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重興 >92 潘溪霞不好惹
    選舉大會結果出來,吳聯記獲得村民們理智投票,竟然高票當選郎杏坳村長,但陳浩天在背後的談話,令他腦海裏萌生出陰影有想法當場辭去村長職務,卻在心底下瞻前顧後猶豫不決。

    誰知,幾天時間剛過去,又弄得他悔不當初,真正開始討厭頭上戴的這頂烏紗帽了。

    確實是的,他趴在電腦前緊趕慢趕忙碌着撰寫融資材料,沒個白天黑夜顧不上喫飯休息,從未想到過郎杏坳八德組的兩戶人家,爲只雞竟然硬要請他前去處理糾紛,這種感覺無疑是個鬱悶死。

    好在幾天幾夜的趕工,他努力撰寫的融資材料基本修改完成,此時內心裏雖火大,卻沒發着出來。

    兩腿向前伸長,他坐在電腦前的涼椅子上,眼睛佈滿血絲,神情更顯憔悴。

    潘溪霞端着煎好的油餅漫步走進去,見吳聯記在休息,不由自主滿是心疼的輕聲詢問:“你忙完啦?”

    “忙完啦!”吳聯記回答着,吐口濁氣背靠涼椅上,一隻手放下剛接過電話還拿捏着的手機。

    瞬息間,潘溪霞高興得不得了,她不自覺的向吳聯記走近兩步,再順勢把手裏面冒着熱氣的油餅遞過去,一副歡天喜地微笑着說:“趁熱快些喫,肚子飽了好回房間睡覺休息休息。”

    這幾天時間以來,她算得是磨破嘴皮想盡了辦法,也沒能如願以償讓吳聯記放下手上工作,最後迫於無奈折中想出個較爲可行的好點子。她不再費心費力管吳聯記的人,只爲方便吳聯記肚子餓了有東西喫,每餐煮飯前先煎些油餅放在電腦桌子,還把原來的凳子,換成可以自由升降的椅子。

    爲真正安心,她還在椅子上加了毛毯,放了始終捨不得用的牀單。

    吳聯記發自內心感激潘溪霞的好,只是今天聽到催促並沒伸手拿油餅喫,因感覺裏實在太過疲倦,一個背靠在涼椅子,瞌睡就無情的襲來,兩隻眼睛睜不開緊跟着睡了過去。

    旁邊站着的潘溪霞,半天時間不見吳聯記有任何的動靜,她偏頭仔細查看才發現人已進入夢鄉,頓時笑開來沒好氣的罵了句,“這也能睡着,是豬變的吧?”

    幾乎算得是同個時間裏,她放下手頭端的油餅,順手抓過放在涼椅子的牀單,兩手用力幾下扯開來。她小心翼翼的幫忙給吳聯記蓋在胸前身上,感覺不合適傻乎乎的站着,幾秒功夫,又趕忙把涼椅子放平。

    可她做完雜七雜八的事情,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妥當,又伸手去抱涼椅上躺的人兒。

    此時此刻,她內心裏的想法其實非常簡單,說着話都能夠入睡的人兒,只怕抱出去丟了也不會醒過來。

    鑑於這種現象,她認爲她應該把吳聯記抱到牀鋪上睡,不管怎麼說,睡牀鋪總比睡涼椅子舒服。

    邏輯推理確實沒出錯,她費力把吳聯記抱進隔壁睡覺的牀,不僅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,還睡得越發香甜。

    先把吳聯記穿的髒鞋子脫掉,再扯出用袋子裝好的棉被蓋在吳聯記身體上。

    最後,她自我感覺非常滿意以後,拿出平時捨不得用的花露水,在房間裏四處胡亂噴了噴,伸手稍稍推下牆壁上開的窗戶玻璃,讓房子外面的新鮮空氣能夠順利吹進來。

    吳聯記仰躺在牀鋪上翻下身子,開始打呼嚕。

    “潘溪霞,在家嗎?”

    一位中年女人有些焦慮的細小聲音,在房前石壩邊的公路中間。

    “誰呀?”

    潘溪霞在屋裏大聲應答着,她安頓好吳聯記轉身快速跑出去,立馬看到張豔秋手裏拿着木棍走進屋來,“張大嬸,您找我有啥事情啊?”

    不知不覺的,張豔秋眼眶裏的淚水就流了出來,“我其實不是找你的,我想找吳聯記,不,吳村長。”

    潘溪霞對張豔秋的言行舉止很是無語,“你啥事情嗎?先可以給我說下不?”

