是真的不敢繼續再在沙發上坐下去,怕自己再冒出一些,連自己都沒有辦法接受的想法。
她匆匆跟週一深說了聲,把狗子抱到它的窩前放下回房。
週一深看着身邊空下的位置,瞬間沒有繼續看劇的想法,他關上電視,回到自己的躺椅上。
在她離開的那一刻,他的世界裏好似又只剩下他一個人。
他輕輕地晃動着躺椅,好似已經預想到他的老年生活。
以前,他不怕孤單,自從凌瑄住進別墅,他更希望以後生活不再是一個人。
但有些事情不能強求,他原生家庭不好,而她生活在一個有愛的家庭。
他不知道要怎樣跟她相處,才能讓她感受到舒適。
自她說他脾氣不好,他已經在儘量控制。
如果他讓她不舒服,她不想留在他的身邊,他也不會去強迫。
客房中,凌瑄匆匆洗漱完,躺到牀上。
不知道是喝咖啡的緣故,還是她剛纔的想法太過駭人,她躺在牀上,翻來覆去睡不着。
她乾脆盤坐起身,從牀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枚硬幣。
她把硬幣放在手中,輕輕地晃着,嘴裏唸唸有詞,“如果是正面,是喜歡,反面的話,是我胡思亂想。”
凌瑄說完,深吸口氣,把手中的硬幣拋了出去。
硬幣落在牀上,凌瑄閉着眼睛不敢去看,“反面,一定要是反面。”
凌瑄唸叨一會兒,睜開一隻眼睛,看向硬幣落下的地方。
凌瑄近視,眼神不好,就算是兩隻眼睛全部睜開,都看不清,何況是隻睜開一隻眼睛。
她緩緩靠近硬幣,在她距離越來越近時,她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。
怎麼可能是正面!
一定是她近視的太過厲害,凌瑄快速坐起身,拿過放在牀頭櫃上的眼鏡戴上。
正面!
剛纔不算,她要再拋一次!
接連三四五六次後,凌瑄躺回到牀上,擡手捂住眼睛。
她拋什麼硬幣啊!
這麼幼稚的舉動,怎麼可能確定她喜不喜歡週一深。
不作數!
凌瑄一夜沒睡好,第二天沒有起來做早餐。
週一深讓人送早餐過來,他把早餐放到廚房內的保溫箱中,去上班。
凌瑄睡得不安穩,她聽到車聲,急忙從牀上爬起來,看向窗外。
週一深走了,她也該出門了。
凌瑄匆匆洗漱,連早飯都沒有胃口喫,匆匆離開別墅。
她不是去劇組,而是要去找一個經歷比周一深更慘的,看看自己是什麼反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