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仗着這一點。老太太身體不好，你要有時間的話，經常回來看看。”
“是不是醫生又說了什麼？”
喬秧的話，讓leo的心提了起來。
“一些老毛病，隨着她年齡的增長，會愈發明顯。”
人的衰老不可逆轉，饒是沈瑾的醫術再好，也不能讓老太太痊癒。
老太太年事已高，還能保持這樣的身體狀態，已經超過絕大多數的同齡人。
沈瑾前段時間告訴他們，老太太可能會隨時離開他們。
喬秧和傅斯晏自知陪伴在老太太身邊的日子不多了，他們在沈瑾說完這些話時，暫住在老宅。
老太太對他們的到來十分高興，每天都是樂呵呵的。
喬秧每次見到老太太那張爬滿皺紋，寫滿慈愛的臉龐，都會一陣難受。
雖那麼多年過去，她依舊記得當年跟傅斯晏第一次回老宅時，老太太見到她是多麼的歡喜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leo應了聲，跟喬秧說，不要聯繫暖暖，不要給她添不必要的麻煩。
喬秧不是一個自作主張的人，leo已經這般叮囑她，她不會擅自做主聯繫暖暖。
leo自從接到喬秧的電話後，他會抽出時間回國。
他人在巴黎，要學習，兼職，還要抽時間回國陪伴老太太，他雖年輕，長時間這樣的奔波下來，身體也會喫不消。
因爲忙碌，他恨不得把時間掰開來用，他想暖暖的時間就少了，不知不覺間，他到巴黎已經三個多月。
自從他搬進公寓後，只跟暖暖見了一面。
暖暖知道他跟她住在一棟公寓樓上，她生過搬出公寓的想法，因爲她極少跟leo碰面，再加上找房子的事，一直沒有着落，她想要搬出公寓的想法，已經漸漸被消磨。
她雖好奇leo住在幾樓，但卻不曾去探究。
她心裏生出想要見他一面的想法，又因兩人的作息時間不同，她跟他只碰過一次面，他好似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一般。
有時候她在想，或許他在這裏住不慣，已經搬走了。
這些年，她第一次距離他這般近，相處的機會稍縱即逝。
不是她不想去抓住，而是不敢。
嘗的苦多了，如果嚐到了甜頭，她怕自己會剋制不住她對他的感情，有些事一旦放縱，將沒有挽回的餘地。
暖暖這幾天跟導師去醫院，再次觀摩了一場手術，導師告訴他們，接下來，他們會做老師的助手，跟他共同完成手術。
他們雖是老師引以爲傲的學生，在教學中，他們曾經給導師做過助手，但是實戰跟學校裏的教學不一樣。
手術檯上是活生生的人，是有生命的，他們參與手術的話，就要時刻保持高度警惕，不能有任何差池。
她一向冷靜自持，能很好地調整好情緒，但是這一次，她還是緊張不已。
爲了能調整好狀態，她今天喫完晚飯後，在圖書館內將最近的一年內的筆記都翻閱了遍。
筆記多，她看得仔細，一直待到圖書館閉館，她才收拾東西，從圖書館內出來。
她在回來的路上，仔細回憶筆記本上的內容，等她推開公寓門時，後知後覺電梯門前站着一個人。
許多天沒見，leo清瘦了很多，從他的側面看尤爲明顯。
leo常年參加訓練，身體結實，肌肉卻不誇張，屬於穿衣顯瘦，脫衣有肉的類型。
暖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，見他這般，她想問清楚緣由，最後作罷。
leo沒有發現暖暖，他只知道有個人走到他的身旁，他等電梯門打開，擡腳踏進電梯。
leo的步子邁的大，不過兩步，已經在電梯中間站定。
他進入電梯時，已按下樓層，暖暖見兩人要去的樓層相同，心頭一跳。
他們竟然住在同一層！
下一秒，她心虛平靜下來。
兩人住在同一層那麼久，卻從未在走道中見過，說明兩人確實是有緣無分。
暖暖極力忽視背後的人，想要電梯快些停在她所在的樓層。
正在她祈禱時，leo發現站在他身後的人是暖暖。
leo這些年十分思念暖暖。
他從朋友那裏得知暖暖已經不再尋找住的地方，他已經猜到，暖暖之前要搬出公寓，是爲了躲避他。
她對他的躲避，讓他愈發不敢輕易出現在她面前。
現如今兩人不期然相遇，讓leo格外高興。
他卻又不敢表現出來，只能緩緩挪開視線，“你剛回來？”
“嗯。”
暖暖應了聲緊盯着電梯門，不再說話。
leo也沒再開口。
在他出電梯時，身子微微晃了晃，他伸手扶住電梯邊框。
暖暖跟在他身後，見狀，脫口而出，“你怎麼了？”
暖暖見到leo身體不適，她情急之下，語氣急切。
她在伸手要去扶leo時，懷中的書嘩嘩掉落一地。
“我沒事。”
暖暖的語氣和動作，如一粒火種丟進leo的心裏。
她對於他的事情不是無動於衷！
leo暈沉沉的腦袋舒服了許多，他蹲身去給暖暖撿書。
“你身體不舒服，我自己撿。”
暖暖伸手拉住leo的胳膊，快速蹲身撿書。
她邊撿書，邊觀察leo的臉色，生怕一眨眼，他就再次倒了下來。
leo緩緩起身。
他此時腦袋有些亂，他生怕自己行差語錯，會讓她收起對他的關係。
他等先讓冷靜下。
leo見暖暖已經將掉落在地上的書全部撿起，他按開已經再次關閉的電梯門，“剛剛謝謝你，我身體不舒服，先回去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等等！
我送你回去！
暖暖話剛出口，她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急切，快速打住話語。
她還沒有來得及調整好語氣，leo已經出了電梯。
暖暖擔心他，急忙跟了上去，“你一個人在這邊上學，身體不適，沒人照顧的話，可以聯繫我。”
由暖暖照顧他，leo當然是求之不得，但是他又怕自己的做法，會有不妥，他轉頭給暖暖一個安心的笑，“你忙於學業，時間不多，我會照顧好自己。”
在兩人說話時，leo已經到了家門口，他用指紋打開門鎖，“我先進去了，時間不早了，你早些休息。”
leo說完後，進入家裏，關上門。
在房門關閉前，leo從暖暖那張一向寫滿冷漠的臉上看到了擔心。
之前，他一直以爲暖暖因爲某些她不知道的事情，討厭上他，現在看來，他會疏遠他，並不是他以爲的原因。
這樣的發現讓leo欣喜萬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