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下,凌瑄就那樣拉着拉着週一深來到他說的麪館。
天冷,現在已經過了飯點,麪館內的人不多。
凌瑄跟週一深隨意找了一張桌子坐下,她拿過菜單,仔細翻看。
週一深的手受傷,不能喫辣,不能喫發物。
凌瑄給他點了一碗雞蛋麪,另外給他加了一個雞腿。
她則是點了一份薑汁面。
等下他們需要打車回去,在路邊等車,薑汁面可以禦寒。
“晚上不能吃薑。”
是有這個說法。
凌瑄有些好奇,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
“聽你這話,你早已知道。你現在是知錯犯錯。”
週一深面色嚴肅,對着服務員道:“兩碗雞蛋麪,謝謝。”
“好的,請稍等。”
凌瑄吃麪是無辣不歡,她不想喫清湯寡水的西紅柿雞蛋麪。
她剛要讓服務員給她換個,週一深看過去,“現在是晚上,要喫清淡些。”
“你說的不對,是早上要喫的清淡些。”
“晚上也一樣。”
“你一個平時連點餐都不會的人,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要喫清淡。”
好氣哦!
以前是她點什麼,他喫什麼。
他從來沒有意見,也不會干涉她。
今天這是怎麼了?
不給她吃薑汁湯麪,他理由充分,她聽他的,讓她清淡的,她拒絕。
“以前不知道,現在知道了。”
“我看你還不如不知道呢!”
知道了就會管東管西!
這頓飯她請,她想喫什麼她說了算!
凌瑄轉身想要跟服務員說,給她來一碗酸辣魚湯麪。
此時,服務員已經從桌邊離開。
凌瑄愣了下,低頭不再搭理週一深。
週一深用右手食指指節輕叩兩下桌面,“以後晚上不許吃薑湯麪。”
“我如果說,以後我還會喫的,你是不是又要給我媽打電話?”
他都多大的人了,還天天告狀!
“一天三頓,你是不是非要把它放到晚上喫。”
“謝謝周總好心提醒,我記下了。”
晚上吃薑賽砒霜,從小她母親就跟她說,人都是有叛逆心理,別人越不讓她做的事,她越想去做。
他哪怕是態度不那麼強硬,她也不會這般抗拒,好在他沒有加一句,是爲了她好。
“你想喫的話,明天中午,我們再來一趟。”
這是週一深的讓步,“除了這家,市中心還有幾家評價不錯的麪館。”
凌瑄突然意識到什麼。
他是因爲她喜歡吃麪,纔會找了那麼多家麪館。
想到這裏,凌瑄那顆已經不再像最初那般平靜的心,再次蕩起圈圈漣漪。
週一深有些傲嬌,她就算是問了,他也不會直接承認。
凌瑄沒有辜負他的好意,“有時間的話,我可以去探店。”
凌瑄從小生活在禹城,因爲工作原因,她很少離開禹城,去過的地方不多,她來過滬城幾次,怕給凌羨招惹到麻煩,她很少出門。
如今,她竟在週一深的幫助下,靠着各種麪館,瞭解這座繁華的都市。
凌瑄沒有多問,週一深已經想好的理由,沒有用武之地。
等面端上來時,凌瑄的手機響起,是個陌生號碼。
她沒有復出的想法,她把手機調成靜音,放回包中。
週一深注意到她的動作,他劍眉微蹙。
是陸遠澤依舊不知好歹,躺在牀上,還能騷擾她?
週一深面色冷沉,短短時間,已經給陸遠澤準備好許多種死法。
凌瑄心裏其實遠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平靜。
她在那個圈子裏面待了一段時間,她清楚地知道那個圈子裏面的人,有的爲了達到目的會不擇手段。
週一深名聲不好,手段狠辣,網上把他傳的十惡不赦。
她現在跟他“在一起”,他算是她的護身符。
只要是長腦子的人,都不會鋌而走險,去得罪週一深,但有的人爲了利益,會鋌而走險。
負責人十分唯利是圖的,萬一他發起狠……
她應該怎樣才能擺脫他的糾纏?
凌瑄心神不寧的吃完麪,她跟週一深去站臺等車。
他們運氣不錯,剛到站臺,已有出租車駛了過來。
週一深把行李箱放到後備箱,跟凌瑄坐進後座位。
此時,車上正開着收音機。
凌瑄從收音機裏面接連聽到幾個熟悉的名字-凌瑄、凌羨、週一深。
當聽完收音機裏面的內容,凌瑄只覺得現在人的想象力太過豐富,動不動就會搞出一出狗血劇。
這不,又在編排她,剛勾搭上週一深,又去跟凌羨套近乎。
凌羨全副武裝,跟她進了咖啡廳內的同一包廂,又一同出咖啡廳,從兩人的相處狀態上可以看出,兩人關係親密。
凌羨有談婚論嫁的女友,凌瑄有官宣的丈夫,兩人這樣的狀態引來一陣猜測。
短短時間,網上又開始各種編排她。
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劇組,回到別墅,開始收拾行李,在去機場的路上,接到電話,得知週一深受傷。
她都沒時間去關注網上的事情,等她得知,事情已經在不斷髮酵。
凌瑄沒忍住道,“這些人怎麼把一件普通的事情,傳的那麼離譜?”
她跟凌羨一起長大,兩人是親姐弟,她現在連跟他一起喝個咖啡,都不行了?
“現在的閒人太多,他們時常需要一些新的談資,消磨時間。”
“這些狗仔眼睛也太好用了,凌羨就差把自己裹成糉子了,還能被他們給認出來。”
她都想膜拜他們了!
“他們是做這一行的,就算是明星再僞裝,他們也能從明星的走路姿勢,以及一些小習慣上,背影分辨他們的身份。”
“背影?”
週一深的話語提醒到凌瑄。
她本來還在納悶,那麼多年過去,她跟那個圈子早已斬斷聯繫,黑龍俱樂部的人還能夠聯繫上她,這件事情本就不尋常。
她記起她最近跟週一深幾次掛在熱搜上,有的新聞上拍到她的背影,或許那個人就是報道上的照片上,認出她的。
不知道除了他,圈子裏還有多少人認出她了!
凌瑄有種她那些隱祕生活,馬上就要被扒乾淨的趕腳。
她不怕別人的眼光,最怕的是她母親。
如果她的母親知道她曾經玩過那麼多的極限運動,會拿着雞毛撣子,追她滿屋子跑的。
想到那個畫面,凌瑄只覺得渾身都開始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