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天愛哭笑不得:“你這人,連夏夏的醋都喫?
怎麼不喫你自己的醋?”
趙無疆認真道:“怎麼不喫?你喜歡現在的我,還是以前的我?
若是以前的,我肯定不樂意了!”
蕭天愛哈哈大笑,“酸死你得了!”
第二天一早,蕭天愛難得早起,穿了一身低調的緋紅色長裙,和趙無疆一起出了門。
趙無疆斜睨着她:“你還怪我喫醋?
你什麼時候送過我出門?
爲了她都不賴牀來,多難得啊!”
“好了,回來給你帶好喫的,皇上大人大量!”
趙無疆勉強滿意,去上朝。
到了夏尚書府裏,直接進了內宅,夏疏影的閨房。
她正在梳妝打扮,全福人幫她絞頭髮,叫喚的老遠都聽到了。
蕭天愛無奈,都說自己嬌氣,其實她纔是真正的千嬌萬寵,一點兒委屈都不曾受過,纔是真正的人生贏家。
“大小姐,忍着點兒,不知道的還以爲怎麼着你了呢!”
夏疏影大喜:“愛愛,你怎麼纔來?疼死了,你當初出嫁,也絞面嗎?誰定下的規矩,折磨人的嘛!”
“參見皇后娘娘!”
“都起來吧,今日不論尊卑,我只是來送夏夏出嫁的。
這位夫人,你用熱帕子敷一下,毛孔打開,痛苦會小一些!”
“好,尊娘娘吩咐!”
敷了之後,果然好一些,終於化好了妝,穿好喜服,鳳冠戴好,屋子裏頓時亮了幾分!
蕭天早已賜給她一整套的寶石頭面作爲第一臺嫁妝,此時又送了一件珍珠衫做添妝,價值不菲,夫人小姐們羨慕的眼珠子都綠了。
他們家女兒以前怎麼沒結交好皇后娘娘,唯獨被夏家千金得了便宜。
“先把頭冠取下來,戴着很累的,一整天戴下來,脖子可受不住!”
夏疏影早想摘下來了,只一會兒的功夫,頭沉的好像不是你自己的了。
客人漸漸多了起來,每一個都來和蕭天愛請安,極盡巴結,氣氛熱鬧又喜慶。
夏夫人忙的團團轉,安頓好客人,來招呼她。
“多謝皇后娘娘大駕光臨,我家夏夏傻人有傻福,有娘娘幫襯,我終於能放心了。”
蕭天愛站起來扶着她,不讓她行禮:“夏夫人見外了,我和夏夏多少年的友情了,必須要來啊!
今日您最辛苦,不用管我,我也不是外人!”
夏夫人笑的尖牙不見眼,滿面紅光,皇后真是太給自己面子了,滿城的命婦,她是獨一份兒!
“姐姐,我帶着疏瀾來給皇后娘娘見了禮,還有定邦那邊,也準備好了,待會兒背大小姐出門子,少不得他這個兄弟呢!”
走進來一個穿着粉色衣裙的婦人,三十多的年紀,面如滿月,杏眼桃腮,氣質嬌弱,跟着她的少女,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!
夏夫人的臉色,頓時落下來,繃着臉道:“讓娘娘見笑了,這是府裏的姨娘,姓衛,那是夏夏的庶妹,疏瀾。”
“婢妾給皇后娘娘請安,得見娘娘天顏,婢妾幾世修來的福分呢!
夏疏影那個小暴脾氣,當即忍不住了,“衛姨娘,你什麼意思?皇后身邊能缺了人?
小妾養出來的東西,可別污了娘娘的眼!”
衛姨娘委屈道:“大小姐,你怎麼能這麼說疏瀾,她可是你妹妹呀!
姐姐,疏瀾怎麼着也是尚書府的小姐,雖是庶女,禮數教養從不差任何人半分,大小姐這麼說她,讓她將來怎麼嫁人呀?”
夏夫人大怒:“今日是大小姐大喜的日子,我不跟你計較,帶着人可以走了!”
“妾身遵命,妾身自知身份卑微,可好歹是定邦的生母,求姐姐給個恩典,讓疏瀾留下可以嗎?”
誰家都有筆子爛賬,夏家最大的遺憾,就是沒有嫡長子,只有庶長子,所以這個衛姨娘,在尚書府的地位不輸給夏夫人。
夏疏瀾眼神低垂,掩蓋住眼底的恨意,同樣是尚書府的小姐,就因爲自己是庶出,侯府的一切風光都不屬於自己,連在人前露面的機會都沒有。
這樣下去,怎麼能嫁個好人家?
夏夫人銀牙緊咬,掐死衛姨娘的心都有,她故意在這麼多夫人小姐面前,讓自己下不來臺!
若是留下,等於認可這個庶女,讓諸位夫人認識了她,以後挑選媳婦兒,就會想到她。
嫡子不成,誰家沒幾個庶子?
能巴結上戶部尚書府的機會,誰也不遠錯過?
若是不留,就是自己這個嫡母苛待庶女,不夠大度,傳出去也不好聽。
夏疏影氣的眼眶都紅了,她不喜歡這個庶妹,心機深沉,總愛給自己使絆子,讓自己出醜,她卻在父親面前裝乖賣巧。
諸位夫人低頭喝茶,假裝看不到她們的紛爭,這種事兒,誰也不能替她決定。
“那就留下吧!”
蕭天愛開口了,衛姨娘和夏疏瀾大喜,慌忙給她行禮:“謝過皇后娘娘,疏瀾,快給娘娘倒茶!”
還是皇后識大體,她的疏瀾要是得了皇后娘娘青眼,什麼公候子弟嫁不得?
夏夫人眼神黯淡,只能忍下屈辱,誰讓她生夏夏的時候,傷了身子,沒有給尚書府誕下嫡子來呢?
夏疏影急的拽着蕭天愛的袖子,幹嘛要給那對母女臉面?
夏疏瀾乖巧遞給她茶水,曼冬姑姑接過,放在一旁,娘娘入口的東西,需要仔細檢查,不是什麼都能喝的。
“稍安勿躁,我辦事,你放心!”
夏疏影鬆口氣,看她接下來的操作。
“不是還有個庶子嗎?帶進來,本宮一起瞧瞧!”
“好,太好了,娘娘稍後,馬上來。
我們定邦,一表人才,就讀於白鶴書院,先生說了,今年下場,怎麼着也能考個秀才,他才十四歲,都誇他是少年天才呢!”
衛姨娘把自家兒子好一頓誇,忙不迭把他喊來,穿着紫紅色長衫的少年,相貌清秀,文質彬彬,確實不錯!
這麼多人看着,也能從容自若,恭敬行禮:“參見皇后娘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