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重興 >62 狗窩裏
    其實,對於吳聯記,杏花內心深處大多數念頭,不需要肢體語言講解出來,便知道大概是些什麼?

    這使得他無需杏花開口詢問,利用大腦裏新生記憶,再結合前面對郎杏坳人編造出的故事,主動講出生活在七絕山的幾年假歷史,還不忘添油加醋折騰出幾個充滿神奇色彩的人。

    這事情不能怪他對杏花也撒謊,當今世界,生活中存在的真實內容多半都是些淺灰色,聽了反而不高興。

    倘若不顧及各方的牽絆,他如實坦白在鳳城的辛酸淚,最終結果難以被原諒不說,還有可能造成違約要對楊怡賠錢,試想下,天價違約金不是玩笑話小數子,於他而言能不對任何人守口如瓶謹慎再謹慎嗎?

    再加上個楊馨,那種關係哪敢對心儀的女孩子隨便透露出來,除非神經不怕死得快。

    很顯然,杏花不僅沒生出懷疑之心,還爲編造出的傳奇嚇得花容失色,不停的大聲尖叫,特別是吳聯記遭受蛇羣襲擊聯想到的種種小畫面,及賈仁站在大山中間施法創造潔靈池巖洞的奇觀……

    一切的一切簡直不可思議,她抱住吳聯記感覺到某種害怕,一顆心還在“咚咚”的不停亂跳動。

    從小到大,她擁有的整個記憶裏,七絕山屬於郎杏坳人的禁地,可她自始至終保持懷疑態度不相信,並自認爲那些代代相傳不着邊際的故事,全是祖祖輩輩遺留下來的封建迷信,不想裏面真有大恐怖存在。

    回想小時候,她與吳聯記躲開大人鑽進七絕山摘野果喫,她背心涼酥酥的,一陣陣莫名的後怕。

    隨即,又想到她母親前面打給她的電話,同她嘮叨半天七絕山發生的怪事情,那種心有餘悸似的聲音聽起來都在微微顫抖,講她母親大清早的,做好早飯還沒來得及端碗喫,郎杏坳擁有的天空,頃刻間全黑下來伸手不見五指,緊跟着是七絕山傳來的恐怖的“隆隆”聲不絕於耳,整片土地胡亂晃動起來。

    大家以爲發生地震,一個個摸黑着拖家帶口逃命。

    郎杏坳變得是雞飛狗跳,豬牛羊沒有人看管到處亂跑亂竄……

    未曾想所有事情和那個賈仁存在關係,到最後,她內心萌生的怕又轉化成幾絲嚮往,一探七絕山的神祕。她想瞧瞧吳聯記嘴裏面剛剛講到的賈仁,還有賈話,還有不爲人知的稀奇古怪。

    目前最關鍵的,她還是想進七絕山喫賈仁哪裏的蜂蜜,她和其他普通女孩子沒有任何區別,一顆愛美之心永遠大於對事業的追求。她渴望永葆青春,從生到死都像朵初次綻放的鮮花,始終光彩奪目。

    在她從小養成的慣性思維看來,只要有吳聯記陪同,進七絕山就不會擁有危險。

    小時候不僅如此,眼目前有的現在亦如此。

    漸漸地,她內心深處按耐不住蠢蠢欲動的小期待,不由得抓住吳聯記的手獻殷勤,“聯記哥,等我在燕京讀完大學後,你再帶我進七絕山看看怎麼樣?我好想喫幾口你剛剛講的那種蜂蜜。”

    “你讀完大學再說吧!”吳聯記先不否認,也不要承認,因他知道,與杏花唱反調擡槓,每每到最後即使成爲贏家還是輸家,不選擇直接拒絕反而會收穫意想不到的好效果。

    確實是那樣子沒錯,杏花聽聞到想要的回答,立馬意識到將來也能得償所願喫附有特效的蜂蜜,一時間手舞足蹈高興得不得了。她嘟嘟嘴高高仰起頭,兩條腿向外挪挪努力跪到牀鋪邊沿去,那性感殷紅的嘴脣,閃電般的在吳聯記臉龐觸碰兩下,又快速朝旁邊移開去,“聯記哥,算我獎勵你的。”

    末後,她捂住嘴脣又自個兒賊兮兮的笑,“感覺裏舒服不?聯記哥。”

