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麼恩怨仇恨都比不上和愛愛生死一起。
所謂死生契闊,也算是圓滿了。
他平靜認命,蕭天愛卻不會甘心,大好的人生剛剛開始,這麼死了多冤呀!
前面出現一道山崖斷層,山石突兀斷開,底下形成一個山坳,蕭天愛眼睛一亮,一轉的方向,劃了進去。
山坳自成一個狹小空間,隔絕了外面驚天動地的咆哮,聲音都小了許多。
蕭天愛蹦下滑板,焦急道:“有沒有什麼辦法?讓大家都進來,這裏能躲過雪崩的。”
燕王取出一個竹筒,拽下開關,讓蕭天愛扔出去,一道煙花扶搖直上,綻放出漂亮的色彩,之後是一陣巨響,像是鞭炮一樣爆炸開來。
之後就有親衛不斷進來,好奇又後怕。
只有一半兒的人能找到這裏,剩下的只能聽天由命了。
雪崩的危害,只是把人埋在雪底下,讓人難以呼吸,只要埋得不是太深,親衛就能自救。
足足一刻鐘之後,外面的動靜才小一些,山坳外面已經全部被雪封住了。
又等了一會兒,徹底安靜下來,蕭天愛吩咐道:“挖吧,爬出去,找剩下的夥伴,時間不長,希望能救回來。”
宋延鋒一直跟着燕王,他是親衛統領,一切以燕王爲重,看她擔憂,安慰她道:“王妃無需擔憂,我們在西北征戰多年,對付雪災有經驗的,沒那麼容易死。”
不過那時候都是靠着一身正氣硬抗,沒有她的雪屋子,損失了不少同伴,都是浪裏淘金淘換下來的精英。
“那就好。”
很快刨出通道,衆人走出來,許多大樹,只看到樹冠,整棵樹都要被淹沒了呢。
“咱們先走,丟下一半兒人,搜尋剩下的人,待在這裏不安全。”
燕王果斷下令,宋延鋒安排好人手,護送他們一起下山。
上山的時候上百個親衛,此時只剩下十多個,蕭天愛默默祈禱,都要活着回來呀!
因爲滑板的開掛,原本一天一夜的路程,半天時間就到了山腳下,走出了叢林。
外圍有禁軍和燕王的親衛等着消息,看到他們箭一般衝出來,都很驚訝,“王爺,王妃,你們終於回來了。”
“我們家統領呢?”
兩撥人不約而同說道。
蕭天愛趴在燕王懷裏,寬厚溫暖的懷抱,靠着舒服,很意外問道:“石統領還沒出來嗎?
都過去兩天了呢,爬也該爬出來了,真是草包的很。”
禁衛軍臉色尷尬,統領最煩別人說他草包了呢,上次被那個花滿樓的訓斥他草包統領,現在還被人詬病,提起來就發火。
“鄭家的人和賀思遠呢?也沒出來的嗎?”
禁衛軍搖搖頭:“您和王爺是第一個出來的。”
“山上雪崩了,這時候出不來,懸了呢。”
燕王道:“咱們先回行宮修整,希望他們命大,出來幾個算幾個,真要折損在裏面,也是天意。”
話音剛落,一羣人跑的跟狗攆似的,狂奔出來,看到他們,比親人都親,“老天保佑,我還活着!”
“舅媽,你們怎麼出來的?
剛纔那雪崩,太可怕了,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呢!”
賀思遠一屁股坐在地上,看到他們沒事兒人一樣,見了鬼似的。
鄭龍眼神閃了閃,抱拳行了一禮,“參見王爺,王妃。”
蕭天愛點點頭,逗着賀思遠,“我們飛出來的,這點兒小場面,想留住你舅媽,還不夠看。”
燕王嘴角翹起,剛纔誰嚇的渾身哆嗦,使勁兒往他懷裏鑽,嘴裏還嘀咕着:“完了,完了,死定了……”
這時候倒是抖起來,吹起牛來臉不紅心不跳的。
“舅媽真會開玩笑……”
賀思遠自然不信,禁衛軍道:“確實如此,王爺他們都踩着木板,真像是飛出來的。”
他們可是皇上的人,肯定不會幫着燕王吹牛,賀思遠不信也得信,“舅媽,教教外甥唄,也只有您如此美麗聰慧的仙子,才能做得到,外甥也沾沾您的光。”
別的不說,這傢伙拍馬屁的功夫,那叫一個爐火純青,蕭天愛端着架子道:“好說,去讓宋延鋒教教你,一個小玩意兒,說穿了也就那麼回事兒。”
賀思遠纏着宋延鋒,試過滑板,眼睛頓時大亮:“舅媽,你說咱要是在洛城城外開闢一座荒山,建一座滑雪場,肯定能賺錢呢。”
“哎呦,可以啊,小賀挺有商業頭腦的呢,可以試一試,下雪除了賞梅,都沒什麼樂子,滑雪多好玩兒啊,可以試一試。”
賀思遠大喜,顧不上害怕,滿腦子都是怎麼開闢滑雪場,以此賺大錢。
“走吧,這裏冷。”
燕王開口,蕭天愛扶着他,一起往行宮去。
叢林裏又是一陣晃動,又有人走出來了,只是一個個跟雪人似的,瞧着比賀思遠他們還要慘。
看到熟人,噗通噗通倒了一地,站都站不穩。
“統領?是咱們統領,快扶過來。”
禁衛軍有帳篷,扶着進去,他們也不好意思不聞不問,跟着進去看看。
石鵬飛此時悽慘的樣子,蕭天愛看着都心生不忍,臉上都被什麼東西劃了幾道血痕,都破相了,身上的鎧甲棉衣,都破破爛爛的,跟要飯的有一拼。
而且只有十多個人出來,蕭天愛記得,他們一行人四五十號呢,折損了一大半。
“怎麼弄的?你們最先出來的呀!”
石鵬飛腮幫子抖動,血珠子不受控制滾落下來,眼圈都紅了。
“別激動,慢慢說,傷口崩開了可不好呢,石統領深呼吸,休要動怒。”
蕭天愛生怕他一個憋不住,把自己給氣出個好歹來。
本來就高燒,好容易活着出來,容易嗎?
“那個,王妃勿怪,我們遇到狼羣了,被追了兩天兩夜,折損了不少兄弟,要不是遇到雪崩,還不一定能活着出來呢!
不說了,說多了都是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