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沒事吧。”
有同學見到暖暖情況不對,急忙上前查看。
暖暖現在聽不到聲音,當有人觸碰到她時,她渾身充滿抗拒,直接甩開觸碰她的人。
“蘇暖暖,你做什麼!”
暖暖此時的力氣比平時要大上很多,被她甩開的人,撞到桌子上面,後背喫痛,她惱怒道。
暖暖聽不到她憤怒的言語,她現在處在一個無聲的世界。
她慌亂的想要去找被碰掉的助聽器。
參加座談會的人,聽到這邊的動靜,朝着她們這邊看來,有幾個同學過來查看情況。
他們沒有注意地上的東西,一聲清脆的聲響過後,助聽器碎裂了。
暖暖在同學的那隻腳踩上去時,已經蹲下身子,卻也沒有來得及阻止。
她想要拿開那隻腳。
“暖暖,你怎麼了?”
有人想要扶起暖暖。
“你拿開腳。”
隨着時間推移,暖暖逐漸冷靜下來。
她聽不到聲音,可以說話。
對方聽到暖暖的話,擡起腳。
暖暖看到被踩壞的助聽器,愣了下,伸手要去撿起,有一隻手比她先碰到助聽器。
她看向手的主人,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她的面前。
暖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壞了。”
leo看向暖暖,他說話時,語速很慢。
暖暖雖聽不清楚,她可以通過他的脣形,知道他在說什麼。
在看到他時,她的慌亂在一瞬間,消失的一乾二淨。
轉瞬間,更多的慌亂如潮般涌來,讓她的手不禁微微收緊。
她快速回神,“你怎麼在這裏?”
“你身上帶備用的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住的地方有嗎?”
“有。”
“我們回去拿。”
leo握住暖暖的手,拉着她起身。
他本來想要直接離開,他記起暖暖是志願者,志願者的活,是提前分派好的。
暖暖要離開,必須跟統一給志願者分派任務的人,打聲招呼。
leo詢問暖暖,她是聽誰指派的。
“是……”
暖暖環視一圈,看向不遠處。
leo把壞掉的助聽器,放到兜中,小聲對暖暖道:“暖暖,你在這裏等我,我一會回來。”
“嗯。”
暖暖點了下頭,站在原處沒動。
她察覺周圍有視線不斷聚焦在她的身上,她緩緩低下頭。
有幾個人跟她說話,她聽不到聲音,沒有反應。
那幾個跟她說話的同學,有些不悅道:“又不是我們招惹她,她不理我們是幾個意思?”
“她本來就不愛說話,我們趕緊把剩下的工作做了吧。”
“誰說她不愛說話,我剛剛看她,跟那個男生聊的挺熱乎的。”
幾個同學離開,只剩下暖暖一個人立在原地。
她猶豫着想要去外面等待leo,又怕他找不到她。
在她猶豫間,leo回到她的面前。
他再次伸手要去拉她的手。
暖暖快速把手背到身後。
第一次,他握住她手時,她還在驚慌失措間,等他鬆開手,她才意識到,他的舉動有多親密。
她從意識到自己對他的心意,決定疏離他時,已經知道哪些舉動合適,哪些舉動對於他們來說是逾矩。
leo收回停留在半空中的手,“我已經向他幫你請了假,我陪你回去。”
“不用了,我自己可以。”
暖暖心情格外糾結複雜。
她說完,快速走向出口。
leo跟上去。
暖暖聽不到聲音,卻能感受到他跟了上來。
她想要他離開,又覺得那樣不理智。
他們是從小到大的玩伴,父母是朋友,傅斯晏和喬秧都待她極好,她不能因爲自己的原因,把她跟他弄成老死不相往來的關係,以後傅孔兩家聚在一起,他們免不了會見面,被父母發現他們之間,情況不對會擔心。
暖暖深吸口氣,調整好情緒。
她腳步慢了下來,leo緊走兩步,來到她的身旁。
“暖暖。”
leo叫了暖暖一聲,沒有得到迴應。
他見她目視前方,向前走,他意識到她此時無法聽到他的話,他沒有再開口,跟她並肩走着。
等到了公寓樓下,leo沒有跟着她一起進去。
暖暖留意他的舉動,她指了指手上的腕錶,“五分鐘。”
五分鐘後,她會下來。
“你不邀請我上去嗎?”
暖暖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當暖暖走後,leo靠在牆上,從口袋中拿出一顆巧克力剝開,丟到口中,擡手按了按泛疼的眉心。
昨天在退役儀式上,團隊裏面的人因爲不捨,情緒上來,一個個非嚷嚷着灌他的酒。
這些年,他的團隊爲他付出不少,有了團隊的打理,他不需要應付其他繁瑣的事情,只需要專心訓練,比賽就可以。
他在巔峯時期退役,讓他的團隊措手不及,他雖然會好好安頓他的團隊,讓他們以後依舊可以有一份安穩的工作,他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愧疚。
leo沒有拒絕。
他平時因爲要進行訓練比賽,滴酒不沾。
昨天喝得多了,等回到酒店房間,吐了個昏天暗地。
今天早上醒來後,頭疼欲裂。
他本來想要再睡一會兒,記起暖暖要做志願者,他想要再見她一面,強行起牀,衝了一個冷水澡,勉強讓自己清醒些。
他第一次喝那麼多酒,一夜過去,胃裏面還是火燒火燎,他早上沒有胃口,沒有喫東西。
身爲運動員,他一日三餐十分準時,早上沒有喫東西,雖沒食慾,肚子已經開始叫了起來。
等下肚子咕咕的叫聲,被暖暖聽到的話,會很丟臉,好在還有他離開酒店時,糰子塞給他的巧克力。
公寓樓上。
暖暖找到助聽器,她戴上調試好後,準備出門。
在她要拉開門時,她停下動作,去了浴室,站在洗手檯上,看着面前的鏡子。
她打量着鏡中的自己。
她不喜歡的化妝,總是素面朝天。
她身爲一個醫學生,知道身體的重要性,極少熬夜,每天早上醒來,臉色都不錯。
因爲助聽器掉落,又遇到了leo,她一向白裏透着淡淡粉色的臉,比平常看起來要白上一些。
暖暖擡手拍了拍臉。
她本來想要拿過腮紅,稍稍修飾下。
算了,這幾年,她跟leo並不經常見面,她平時臉色是什麼樣,他不清楚。
她不需要那般刻意去掩飾。
暖暖放下手中的腮紅,下樓。
她剛出電梯,看到leo手中的巧克力外包裝紙,她眼神不受控制的微微黯淡。
糰子愛喫甜食,這一點和leo相同。
leo手中的巧克力是糰子最愛喫的品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