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重興 >25 鬧僵
    進入到臥室,不要媒婆開口詢問,潘溪霞從牀頭櫃拿出銀行卡,“阿姨,我手裏這張銀行卡,還是麻煩您幫忙拿回去還給杏家吧!密碼啥的都沒改變,裏面的錢依舊原來那個數字,因我享受不了了。”

    目前所有事情明擺着的,她不想拖泥帶水,只求早些解決問題徹底劃清彼此間的界限,好各過各的日子,各求各的姻緣。她內心裏充滿恨,不願和杏衛藕斷絲連,但她照樣希望杏衛能有個美好的未來。

    前幾天沒跑去找杏家退婚,她不是對婚姻心存猶豫之類的,而是擔心杏衛找麻煩,又對她圖謀不軌。

    那晚發生的事情,令她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,即使身邊有人陪同也倍感心虛。

    俗話說,一日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。

    現在的她,整個心理就像被蛇咬過似的,對杏衛這個人,早已如驚弓之鳥般害怕得要命。

    如今媒婆跑家裏來,一切由媒婆負責傳遞她的信息,不僅省去諸多不方便,還可以把整件事情辦妥辦好。

    可媒婆沒伸手接遞來的銀行卡,她咧嘴嘻嘻笑,“你在急些什麼?我又不是專門跑來替你還錢的。”

    話的確沒說錯,她首要任務還是想挽回潘溪霞與杏衛之間的這段婚姻,倘若萬不得已非要提錢,那也是迫於無奈最後纔會採用的手段,終極目的,自然是想讓不可挽回的婚姻得以扭轉。

    一跑來只管先伸手胡亂拿錢,那她跑來找潘溪霞就徹底失去了意義。

    潘溪霞不管媒婆心底下是如何盤算的,她只想從經濟上先快些分開兩人之間的關係,再慢慢從法理上徹底分開彼此。她手頭今天需要忙的事情還沒開始,不想在此多浪費時間。

    只是,媒婆自始至終沒伸手接銀行卡的意思,她頓時急壞了,情緒顯得有些激動,“阿姨,我和杏衛走到今天真的無話可說,那些針對我做的齷蹉事,簡直令人髮指,簡直不叫人,連牛馬畜生都不如。”

    嘴裏面說着,她心底下那股怒火,不由自主的往外拼命冒,倘若不是意識裏還存有幾分理智,只怕媒婆坐她面前都不安全會遭殃。那不堪回首充滿絕望的夜晚,又從腦海裏浮現出來,全是些杏衛恐怖的聲音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是個不知不覺的,她俊俏的鵝蛋小臉變成了青色,一種疼痛重新返回大腦苦不堪言。

    旁邊緊靠牀沿坐着的媒婆,她搞不懂潘溪霞突然間到底出了啥狀況,一愣神之後,在慌亂裏趕忙伸出手試圖掐人中救人,“你臉色咋搞的變得這麼差,你又是怎麼了?”

    此時刻,她以爲潘溪霞又出現某種供血不足,一時之間倒是緊張萬分。

    但事實與猜想恰恰不合,今天的潘溪霞不是病,是恐懼,超乎想象的極度恐懼。她兩個耳朵聽不進媒婆說的什麼?媒婆碰到她的人,立馬以爲又是杏衛的兩個魔爪,瞬息間嚇掉魂似的。

    “不要不要不要……”她尖叫着從牀沿快速蹦起來,一下掙脫媒婆,在惶恐當中抱住雙手蹲在地。

    恍惚之中,媒婆似乎看明白潘溪霞的反應,她不再試圖靠過去,一旁很有耐心的等待情況慢慢轉變,卻依舊忘不了跑來此地的真正目的,竭力美化杏衛的行爲幫忙做解釋,“不管我的說話好不好聽,但我還是要講,杏衛這個人做事情雖有些欠缺思考,但他的內心並不壞……”

    “內心並不壞?”