    “舒服個鬼。”吳聯記摸摸被杏花親吻過的臉,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心頭腦海涌動,不同於以往小時候,嘴對着嘴偷偷玩過的遊戲,純粹是消磨無聊無趣的時間,不想重複第二次。

    那個時候,每天除開做作業,多餘時間最喜歡做的就是躲在家裏偷偷摸摸看動畫片。

    一天看到兩個男人女人親吻的鏡頭,他與杏花就坐在電視機前學,其結果弄得兩個人草草收場素然無味。

    杏花自然清晰記得她與吳聯記在家裏學親嘴的場面,當時的感覺確實是個超級不好玩。

    不過眼目前現在,看着吳聯記的反應,她不去相信剛聽到的話,撇撇嘴反口嘲笑,“聯記哥,不會吧!你我兩個現如今都已經長大成人,不舒服?那你性傾向肯定有問題。”

    “可能是性傾向有問題吧?”吳聯記故作不敢去確認,他反反覆覆摸自己的臉。

    最後望向杏花,他做賊心虛似的又忙提出個建議,“要不你再來多親我兩下,試試我的性傾向。”

    “你當我是頭豬啊?你想得美。”杏花看穿吳聯記心底下藏的意圖,不想輕易中計,賊賊的轉身挪開去。

    內心裏是個自鳴得意樂呵着偷偷的瞎興奮,耍奸計竟想繼續佔我便宜,當我還是以前那般頭腦簡單,不允許親還死皮賴臉非要親你呀?現在叫做風水輪流轉,想我親你的人,那得看我喜不喜歡……

    自個兒沒事做胡亂想着,她不管吳聯記的人,眼睛胡亂瞄下睡覺的窩棚,不由得又要開口詢問:“對了,聯記哥,你天天都在這個狗窩裏睡覺,潘溪霞又住哪裏去了呢?”

    從小到大除開吳聯記,她對郎杏坳稍微大點兒,或者小几歲的人,全部都是直呼其名,潘溪霞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只不過,吳聯記兩個耳朵聽後很是不爽,在他眼裏看起來,郎杏坳任何人都可以不用計較,潘溪霞對杏花必須得特殊處理,隨時隨地必須有尊敬的心,今後絕對不能夠再直呼其名。

    但他沒有表露出來,率先回答杏花向他提出的疑問,“霞姐暫住在童鐵家,這裏比較少以來。”

    “那?”

    杏花腦海裏浮現出杏衛的人,一擔心忍不住做出個提醒,“你難道不怕杏衛三更半夜摸前去找麻煩?”

    回想最近在縣城鬧出的風風雨雨,吳聯記倒是大放心小放心,他現在就算悄悄借杏衛兩個膽子,也絕對沒那狗膽敢對潘溪霞胡來,只能本本分分的做回老實人。

    事情明擺着,郎家俊那樣的大牛人都因爲他刑事拘押關了起來,其他小蝦米哪還敢作亂?再是潘溪霞與杏衛所引爆的諸多糾紛,令政府意識到有必要加強宣傳婚姻法,並在整個稻桶鎮開啓“普法宣傳月”活動,郎杏坳更是如火如荼率先啓動全民普法學習大會,講解鄉規習俗與法律的區別與聯繫。

    顯然,他不想對杏花胡亂吹噓自己,他看窩棚前的夜色是所答非所問,“杏花,你還不快些返回家去,只顧和我說廢話,這個天真亮了的,幺叔幺嬸等下知道天會坍塌的。”

    在他催促杏花的同個時間,他拿過他要穿的褲子,坐在牀沿獨自開始穿起來。

    不管怎麼去說,天已經開亮口,他與杏花不同在忙碌着修新房子,先得提前準備工匠們所需材料。

    形勢永遠比人強,他必須抓住機會多做事情,不然等郎家俊再次放出來,還睡在目前窩棚裏,那對於他麻煩真就變成大麻煩。因他了解郎家俊的脾氣,這次喫大虧到時候肯定會加倍報復,白天防備着倒沒有什麼,一旦深更半夜真要獨自睡在窩棚裏,那無疑是最大的安全隱患。

    作爲杏花,她懶得管吳聯記在想些什麼,先偏頭看了看消退的夜色,再是副無所謂,自個兒伸腰倒進牀鋪扯過被子,兩個耳朵聽不見催促話,“你忙你的,我趁現在時間還早,先在你狗窩裏躺着睡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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