糰子提到暖暖，leo面前浮現暖暖和約翰在一處的場景，他閉上眼睛，靠在椅背上，不說話。
“leo哥哥，你有多久沒有見過暖暖姐了，你不想她嗎？”
“我想她，她想我們嗎？”
“肯定會想呀！暖暖姐跟我們一起長大，我們的感情深着呢！”
他沒看出她跟他感情深，每次都是他主動去找她。
她對他的態度總是很冷淡，好似兩人沒有什麼交情樣。
這一次，她竟然在他面前，拉着一個男孩子走了，把他留在那裏！
那裏是在國外，她沒想過，人生地不熟的，他萬一迷路了怎麼辦？
雖然那種可能性幾乎爲零，但萬一呢？
leo繼續保持沉默。
“我爸是醫生，他忙起來的時候，幾天幾夜見不到人。”
“她是幾年見不到人。”
她現在是學生，都那麼久見不到人，等以後她成爲真正的醫生，估計會跟他們老死不相往來。
leo說的是事實，糰子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幫助暖暖辯白，突然她“咦”了聲。
leo微微蹙眉，“怎麼了？”
“你在生氣？”
“我生什麼氣？”
“你生什麼氣，我哪裏知道。我只能看出你心情不好。”
leo哥哥少年老成，很少表現出這樣的情緒。
糰子認真打量leo。
leo察覺情緒外露，“昨天喝多了酒，頭疼。我睡一會兒。”
糰子應了聲，不再說話。
她拿出手機，對着窗外的拍了幾張照片。
她發現正在閉目養神的leo比外面的景色，還要好看三分，她給leo拍了幾張照片。
leo本來想要阻止，因爲心情不好，他懶得擡手。
等下飛機後，糰子把在飛機上拍的照片發了九宮格配上文字--好看的人，連生氣都是那好看。
……
等座談會結束，現場的人離開後，暖暖沒有見到leo。
她心裏有些失落。
這才應該是兩人的相處模式，她就算是心裏難受，也要接受。
暖暖很快調整好情緒，做着屬於自己的工作。
等志願者的工作結束後，她去學校餐廳喫中飯，在翻看手機時，她看到糰子的朋友圈。
他生氣了？
是跟糰子在慪氣嗎？
糰子活潑開朗，軟萌可愛，無憂無慮，只有糰子那樣的女孩才能配得上他吧！
暖暖本來想要把朋友圈劃開，最後將他的照片保存進相冊。
……
滬城，臨江別墅，二樓書房。
“你之前答應過我，退役後，要接管傅氏。”
“爸，我剛二十。”
“二十歲剛剛好，年輕氣盛的年紀，我允許你出錯。”
leo背靠着大班椅，看着坐在對面的傅斯晏。
多年過去，傅斯晏除了臉上多了幾道不太明顯的褶子，渾身的冷冽氣息淡了些外，沒有過多的變化。
leo不說話，傅斯晏也保持沉默。
他們在進行博弈。
傅斯晏在商場上多年，他見過的場面，比leo多的多，leo想要跟他比耐力，還差得遠。
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，leo先開口打破沉默，“這些年，我一直忙於訓練，很少踏進校園，校園生活對於我來說是缺失的。”
“我想要完美的人生，我不想留下遺憾。我要去上大學。”
“人生不一定要事事都追求完美，偶爾可以留下點缺憾。”
“能彌補的，爲什麼一定要留下缺憾？”
leo堅持。
“幾年？”
“暫時不確定。”
“你對自己那麼不自信？”
以leo的智商，只要leo想，四年的大學學業，最多也就一年多就可以完成。
“我不想給自己設限，我想要在相對輕鬆的環境下，完成學業。”
“說到底，你還是對自己不自信，畢竟你那麼多年，沒有踏進校園，學習能力變差，我可以理解。”
“爸，你的激將法對我不管用。”
他是驕傲，如果單單是爲了學習大學學業，他可以給出一個確切的時間，但他回到校園生活，不是爲了學習。
“你這次回來，跟以前不一樣。”
傅斯晏認真打量着leo。
傅斯晏的那雙湛黑的眸，好似能夠看透人心，leo生怕心思會被傅斯晏看透，他正了正身子，“我剛剛退役，有些焦慮很正常。”
“你在做決定前，已經規劃好下一步要做什麼，你不會焦慮。”
傅斯晏瞭解leo，他知道leo在掩蓋心裏真正的想法，“你有解決不了的問題，可以請教我。”
“我的事情，我自己能搞定。”
他喜歡暖暖，是他心裏的祕密。
他不想讓別人知道，給暖暖增加壓力。
她本來對他態度，就冷淡的好似兩人從來不認識一般，萬一她知道他的想法，躲起來不見他怎麼辦？
“搞不定，隨時找我。”
傅斯晏說服不了leo，妥協，他起身時詢問leo，“你想去哪所學校？我明天讓林舟去給你辦手續。”
“我有心儀的學校，已經遞申請書了。”
“哪所學校？”
“等我辦妥了，再告訴你。”
傅斯晏：……
leo十分有主見，他從小到大的人生規劃都是自己完成的。
傅斯晏沒有插手，現在也一樣。
傅斯晏該教leo的，已經全部教他了，leo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尋找學校，他可以由着他去。
傅斯晏朝着書房門走，“四年，我最多給你四年時間。四年後的今天，你必須回來接管傅氏。”
“四年的時間足夠了。”
如果他花費四年還追不上暖暖，那他們是有緣無分。
leo本來信心滿滿，當他眼前浮現暖暖那張冷淡，沒有多少情緒變化的臉時，信心快速崩塌，“爸，你能不能再寬限點時間？”
“四年是我能忍受的最大極限。”
他想要多一些時間陪伴在喬秧的身邊。
他等待leo長大，現如今leo已經能夠撐起一片天，他巴不得把傅氏的擔子，立刻交到leo手裏。
leo想要去彌補遺憾，他可以成全，但成全的期限並不是無限的。
傅斯晏把話說到這個份上，說明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。
leo坐回椅子上，拿出手機，他找到他跟暖暖的微信對話框。
兩人的信息停留在去年一月份，算起來他們有半年沒有發過微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