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衿和喬箐跪在了燕老爺子面前,舉行傳統的叩拜環節。
此刻堂屋裏面,燕家老小全部都在。
就是在首領離開之後,所有人都出現在了這裏。
準確說,首領來之前,所有人就已經恭候在此,等待着燕衿娶喬箐進門,舉行燕家傳統的儀式。
然而中途因爲首領的突然到來,燕老爺子的堂屋便被清了場,自然是對首領的尊敬。
首領一走,其他人理所當然就又出現了。
所有人就這麼看着堂屋中的一對新人。
看着他們穿着喜慶華服,跪在堂屋正中間的位置,跪在燕重山的面前。
燕家觀禮人之中,燕軒,喬蕪都在。
喬蕪真的是心生嫉妒的,肉眼可見的嫉妒,在她臉上揮之不去。
她不是不想裝得友好純良,她是真的裝不下去。
分明。
她以爲的喬箐婚禮,就應該是走走過場而已。
她從未想過,會隆重盛大到這個地步。
“十里紅妝”這四個字眼,已經成爲了今天最熱的話題,讓全南予國的女人都在嫉妒喬箐。
本來,如果只是用錢堆積的婚禮,她其實都覺得可以接受。
反正,燕家本來就財大氣粗,打造一場婚禮花重金也不以爲然,但是,重金之下又如此用盡心思,就真的讓她很崩潰了。
一想起自己當初和燕軒的婚禮……簡直不堪一擊。
甚至那天他們的婚禮,還一度被喬箐和燕四爺搶了熱搜。
她咬牙切齒。
咬牙切齒的看着面前的喬箐,看着她穿着華貴的鳳冠霞帔,看着那身喜慶不已,又尊貴無比的嫁衣,她嫉妒的內心幾乎已經扭曲。
穿這種衣裳,從古至今,都是地位的象徵。
她真的想要自欺欺人,卻都無法說服自己,燕四爺不愛喬箐。
不愛,不會做到這麼地步。
不愛,不會用心到這個地步。
喬箐到底憑什麼,會真的勾引了燕四爺!
到底憑什麼,有這本事兒!
喬蕪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如常,努力讓自己保持微笑。
而這份壓抑的情感,不只是喬蕪。
她身邊的男人燕軒,是隱忍到了極致。
今天的婚禮,燕軒負責在燕家招呼客人,所以並沒有參與接親,如果不是看到新聞上的“十里紅妝”,他真的都不知道他四叔爲了迎娶喬箐真的做到了這個地步!甚至於,燕家從古至今,至少從他父親那一輩開始到現在,從沒有一場婚禮能夠達到他四叔今天的規模!
他一直以爲,他們這麼唐突的婚禮,就是一個簡單的儀式。
他甚至都已經想好了怎麼諷刺喬箐,諷刺她的自作多情。
他暗自咬牙。
那一刻狠狠的看着喬箐,看着這個女人在精心的打扮之下,美得讓人觸目驚心。
就是今天第一眼看到她被他四叔牽着走進乾坤苑的時候,即使距離有些遠的瞥了一眼,就被她所深深吸引。
他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。
這個女人,本來應該是他的。
然而現在,他就這麼看着,她羞澀動人的模樣,在他四叔身邊,綻放。
不。
他不可能,就此……放手!
他壓抑着全身的怒火,看着他們。
他們他們跪在燕重山的面前,以最傳統最有儀式感的方式,敬茶。
喬治也乖乖的跪在喬箐的旁邊。
即使全程不太說話,也看得出來他情緒不高,但終究,讓他做什麼,他還是會乖乖照做。
傭人給喬箐和燕衿分別遞上了一杯茶。
“爸。”燕衿把茶水,恭敬的遞給了燕重山。
燕重山接過,輕抿了一口。
然後拿了紅包給燕衿。
輪到喬箐。
喬箐遞上茶水。
那一刻。
她開口道,“爸。”
就是,需要改口了。
其實改得還是很尷尬。
從最開始的爺爺,到叔叔,到……爸?!
好吧。
她嘴角盈盈一笑,看上去很賢良淑德。
燕重山應了一聲,接過喬箐遞上的茶水,也是這麼抿了一口,遞上一個紅包,“祝你們百年好合。”
“謝謝爸。”喬箐接過紅包。
紅包的分量,真的不輕。
於此。
喬箐輕聲對着喬治說道,“喬治,給爺爺敬茶。”
喬治手上也拿着一杯茶,乖乖的遞送過去,“爺爺,請喝茶。”
這一刻。
燕重山似乎才把注意力放在了喬治的身上。
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喬治。
就似乎是看了幾眼,但又似乎,多看了幾眼。
總之。
捉摸不透。
緩緩。
他接過喬治的茶水,問道,“多大了?”
“6歲。”喬治回答。
“和燕謙同年。”燕重山喃喃。
喬治就這麼看着燕重山。
燕重山也不多說,他接過秦文忠恭敬遞送的一個盒子。
盒子裏面,是一個長命鎖。
看上去不像是金的,還應該有些年歲了。
燕重山拿在手上。
從座位站了起來。
所有人都恭敬無比的看着他,看着他突然的舉動。
他彎腰,把手上的長命鎖,親自戴在了喬治了的脖子上,他說,“爺爺送你一個長命鎖,保佑你平平安安。”
喬箐其實是有些驚訝的。
她其實想都沒有想過,燕老爺子會準備禮物給喬治。
禮物不說價值,但能夠讓燕老爺子這麼精心準備,就已經不菲了。
喬蕪此刻嫉妒的眼神,真的是掩都掩飾不住。
此刻又聽到燕謙的母親何薔在旁邊不滿的嘀咕了聲,“老爺子都沒送過給燕謙。”
不只是燕謙。
燕家大大小小這麼的兒孫,沒有人收到過。
喬蕪暗自咬牙。
她一定要馬上,一定要馬上懷上燕軒的孩子。
一定要,母憑子貴,一定要在燕家,把喬箐死死壓住!
“喬治,謝謝爺爺。”是燕衿的提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