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抿了抿脣角，又說：“成大師的頑疾不是一天兩天了，國內外的專家找了不少，都沒有效果。反正妄爺也是讓你過來幫着看一下，沒有非要治好的意思。”
陳竹就在旁邊聽着，好幾次很想說‘顧少你胳膊肘不帶這樣往外拐，成大師好歹是九所的人’。
可看着眉眼舒朗的女生，他又說不出來。
說真的，他還是不覺得眼前的女生有本事看好成大師的病。
成大師的偏頭痛算頑疾，若是真那麼好治療，也不會十多年都沒辦法治好。
這幾年成大師更是看過不少醫生。
梁璐也看了，藥也吃了，還是那樣子，不見好轉，還有愈發嚴重的趨勢……
喬念看着太年輕，未必能行。
*
薄景行沒浪費多長時間，實驗室的門就打開了。
一位穿着白大褂，腳上踩着一雙人字拖鞋的老人從實驗室裏走出來。
“我聽學生說你找我？”
老人似乎沒休息好，說起話來，嗓子聽得出疲憊感，語氣倒是很溫和，笑着跟薄景行打趣道。
“你平時沒事可不會來我這裏，怎麼，找我有事？”
薄景行雙手插在大衣兜裏，丰神俊朗，外貌不如葉妄川惹眼，長得還算不錯，屬於斯文俊朗一掛。
“有點事。”
他話還沒說完。
成大師就注意到今天來的人有點多，除開羅青、周薇等一衆九所的熟面孔外，他還看到一個女生。
戴着鴨舌帽，穿着黑色連帽衫，人漫不經心地倚靠在椅子上，拿着個手機，似乎是在打遊戲，都沒注意到他出來。
帽檐下的側臉精緻惹眼。
周身有種散漫的匪氣，懶洋洋地感覺，並不惹人厭。
他還是頭一次見九所進來這麼年輕的面孔，怔了一下，好奇地指着喬念，問薄景行：“她是今年研究所進來的新人？”
他記得今年研究所招了一批新人，但他太忙，平時忙着做實驗，沒時間關心這些。
九所又是封閉性極強的地方，外人根本進不來。
他看喬念跟着薄景行一起，自動把喬念當成研究所進來的新人，還挺感興趣的，上下打量了女生一眼，扭頭問：“小女娃學得什麼專業？會不會生物工程？我實驗室正好缺個人手。”
周薇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。
成大師是九所頂樑柱。
他的實驗室可不是誰都能進。
他怎麼會一眼看中喬念，還主動讓喬念進他的實驗室？雖說喬念進去也是個打雜的，不可能馬上上手跟着做實驗。
但能進成大師的實驗室本身就是一種光榮，國內誰不想進成大師的團隊？
打遊戲的女生剛好打完一把，這才擡起頭，注意到有人出來，眼梢微微眯起來，有點燥。
當看清楚站在那裏和藹的老人，她把手機揣起來，站起身，挺禮貌地禮貌又慢吞吞地回答：“中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