    “吳村長不在家?”張豔秋看了看潘溪霞,是個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在不在家顯得很重要嗎?潘溪霞不僅知曉對方屬於膽小怕事的女人,還知曉對方老公及子女長年累月都在外面打工,唯獨張豔秋硬生生留了下來,純粹是因爲要在家裏照顧八十幾歲的婆婆,一時間走不脫人。

    仔細想想這種情況的單身人,還能惹出個啥事情?

    沒必要管張豔秋的話,潘溪霞又直接說:“您今天到底有啥事情?直接同我講,多半我就能幫您解決。”

    歸根結底,吳聯記好不容易纔睡下,她私心作祟不願意這時候前去打擾。

    掙扎猶豫兩下,張豔秋不再存有先前的顧慮,揩揩眼眶淚水說:“潘溪霞,你是不知道,今天早上,郎明凱硬說我把他家裏的雞偷來吃了,硬要找我賠錢,不賠的話,還講打我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哭哭滴滴的說着,她雙手還比劃着郎明凱對她的兇,“一個人待在家裏照顧老人,我今天真是害怕了,要是被郎明凱活活打死都沒個人知道的,郎明凱太過霸道簡直不是人……”

    真應徵了那句人善被人欺,馬善被人騎的古話。

    潘溪霞不免有些頭大,因她深知郎明凱就是欺軟怕硬的傢伙,在郎杏坳近幾年不但名聲不好,還總是喜歡搞些偷雞摸狗的齷蹉事情,又偏偏是這種傢伙指責別人偷了雞,這不成了大笑話嗎?

    吳聯記這幾年都不在郎杏坳生活,應該不太清楚,但她百分之百清楚郎明凱的爲人。

    沒啥多話要羅裏吧嗦的,她拉起張豔秋徑直往郎杏坳八德組疾走去,“我現在跟着您回去,先看我怎麼幫您收拾郎明凱,真是變得越來越不像話了,竟敢目無法紀欺負我們女人。”

    這時候郎明凱,他端着碗在家裏喫飯,沒把先前找張豔秋賠雞的事情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曾跟在郎家俊屁股後面混日子,他早已習慣橫着享受人生,對於張豔秋膽小如鼠怕這怕那的性子,自然是有恃無恐喜歡欺負下找找樂子,或者說幫他自己找找存在感。

    可如今的郎杏坳已經大變天。

    潘溪霞帶着張豔秋,她看到郎明凱不打招呼,直接先厲聲質問:“郎明凱,你憑啥講張大嬸偷雞呢?”

    “我憑啥?”

    郎明凱停下端着正準備往嘴巴里喂的米飯,頓時是火冒三丈,“家裏養的雞丟了,不是張豔秋又能是誰?兩家緊挨着,我眼目前沒有其他人可以隨便亂懷疑的。”

    到末了,他橫眉豎眼衝張豔秋又兇:“你個偷雞賊,竟敢惡人先告狀,看我等下收拾你賤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嘴裏在說些什麼?”

    潘溪霞看郎明凱的囂張跋扈在她面前不僅沒絲毫收斂,還明目張膽的兇,也來了些火,“你要再兇,信不信我現在就打電話,讓童鐵把你抓去稻桶鎮關幾天。”

    頓時,郎明凱不敢吭聲了,他低頭自顧自的喫飯,一使性子腳踢開旁邊凳子。

    潘溪霞沒有閒着,摸出口袋裏放的手機,按幾下直接說:“郎明凱,你先給我聽着,我手機現在開了錄音功能,我先問你幾個問題,等下再打電話找你媽進行求證,敢撒謊的話,那就別怪我叫童鐵找你麻煩。”

    郎明凱心裏不由得有些發虛發慌,但態度依舊非常的強硬,“什麼玩意兒?你以爲我會怕你呀?”

    潘溪霞兩個耳朵佯裝聽不見,只管問她的問題,“說,你家喂有多少雞?”

    郎明凱猶豫下,回答道:“不太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那,你家丟的雞是什麼顏色?大概幾公斤?”潘溪霞繼續追着詢問。

    郎明凱傻眼,不敢再隨便亂做回答,立馬耍橫想溜,“你私設法庭審問我的人,我憑啥回答,沒時間。”

    兩個簡單的問題令郎明凱徹底露出了馬腳,潘溪霞不要客氣,“你只管走人,我現在給治安員打電話,講你敲詐,讓童鐵先開車來抓你去享受幾天清靜房子,那裏面有喫有喝很舒服的。

    一看潘溪霞要玩真的,郎明凱不免有些害怕起來,“我今天錯了,你別和我計較好不好?”


章節報錯(免登陸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