轎車上的兩個人,都因爲突然的撞擊出現了短暫性的昏迷。
迷糊中。
轎車被人蠻橫的敲爛了車玻璃。
車玻璃渣碎了一地。
秦辭努力讓自己睜開眼睛。
此刻的他滿臉是血。
他動了動身體。
安全氣囊爆裂,將他禁錮在駕駛室,動彈不得。
他伸手。
用盡自己最後的意識,伸手去拉後面的人。
手剛碰到對方的手臂。
“咔”的一聲。
秦辭只覺得自己手腕被廢了一般。
痛到麻木。
那一刻還沒有了任何力氣。
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喬箐被人用蠻力的從車窗上拖走。
車窗上到處都是碎渣,讓全身都是血的喬箐,流下了更多的血。
秦辭眼眶猩紅。
他試圖叫喬箐,卻怎麼都叫不出來。
他只是這麼看着喬箐被人帶走。
被人,就這麼在他眼前帶走。
而自己。
徹底昏死在了,那輛轎車上。
昏過去的那一刻他在想,他要怎麼給燕四交代。
要……以死謝罪嗎?!
……
秦辭睜開眼睛的那一刻。
眼前陌生一片。
他看着周圍的環境。
腦海裏面也在迅速的反應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,自己到底遭遇了什麼……
“醒了。”耳邊,響起一個熟悉的男性嗓音。
秦辭轉頭,他看着江見衾。
江見衾說,“車禍,腦震盪,無傷及內臟,四肢健在。”
“喬箐呢?”秦辭問。
“不知道。”江見衾回答。
秦辭臉色難看到了極致。
“我們趕到的時候,車禍現場就只有你昏死在車上,喬箐就已經不在車上。四爺找去了,你放心養傷。”江見衾簡要解釋。
“知道是誰帶走了喬箐嗎?”秦辭問。
“不知道。”江見衾直言。
“燕四那邊有消息了嗎?”
“我沒問。”
秦辭掙扎着就要起來。
江見衾將他摁在了牀上,“你先休息,四爺那邊有消息會通知我們。你現在給他打電話只是在給他添亂。”
“我他媽接受不了,喬箐在我身邊出事兒!”秦辭突然暴躁。
江見衾能夠理解。
秦辭從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就是保護好燕衿,聽從燕衿的任何安排,甚至,他自己的命都是燕衿的。
然而現在。
燕衿把喬箐交給秦辭,喬箐卻在他身邊出事兒。
其實對於喬箐。
他們都很清楚她的身份不簡單,是敵是友誰都不知道。
甚至於她出事兒到底對他們是好是壞,他們也不清楚。
只因爲燕衿把喬箐交給了秦辭。
秦辭就有使命,秦辭就必須用命卻保護喬箐。
但是這一次。
他沒有做到。
他眼睜睜看到喬箐從他面前,被人帶走。
秦辭情緒崩裂。
秦辭沒有回答。
江見衾發完信息。
好一會兒。
燕衿打了電話過來。
江見衾接通,“四爺。”
“秦辭怎麼樣?”
“昏睡了一天,現在醒了。醒了之後精神狀態不錯,應該只是輕微腦震盪,休息幾天就行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那邊怎麼樣?”
“讓秦辭安心養傷,我有需要會通知你們。”
說完。
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江見衾放下手機,“四爺說,有需要他會通知我們,讓你安心養傷。”
“我他媽還能怎麼安心養傷。”秦辭暴躁。
他從小到大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,有任何危險,都要衝到燕衿的前面。
死都要死在燕衿的前面。
然而現在。
燕衿隻身去找喬箐,他躺在醫院睡大覺。
“秦辭。”江見衾說,“你之前說過,我們三個人的關係,更像是兄弟。”
秦辭壓抑着情緒。
“我們是爲了保護燕衿而生,但不代表我們之間不能產生感情。”江見衾說着秦辭曾經說過的話。
雖然男人之間很少煽情。
但不得不說,當時秦辭的一番話,讓他內心很溫暖。
他說,“我相信四爺也不想看到我們之中誰因爲他而死去。”
他知道。
他知道燕四不會怪他。
他難受的不過就是,他沒能盡到自己的職責。
“昨天晚上你和喬箐發生事故的事情,誰都沒有料到,誰都沒有料到在沈家觸動這麼多武裝力量的時候,會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來對付你們,四爺也沒想到。所以這件事情,真的不能怪你,四爺也不會怪你。”
“我只是接受不了,喬箐在我身邊出事兒,要是她有個什麼……”秦辭捏緊了拳頭。
“我能夠理解你,如果換成是我,我也會和你一樣的感受。但是現在事已至此,我們能夠做的就是,怎麼幫四爺找到喬箐。”
“可是燕四現在根本就不要我們幫忙。”
“那肯定是他另有安排。”
秦辭看着江見衾。
從小到大。
在計謀思想方面,他就比不上燕四和阿衾。
與其說他們比他年齡稍長一些,所以事事都要想的更多一些,倒不如說,他天生在動大腦方面就沒有他們的天賦。
他聽到江見衾說道,“我們都知道,喬箐身份不簡單。”
秦辭點頭。
“禾口家族的大小姐這個身份是我們已經確定的。”
“嗯。”
“所以,禾口家族的大小姐出事兒,你覺得禾口家族會不會坐以待斃?”
“你的意思是,燕四會通知程凱之,和程凱之一起合作?”
江見衾點頭。
秦辭有些若有所思。
“現在四爺不需要我們,就一定有他自己的安排。你什麼時候看過四爺安排出錯過?”
秦辭被江見衾三言兩語就說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