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治的家長會,從來都是文逸去參加嗎?!
寧初夏回到房間時,燕衿自然沒有睡着。
她一上牀,就被他抱在了懷抱裏。
寧初夏卻莫名帶着些排斥感,倒不是身體排斥他,而是心裏對他有點怨氣。
她都不知道自己幹嘛會爲了喬治怨燕衿。
分明。
孩子是燕衿的。
分明,燕衿真的有他很多的事情,燕衿沒辦法顧全到喬治,就是可以理解的事情。
但一想到喬治這些年就這麼一個人,面對着母親的去世,面對着父親的再娶,面對着什麼都是自己一個人……
心都要痛死了。
“怎麼了?”燕衿就是很容易感覺到她的情緒。
就是一點點,他也好像會知道。
“我覺得你對喬治的關心太少了。”寧初夏直言。
表情也相當認真。
說出來的話也滿是責備。
燕衿似乎是頓了幾秒,他說,“喬治是下一任首領繼承人,他肩負的使命不一樣,和佩奇不同。喬治他自己知道。”
“所以,越是懂事的孩子,也不會得到父母的關愛,越是不會哭的孩子,也得不到父母的注意是嗎?”
燕衿被寧初夏說得有些,無言以對。
“喬治變得這麼懂事,難道不是因爲經歷了太多,纔會變成這樣嗎?你爲什麼不覺得心疼,反而覺得理所當然?!”寧初夏質問。
燕衿啞然。
好半響才說,“因爲我小時候也是這麼長大的。”
“……”寧初夏到嘴邊憤怒的那些話,就又突然嚥了下去。
燕衿說,“小時候我也是這樣,因爲知道自己要承擔些什麼,所以會收斂自己所有的脾氣,會丟掉自己的懦弱膽小,會讓自己變得對周圍的感情都不那麼期待,會慢慢的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。”
寧初夏現在腦海裏面都可以想象,燕衿小時候和喬治一樣的畫面。
心口就是會,莫名心疼。
心疼燕衿,也會心疼喬治。
生在這樣的家庭。
仿若一出生什麼都有了。
卻連平常家庭的快樂都沒有。
寧初夏輕咬着脣瓣。
那一刻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。
本來,也是燕衿對孩子的教育問題,她本不應該去插手。
只是心裏會有些難受。
就是對一個小孩子,從小承擔的一切而感覺到難受,卻又因爲,現實的無可奈何,沒得改變。
“初夏。”黑暗中,燕衿把寧初夏緊緊的摟抱在懷裏。
寧初夏此刻卻很想把喬治緊緊抱住。
她真的覺得喬治太孤獨了。
越是不會要糖的孩子,越是讓她心疼不已。
“我把我的一對兒女交給你照顧,好嗎?”燕衿突然開口。
寧初夏一愣。
她看着燕衿。
燕衿說,“我平時太忙,對他們的關心真的太少。事實上,你說我對喬治的冷漠,我自己也知道。但因爲時間有限,我能夠騰出來的時間,大多數都給了佩奇,因爲她還小。對於喬治,我能夠有的時間,就只剩下對他成長的考覈。”
那一刻恍惚還能夠聽出來,燕衿似乎在給她解釋,帶着歉意給她解釋,爲什麼他會這麼對喬治。
寧初夏不知道燕衿爲什麼要對她帶着歉意。
她那一刻腦海裏面只有,“我會幫你做照顧好喬治和佩奇的。”
她想。
這或許就是燕衿再娶的最大目的。
之前覺得燕衿只是爲了穩住她父親的權利。
接觸了之後,她覺得,其實燕衿不需要穩定任何人的勢力,南予國在他的管控下,堅不可摧,就算他緊緊才上任2年而已。
所以,他再娶的目的。
大概就是很想有一個完整的家庭。
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錯覺。
總覺得燕衿,真的不是看上去那麼強大,有時候也會覺得,他孤獨得很。
他也很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。
翌日。
天剛亮。
燕衿起牀了。
他離開的時候,忍不住還在寧初夏的脣瓣上印下一吻。
因爲不捨。
一個吻,讓寧初夏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,“子衿。”
“還早,繼續睡。”
“你要走了嗎?”寧初夏問。
“晚上我會回來。”
“嗯。”寧初夏意識還不清楚。
只是心裏有些不捨。
燕衿也不捨。
但權力越大,責任就會越大。
他能夠給自己的私人時間,完完整整的就只有一天。
一天之後。
他又要回到,他的責任上去。
寧初夏翻了翻身。
又睡了過去。
昨晚上是睡得太晚了。
和燕衿聊天之後,自己還想了很多。
她想,燕衿既然讓她幫他照顧好喬治和佩奇,她就要真的好好照顧他們。
寧初夏再次醒來的時候。
只感覺到臉上有什麼東西,讓她有點癢癢的。
她睜開眼睛,迎面就看到了一張幼嫩可愛的小臉蛋。
小臉蛋嘟着小嘴脣,此刻顯然在親吻她。
寧初夏心都軟了。
看到佩奇如此乖巧的樣子,心都要被融化了。
她一把抱住佩奇。
“早安佩奇。”
“媽媽你醒了。”佩奇一臉興奮。
“嗯。”
“原來白雪公主的故事是真的。”佩奇高興的說道。
“什麼故事?”
“就是王子親吻公主就可以醒過來。我剛剛親了媽媽,媽媽就真的醒了。”佩奇天真的說道。
寧初夏忍不住一笑。
在孩子的世界裏,什麼都太美好了。
她從牀上坐起來,摸着佩奇柔順的波波頭,“感謝佩奇小王子,把媽媽親醒了。”
“我會天天來親媽媽的。”佩奇得到表揚,更加高興了。
“好。”
寧初夏一口答應。
口吻中的寵溺,和那種仿若自帶的母性關懷,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。
仿若就是很自然的流淌着。
她掀開被子起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