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。
凌瑄在筆記本和書籍送來後,回到房間,開始趕劇本。
她已經跟週一深約定好,去午夜劇場,她定了鬧鐘。
等鬧鐘響起,她快速保存好文檔,簡單收拾一下出門。
週一深已在門外等候,他沒有敲門。
站在一旁,聽到開門聲,他轉頭對着凌瑄道:“時間剛剛好。”
“我掐着點呢!”
凌瑄上前,輕車熟路的挽上他已經彎起的胳膊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他的衣服雖然都是深色系的,樣式也是偏簡單,不仔細分辨,根本的分辨不出,他的衣服哪裏有所不同。
但是凌瑄卻認定,他出門前,一定換了衣服,收拾了一番,身上還噴了香水。
香水的味道很淡,不仔細聞的話,聞不到氣味。
只是看個電影,他好像很重視。
凌瑄低頭看了看,身上隨意地穿着,琢磨着,要不要回去換一套衣服。
因爲時間問題,凌瑄放棄心中的想法。
等她到達影院時,才知道週一深下足了功夫。
他去取票回來時,給她買了一堆零食和奶茶。
凌瑄看着他懷裏抱着的東西,“我們只有兩張嘴,那麼多東西,怎麼能喫的完。”
“網上說,女孩子喜歡邊喫零食,邊追劇。”
看電影也一樣。
好吧!
凌瑄承認,她追劇的時候,也喜歡喫東西。
可他懷中那麼多的東西,仍舊讓她有些亞歷山大。
凌瑄本來想讓他退些。
這些都是他的心意,他已經買回來了,她就不掃他的興了,喫不完,可以帶回去。
凌瑄心裏這麼想,看電影時,她邊喫,邊給週一深投喂。
週一深雖不講究養生,但一般喫完晚飯後,就不再進食。
對於零食,他更沒有半分興趣。
如果不是他的生命裏多出蘇青、凌瑄和暖暖三人,以前這些零食擺在貨架上,他也不會多看一眼,更別說食用。
因爲是凌瑄投喂的,週一深沒有拒絕。
她投喂多少,他就喫多少,十分配合。
如果週一深的助理,看到他這般,一定會驚訝的張大嘴巴。
午夜劇場的人很少,特別還是播放這種老掉牙的片子,整個放映廳裏的人屈指可數,週一深和凌瑄坐在最後排的情侶座上。
看到一些有趣的情節,凌瑄會靠近週一深,小聲跟他嘀咕道:“看到丟手雷這段了嗎?我們學校組織看完這部電影后,我有一同學,上課的時候,打瞌睡。老師過去叫他,他一拍桌子起身,嚷嚷着‘看老子不炸死你們這羣小鬼子’,他邊說,邊做出拉手雷的動作。
當時我們全班的人,聽到之後,鬨堂大笑。”
凌瑄講起以前的事,眉飛色舞。
昏暗的燈光下,兩人坐的很近,週一深看着她靈動的表情,眼神逐漸暗了下來。
他喉結動了動,“然後呢?”
他的配合,讓凌瑄以爲他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。
她沒有注意到的是,他聲音已經逐漸沙啞。
“我們的數學老師平時十分嚴厲,跟教導主任樣,每次訓起人來,都能讓人哭鼻子。就在我們大家以爲她會狠狠批評,上課打瞌睡的同學時,她卻一改平時的嚴厲,語重心長道‘我們現在生活富足,但我們依然可以保家衛國,前提是我們要有足夠的知識儲備。有了一定的知識儲備,才能做一些對國家有貢獻的研究。如果上課只知道睡覺,空有一身蠻力和愛國心,也是沒用的’。”
“當時老師說完以後,整個課堂鴉雀無聲。不知道是誰鼓起了掌,掌聲稀稀落落響起,最後爆發成雷鳴般的掌聲。”
那時他們正在讀小學,雖然不能完全體會和理解老師話語裏的意思,但他們卻覺得老師的話語十分有道理。
“或許是老師的那段話,起了作用,我同學從那天真的奮發學習,小升初時,成績已經上了中上游。一路考上重點高中,重點大學。有的時候,在求學的道路上,遇到一個好老師,是幸運的。”
哪怕是一句話,都能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軌跡。
或許老師的那番話,改變的不止那一個同學。
凌瑄看着老電影感觸良多。
她再次想到週一深悲慘的童年。
如果他的生父,不是一個利益爲先的渣男,他的繼母是個溫柔地女人,他不需要承受那麼多的苦難。
凌瑄情隨意動,輕輕握住週一深的手。
她的主動,讓週一深再也遏制不住內心不斷疊加的躁動,他緩緩靠近她的脣。
耳邊是電影裏面聲音,凌瑄的耳邊有溫暖的氣息噴薄,她已經猜到是週一深在靠近。
午夜場雖然人少,除了他們之外,還是有觀影者。
凌瑄伸手握住他快要靠近的脣,“週一深,剋制。”
週一深此時滿腦子都是她柔軟的脣,他握住她的手腕,將她的手稍稍推離他的脣,“剋制了那麼多年,我突然間不想剋制了。”
凌瑄:……
“可以嗎?”
週一深怕自己的強硬,會惹惱凌瑄,開口詢問她。
“你問,就是不可以。”
凌瑄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,她乾脆把臉埋在他的胸口。
她的鼻間全是他身上的氣息。
她是一個正常女人,兩人現在在感情上算是坦誠相待,互表心意,在他們這個年紀,該發生什麼,都是順理成章。
可凌瑄還是不敢邁出最後一步。
她趴在他的胸口悶聲道:“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?”
不是她不相信他,是因爲兩人的進展太快,就算是感情也需要時間的沉澱。
如果他們真的認定,他們是彼此對的人你,她不會抗拒他。
“好。”
她能主動挽他的胳膊,投喂他,投入他的懷中,這已經是進步。
他不能要求她,那麼快就全身心的接納他。
她讓他給她時間,他答應。
只是……
週一深低頭,看了看懷中的腦袋。
“凌瑄,我是個身心正常的男人。”
“我沒說你身心不正常。”
週一深跟她說過,因爲原生家庭,他性格上有一定的缺陷。
但是人無完人,就算是一個人的原生家庭條件再好,也不會是一個完美的人。
她覺得他這樣很好,已經比很多男人有擔當。
“你這樣繼續抱下去的話,我怕自己會食言。”
放映廳內有暖氣,週一深和凌瑄將羽絨服脫掉,他現在只穿着一件襯衫,外面搭着一件羊絨毛衣。
毛衣的透氣性很好,凌瑄趴在他的胸口,呼吸噴灑在上面,燙的他的心愈發滾燙。
他此時此刻,很想緊緊抱住她,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