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皮膚細嫩,攀巖需要戴手套。
她的房間櫥櫃裏有攀巖手套。
暖暖不清楚闖進她公寓內的人是否全部離開,又或者是離開後,又去而復返,跟她碰個正着。
暖暖沒有絕對的把握,跟他們正面交鋒時,能全身而退,她決定還是用最穩妥的辦法。
她徒手攀着呈九十度的牆體,緩慢的向公寓樓下退去。
她的手沒有做任何防護,當她用力地摳着牆面時,指甲和指頭會傳來陣陣疼痛。
爲了能安全脫身,她必須承受這些。
等暖暖安全從樓上下來時,她的手已經血肉模糊,疼的不停顫抖。
暖暖快速眨巴幾下通紅的眼睛,看向公寓門口,想要找到監視公寓門口的人。
她視線落在路燈不遠處,一個穿着灰色衛衣,戴着衛衣連帽的男人,那個人時不時地看向公寓門口,似在觀望什麼。
暖暖確定他就是守在公寓外,監視她的人。
她避開他的視線範圍,離開。
暖暖沒有走遠,她找了一個能夠遮擋住她身影的位置停下,拿出刀,將她的頭髮削的愈發短了些後,脫掉身上的外套。
將外套反過來,系在她的腰間。
做完這一切後,暖暖給傅斯晏發信息,告訴他,她已經安全從公寓裏逃脫。
暖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,她不知道接下來是否需要報警。
傅斯晏收到暖暖的信息,對她多了幾分讚賞。
她看上去安靜,如同溫室裏面經不起風吹雨打的花朵,實際上遇到事情後,她可以冷靜分析當前的情況,採取適當的辦法讓自己脫困。
“你待在原地不要動,我派人過去接你。”
暖暖在發現有人進入公寓時,聯繫傅斯晏。
傅斯晏已經聯繫人過去幫助暖暖。
暖暖剛要給傅斯晏回覆,她注意到有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從公寓中出來。
兩人都戴着帽子,頭壓的很低,看不到他們的長相。
暖暖見到兩人這般,對他們瞬間生出戒備。
她怕他們發現她手機的光亮,快速收起手機,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,視線一直在他們身上。
出了公寓的兩個人對着守在公寓門口的人招了招手,穿着灰色衛衣的男人,急忙跟了上去。
距離遠,暖暖聽不清楚他們說了什麼,只隱隱聽到幾句粗口。
他們這三個人沒有堵到她,多半是心裏不忿,在咒罵她。
暖暖緊盯着三人。
很快三人從公寓門口離開。
他們應該跟綁架leo的人有關聯。
暖暖想要找到leo被綁到哪裏,她起身,儘量隱藏身形,跟上三人。
三人來到路邊上了一輛車。
暖暖急忙攔了輛車,跟了上去。
三人開的車子七拐八拐,駛離市區。
郊區的車子少上一些,暖暖讓司機不要跟的那麼緊。
很快,對方的車子停留在一個已經破敗不堪的教堂前。
教堂裏面漆黑一片,看不到任何光亮,在夜晚看上去多了幾分陰森鬼氣。
載着暖暖過來的司機告訴她,這裏已經荒廢很久,前幾年說是要整修,後來因爲某些原因,整修的計劃擱置。
這裏白天除了有一些探險的人過來,其他時候荒無人煙,她一個女孩子大晚上來這裏,會害怕。
“謝謝你送我過來。”
leo應該在這裏。
暖暖付了車錢,從車上下來。
她不知道教堂周圍,是否有人守着。
她給傅斯晏發了地址後,蹲在一旁,沒敢貿然靠近。
此時,教堂的地下室裏,燈光昏暗,四處佈滿灰塵和蜘蛛網,一股腥臭味混在黴味裏面,令人作嘔。
leo雙手被綁住,他從地上坐起身,看着身上已經髒掉的衣服,眼中多了幾分冷意。
他臉上戴着一個黑色的面具,背對着光亮,在這樣的環境中,讓人倍感詭異和害怕。
如果這一幕,換在正常人的身上,此時已經被嚇得大喊大叫。
leo卻跟個沒事人樣,打量着眼前的人。
對方不說話,他是堅決一個字不吐露。
本就帶着壓抑的氣氛,隨着沉默時間的延長,讓空氣稀薄起來,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窒息感。
“你不害怕?”
對方開口說話時,是十分純正的華語。
leo的視線落在對方的脣上,“你跟我是一個國家的?”
leo語氣平靜,對方因爲他的語氣不滿,“你現在落到我的手上,是我問你問題!”
“在我們國家講究人人平等,你有問我問題的權利,我也有問你問題的自由。”
“那是你們的國家!這裏是我說了算!”
對方被leo的話語激怒,因爲憤怒,她在說話時,純正的話語有了變化。
leo嘴角勾起抹笑。
他的笑容很淺,轉瞬即逝。
如果不是仔細去看,根本沒有辦法發現。
“看來你的根,不跟我在一處。”
“你別跟我說這些不相干的,我問你,你除了會賽車,還會做什麼?”
“我會的太多,自己都忘了會哪些東西。”
leo環視下週圍。
他的嗅覺十分敏感,那股腥臭味好似如影隨形,讓他十分不適,他想要找到腥臭味的來源。
“你在看什麼?”
對方見到leo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,他有種被無視的感覺,語氣裏滿載憤怒。
“只有你一個人?”
“只有我一個人,也能收拾你!”
對方有些惱火,他跟leo聊天的節奏,本應該由他來控制,眼下卻被leo牽着鼻子走。
他一步步靠近leo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,leo本該感覺害怕,他只是掃了對方的雙腿眼,坐在地上沒動。
就在那人要靠近leo時,地下室的入口傳來一陣響動,很快有三個男人走了進來。
走在最前面的男人,靠近黑衣男,他看了leo眼,附在黑衣男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。
“一個女人你們都抓不住!”
聽到女人兩個字,leo的眼中迸發出一股危險,“你們去找暖暖了?”
“你既然都猜到了,我也不瞞你了。我們綁架你之後,給她留了一封信,告訴她,按照信上的地址就能找到你。”對方語氣裏滿是幸災樂禍,“我本來以爲她對你不一樣。誰知道她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,自己回了房間。可能是感知到危險,她在公寓裏跟我們躲貓貓,絲毫沒有要出來尋你的意思。”
“她一個女孩子,遇到危險,知道躲避是好事。”
leo得知暖暖沒事,他暗鬆口氣。
對方見到leo這般,冷笑,“你這是在自我安慰?”
leo低低的笑了聲,“你嫉妒?”
簡單地三個字,讓對方身上的戾氣更盛,“我嫉妒什麼?”
“你嫉妒我跟暖暖一起長大,在暖暖心裏,我比你重要。就算是你費盡心機,策劃出一場車禍,你裝作在車禍中,救了暖暖,她也沒有答應跟你在一起。”
“你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!”
“本來沒有確定,現在聽你這麼說,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。”leo看向約翰的腿,“醫院的病歷單確實是假的。”
約翰沒有骨折!
“你的確聰明!”
leo的話語讓約翰心驚的同時,愈發興奮。
他生平最喜歡的就是遇到智商高的對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