    潘溪霞潛意識裏剛擁有幾分恢復的神智,又有些失控,又硬生生打斷了媒婆嘴裏的說話,“前些天日子,杏衛跑來找我的人,您阿姨知道他跑來想幹什麼嗎?他專門跑來欺負我的,若不是吳聯記及時冒出來,在我家屋後泥地上,用最野蠻的手段把我欺負了的。”

    “您阿姨倒是評評理,一個心智稍微正常的男人,會那樣子對付自己心愛的女人嗎?當我是豬還是牛?半夜三更強行逮住我就要我這要我那的,那和集鎮上流氓地痞沒啥兩樣的做法,還有臉同我說不壞。”

    看着已經怒不可遏的潘溪霞,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沒了廉恥心,媒婆真不知道該怎麼接着說話。

    大半天時間,她沉思良久,最後不得不想辦法自圓其說,“還是先講個親身經歷的故事給你聽吧!我和老公憑藉長輩牽線搭橋認識的,當初的我堅決不同意,可我父母親同意,再加雙方有關係,父母親揹着我找人幫我拿了結婚證,之後呢?講出來比你這事恐怖,幾個人強制把我綁在牀頭,由老公負責對付我的人。”

    在此,她停下來,拿眼睛偷看下潘溪霞反應,又接着往下繼續說:“當時,我不光羞得要死,還喊爹叫娘揚言要拿刀砍人,可後來又怎麼樣呢?天生膽子不夠大生生氣也就不了了之。再是該死的老公,在完全得到我以後立馬變成聽話的乖孫子,因我是老公女人啥都依着我的,天天想方設法討好我的人兒。”

    “那個時候,大部分人內心裏女人就是個傳宗接代的工具,生活中不被男人尊重,哪怕同牀共枕的老公,可我與大多數女人的命運不同,老公好不容易纔得到我的人,一直都把我當心肝寶貝供養着。”

    到最後,她再拿出杏衛來說事兒,“按照現在人的眼光看起來,杏衛對你的有些做法確實很差勁兒,不過吳嘉鳳昨晚上同我說,當時跑你家來找你之前專門看好日子的,這充分說明你在人家心目中分量不輕,所以我想對你說,像杏衛這種情況還是值得原諒下,也敢在此肯定將來會對你非常的好。”

    潘溪霞變得沉默了,她不是有了原諒杏衛的心,而是被媒婆那些話整懵,一時半刻沒能緩不過神。

    媒婆以爲潘溪霞動了心,立馬乘勝追擊,“大妹子,其實我們女人啊!一旦和男人上了牀,內心裏想法立馬就會改變的,回想當年我自己,爲面子不允許老公靠近我的人,一到夜裏摸來爬去,還不是任由老公瞎整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要同我瞎胡說了。”

    潘溪霞沒法聽下去雙手不受控制捂住自己的耳朵,她強行打斷媒婆的說話,“我和杏衛已經沒了可能,再說我也不是您阿姨,也不是生在您阿姨那個社會,現代生活不可以摻雜太多的將就。”

    幾句說完,她把銀行卡朝媒婆丟過去,“我還有大把事情等着要忙,倘若繼續和我談修復婚姻,那我沒時間奉陪的,先要忙自己手頭的事情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說大妹子,你怎就聽不進我對你講的這些話呢?”

    媒婆不知不覺的也來了些莫名怒火,她身不由己似的突然間蹦起來聲嘶力竭道,“你要真想退婚,一張銀行卡是解決不了問題的,杏衛家辦酒席的所有花費,那裏有幾萬塊錢,也必須由你掏錢纔行的。”

    “沒那種歪道理。”潘溪霞矢口否認拒絕認賬。

    擺在桌面來說確實有些講不通,當初是杏衛耍賴皮不要娶她的人,才導致鬧得不愉快要退婚,錯不在於她的人。再說她又不是商場裏面售賣的有價商品,想要拿着走人,不想要隨便丟。

    媒婆似乎找到潘溪霞身上藏的弱點,她寸步不讓,還氣呼呼的轉身走人,“先把話放這兒,想退婚,明天把錢給我準備好,我到時候拿去送還杏衛家,你要是沒有錢,必須承認這門婚姻,必須跟杏衛過日子。”

    潘溪霞氣得說不出話來,半天后,嘴裏才衝着消失的媒婆吼:“你們欺人太甚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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