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暖暖發生什麼事了?”
約翰見暖暖許久沒有回房,出門尋找。
客廳沒有開燈,有月光從客廳敞開的窗戶,落進客廳。
約翰見到暖暖坐在沙發上,蜷縮着身體,他見她這般上前。
等暖暖聽到約翰的聲音,他已經靠近。
暖暖向後縮了縮,“我沒事,時間不早了,你回去休息。”
“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?你可以告訴我,我來幫你想辦法。”
暖暖輕搖下頭。
“暖暖……”
“你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。”
她現在需要安靜。
約翰張張嘴,“那你早些休息。”
“嗯。”
約翰回到房間,拿過手機。
客廳中,暖暖腦中亂糟糟一片,她身子疲乏,卻沒有絲毫睡意。
翌日,暖暖還有課,她動了動僵直的身子起身,準備給約翰做早餐。
門鈴響起,暖暖心不在焉,沒有聽到。
約翰移動輪椅從房間出來,“暖暖,門鈴響了,可能是我的室友忘記帶鑰匙。”
“我去給他們開門。”
暖暖此時正在廚房內,他打開冰箱,看着裏面的速食犯難。
她忘記這裏是約翰的住所,約翰不是一個人住,她不清楚冰箱內的食材,是屬於他一個人,還是兩個朋友也有份。
她關上冰箱,出了廚房。
當她打開客廳門,走到院中,擡頭時才發現,站在門口按門鈴的是leo。
此時他手中拎着早餐,還穿着昨晚的衣服,站在門外。
leo家庭優渥,從小在喫穿用度上十分講究,他的衣服很少穿兩天。
印象中leo一直精神奕奕,特別是賽場上的他,永遠的是那麼耀眼,渾身好似都帶着星光。
眼前的人一夜沒睡,眼睛裏帶着血絲,跟以前的陽光耀眼比起來,多了幾分萎靡之色,如同墮入了凡間,沾染了泥土,將他身上的星光一點點掩藏。
暖暖見到這樣的他,心好似被刀子割過樣,她要轉身回去。
leo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,“暖暖,我給你和約翰買了早餐。”
暖暖沒有說話,擡腳。
“我不想讓你給他做早餐。”
暖暖留在約翰這裏,是因爲約翰昨天摔倒,她跟約翰不會發生什麼,但leo一想到暖暖跟約翰待在一起,他就坐立不安。
他以前沒有跟暖暖表白,是怕給暖暖壓力。
眼下因爲約翰,leo知道再不把她心裏的想法,告知暖暖,以後兩人就沒機會了。
暖暖腳步微微頓了下。
“暖暖,我喜歡你,不是嘴上說說。”
暖暖背對着leo,“那你知道,你給我的喜歡,壓力有多大。”
“感情的事是兩情相悅,只要我們互相喜歡就可以,其他的事情,我來處理。”
leo認爲自己有能力去處理好一切,保護好暖暖。
“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。”
“是你把事情複雜化了。”
leo從暖暖的話語裏聽出畏縮,他確定她想過跟他在一起後的事。
leo語氣裏生出抹希望。
“那是因爲你生活順遂!”暖暖眼睛微紅,她不敢轉身去看leo,生怕他看到她脆弱的一面,“因爲你從小就聰明,他們喜歡你,崇拜你,從不會敢去欺辱你。但我不一樣!”
她雖然可以在助聽器的幫助下,聽到聲音,可是在別人眼中,缺陷就是缺陷。
每次她走在路上,都會有異樣的眼光看過來。
她沒有那麼強大的心理素質,去面對那樣的視線,她會盡量的藏起她耳朵上的助聽器。
她被惡意包圍時,他身邊的都是鮮花和掌聲。
她跟他在一起,他擁有的鮮花和掌聲,會演變成對她的惡意。
一天兩天,她還可以承受,年復一年,她怕自己會崩潰,與其在她控制不住情緒時,傷人傷己,不如從一開始就決絕一些,斬斷這段本不該發生的感情。
“對不起暖暖,這些年,是我一直在追求自己的夢想。”
沒有去切身融入她的生活,感受她的喜悲。
“你追求自己的夢想有什麼不對,你怎麼不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“我明白。你是想告訴我,你跟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但我願意,走進你的世界。”
他喜歡暖暖,只要可以跟她在一起,讓他做什麼都可以。
leo說到做到,暖暖認識他多年,瞭解他的人品,他能說出這些話,說明在他的心裏,她佔據着一定的份量。
像他這樣的人,能對她說出這樣的話,她怎麼能不感動。
她本就喜歡他,如果不是最後殘存的理智告訴她,她如果一時衝動,跟她在一起後,兩人以後將會面臨很多困難,她不敢再去聽leo真摯的話語,回到客廳。
客廳的門沒有關嚴實,約翰坐在客廳中,透過半掩的房門,可以將院中的暖暖和leo臉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,包括他們的交談。
暖暖面對他做朋友的請求時,滿是厭煩,leo的表白卻讓她痛苦萬分,他不用去猜,也已經知道暖暖的心在誰的身上。
約翰看着他還沒有完全康復的腿。
他爲了救暖暖,差點被車撞的沒命,她對他不應該只止於友誼。
客廳的門被推開,約翰裝作什麼都沒看到,“我的室友呢?他們是不是喝的爛醉如泥,你自己一個人搬不動他們?”
“不是,我……”
暖暖只顧着難受,她一時間忘記這裏是約翰的家,她快速收起臉上的表情,“按門鈴的不是你的朋友。冰箱裏的東西,哪些我能動?”
“我這裏的東西你都可以動。”
“我去做飯。”
“謝謝。”
約翰跟着暖暖來到廚房門口,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?”
“我能忙活的過來,你今天去學校嗎?”
約翰昨天摔了一跤,雖沒有大礙,醫生讓他休養兩天。
“去。我本來就落下課程,再不努力的話,會跟你的距離越拉越大。”
暖暖因爲leo的事,心情不好,她沒有迴應的約翰。
“暖暖,你成績那麼好,以後在學習上多多幫我。”
“你去洗漱,等下喫完早餐,我們一起去學校。”
暖暖很想看看leo是否離開,約翰的話語讓暖暖有些煩躁。
“我不吵你了。”
約翰見暖暖的眉間又習慣性蹙起,他放在輪椅上的手緩緩握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