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要把週一深關到門外去。
週一深沒有阻止。
凌瑄靠在門上,護工一直在病房,她打趣道:“淩小姐跟你男朋友的感情真好。”
“都是我讓着他。”
豈止是讓着他,有時候還要哄着他,心累呀!
凌瑄說話時臉上都是嫌棄,眼中卻有遮擋不住的笑意。
她來到病牀前,教練還沒有醒來。
凌瑄看着他高高腫起的臉,嘆了口氣。
負責人也是真夠狠的,當年廢了教練一條腿還不夠,現在又把教練害成這樣,負責人一肚子壞水,不知道週一深接下來要怎樣對待他。
凌瑄快速打開病房門,探出頭。
週一深此時正坐在連椅上,他聽到開門聲擡頭,“你這麼快把門打開,是因爲想我了?”
“……”他這張嘴,不毒舌的時候,說出來的話,讓她無所適從。
人有的時候就有些賤脾氣,他毒舌的時候,她希望他能說幾句好話。
現在他句句都是好話了,她又覺得他可以嘴巴毒一些。
凌瑄對着他扯了扯嘴巴,笑的十分勉強,“周總,我們能不能不要這麼自我感覺良好。我開門是想問你,你打算怎樣說收拾俱樂部的那個。”
“你覺得怎樣收拾他合適?”
“他做了那多的壞事,隨便拎出一條都夠把他丟到牢裏,待上一陣子的。”
“你想讓他把牢底坐穿?”
“不想!丟牢裏做什麼,牢裏面有喫有喝,生活規律,那是厚待他了。”
一個人在外面窮困潦倒,吃了上頓,沒有下頓的日子,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。
負責人是個有野心的人,由儉入奢易,由奢入儉難,他天天看着那些有錢人,穿着光鮮亮麗,開着豪車從他面前路過,他會嫉妒的發狂。
那樣的日子對他來說纔是一種折磨。
“確實是厚道了。因爲這樣,你纔沒有報警?”
“不是。他之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我的身上,如果我不出現,他很有可能對教練不利,我報警多半會激怒他。”
如果他被徹底激怒,誰知道他會說出什麼樣的瘋狂舉動,“我現在遲遲沒有報警,是覺得他應該受到更嚴厲的懲罰。”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剩下的事交給我。”
“其實我也可以。”
事情發生後,凌瑄沒有想過要依靠週一深,她已經找好了幫手。
只是週一深的切入點穩準狠,等她想到負責人缺資金,她身爲小富婆,可以投資時,週一深已經聯繫上對方。
“我對這種事情駕輕就熟,我來做,可以節省時間。”
凌瑄聰明,她不斷向他展示新的一面,他多瞭解她一些,就會喜歡她多一分。
她有才有顏,卻低調不張揚,她就算是不亮出其它馬甲,把臉上的妝容洗去,已經驚豔很多人。
“我相信周總的能力,只是我不想總是麻煩你。”
“我不覺得麻煩。爲你做事,我會覺得很有成就感。”
週一深目光灼亮,好似有一團火在燒,“以前,我在沒有確定喜歡你之前,我的生活猶如一潭死水,每天除了工作,再無其他,現在跟你在一起後,我的生活變得很不一樣,就連身邊的東西,也多了顏色。”
以前,好似他的生活中,除了黑白灰的冷色調,沒有其他色彩。
週一深剖析自己的一段話,讓凌瑄臉上多了幾分嚴肅,“你確定這是我給你生活帶來的改變?”
他是週一深,有手腕,有能力,有主見,他這樣的人,怎麼可能會被別人影響到?
“你這是在懷疑自己的能力?”
“在其他方面,我的能力一定沒有問題。但在周總的身上,我覺得自己起不到那麼大的作用。”
“那是你覺得,我對你的喜歡只是嘴上說說,你在我的心裏沒有那麼重要。”
“聽周總的意思,我在你的心裏很重要。”
“是很重要。”
重要到他自己都估量不出,她在他的心裏佔據多少份量。
週一深言語認真。
他的視線毫無遮擋的落在凌瑄的身上,凌瑄被他看的臉又開始發燙,“那我努力讓自己變得更重要些。”
凌瑄說完,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,她臉上表情微微一僵,不敢再去看週一深,快速關上門。
週一深望着她有些狼狽的身影,俊顏上漫上笑容。
不遠處的保鏢看着週一深此時的表情,又看了看緊閉的病房門,暗忖,周總都被關門外了,竟然還能笑的這麼開懷,果然戀愛中的人,跟正常人有那麼一丟丟的不一樣。
不過,他跟在周總身邊那麼久,第一次見到周總笑成這樣,好似渾身上下每一處都舒展開,沒了戾氣和陰鷙,如同一個沉浸在幸福中的普通男人。
不,是少年,這樣的周總,好似年輕了幾歲。
病房內,凌瑄低頭嘆息聲。
週一深那雙眼睛好似有魔力,在他面前,她有時候腦袋跟失去了思考能力樣,想到什麼,就說什麼,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,已經是說出去的話,潑出去的水,無法收回了。
她剛纔那句話的意思,不就是在說,她要努力讓週一深更在乎她一些嗎?
她很優秀,可她說出來的話,未免也太過自大,還側面的告訴週一深,她其實也是在意他的,這就是變相的表白。
凌瑄垂眸看向自己惹事的嘴巴,暗道:下次再嘴巴比腦子快,她要三天不言!
……
負責人的物業地理位置優越,等她聯繫上中介後,中介那邊剛把別墅掛出去,很快就有人問價。
中介告知負責人,有買家要去看房子,負責人高興的不能自已。
現在房地產行業低迷,他房子的總價高,在掛出去那麼短的時間內,就有人有購買的意向,說明他的房子很搶手。
負責人想要給自己爭取一個好價。
讓他焦慮的是,雖有幾波人去看房,最後都因爲各種原因放棄。
幾天下來,根本沒有人表現出要買的意思,眼見着網上的輿論鬧得越來越兇,俱樂部附近的居民也開始出現在鏡頭下,對俱樂部進行各種控訴。
有的居民說中能拿出確鑿的證據證明,俱樂部裏面的賽車手擾民。
現在的輿論能殺死一個人,三人成虎,那麼多人站出來聲討俱樂部,再任其發展下去,俱樂部會被徹底摧毀。
這幾天“投資人”那邊,沒有任何消息,在黑料沒有被下下去前,他不敢跟“投資人”聯繫。
負責人爲了能留住“投資人”,咬牙開始降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