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重興 > 95 火車站
    十點鐘,兩人提前抵達火車站,距離發車時間還有三十幾分鍾。

    童鐵找個空地方停好車子,再在旁邊便利店買兩瓶礦泉水,一瓶丟給吳聯記,一瓶自己拿着。兩人跑到廣場邊的涼亭休息,他賊眉鼠眼的先要詢問:“這次去燕京,你抽時間找你女人杏花玩不?”

    “口袋裏沒鈔票,玩個屁呀!”吳聯記找個位置坐好,立馬擰開礦泉水的蓋子首先喝兩口。

    目前情況確實是的,從楊怡手上詐出的錢,他哪裏敢隨隨便便亂拿出來,再加現在與杏花沒有聯繫方式。

    可童鐵呢?一肚子壞水,純粹是心懷鬼胎藏着不可告人的某種意思。他撇嘴搖頭,不僅對吳聯記的人品表示嚴重懷疑,還是個皮笑肉不笑,“你與杏花兩個從小到大關係那麼好,不會現在光玩下都要錢了吧?”

    那猥瑣的神情,混雜着曖昧不清的挑釁語氣。

    吳聯記瞬間裏領悟到話中所要表達的真正意思,他表示鄙視,“你以爲這世界的每個男人都像你呀?與女人正常交往除開滾牀單,還是滾牀單。”

    “你又在同我裝聖人?”

    童鐵拿出自身的行事準則衡量別人自然是不服氣,“你腦子裏還記得不?那年你把杏花弄哭了的。”

    一提起那年那月在盤龍溝發生的尷尬事兒,吳聯記不僅沒有忘記,還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。

    村頭異常炎熱的盛夏午後,總共結隊有六七個小屁孩兒,全部瞞着父母偷偷跑到盤龍溝,分成男女兩隊上下洗澡。中途時間,杏花跑去較爲隱蔽的角落方便,恰巧他先在那裏蹲着,兩個光人不期而遇碰了頭……

    這原本不算什麼?可偏偏童鐵巧不巧的也跟着跑來。

    當時,他害怕童鐵莽莽撞撞跑過來,雙手把杏花推倒壓在身下的大石頭上,內心裏難免有些着急,一時間口不擇言胡亂張嘴就大聲警告,“童鐵,你不要過來,杏花沒穿衣服在這裏的。”

    童鐵不相信,依舊我行我素往前面走,當他真正看見吳聯記身下壓着個人以後,立馬傻眼,“吳聯記,你小子厲害,竟然敢躲在衆人背後偷摸着弄杏花。”

    趴在石頭上的杏花,立馬委屈的哭起來,恰是個瘋子,兩隻秀手拼命捶打吳聯記的人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自從那次事件出現以後,吳聯記在童鐵面前,始終都是個百口莫辯。

    今天又被重新提起來,他面對童鐵仍舊處於被動沒法理論,也沒想着要理論。他笑笑不置可否,算回答,也算無可奈何冷處理至今無法證實的是與非。

    童鐵頓時像個凱旋的大將軍,那份常見的得意全寫在臉龐眉梢。

    喝兩口礦泉水,他的笑在心裏,竟然敢亂講我不正經的男人,不想想你自己毛都還沒長,對杏花卻絲毫不手軟做了大人才可以乾的活,當初我就是個傻瓜二百五,也不懂得偷偷瞄兩眼欣賞欣賞……

    到最後,吳聯記懶得管童鐵內心裏的不純想法,突然意識到個自認爲很嚴肅的問題,立馬鄭重其事提出個建議,“講句心裏話,你那種喜歡拉幫結派的性格不太合適在體制內混生活,只怕將來前途不大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把希望寄託你身上了嗎?”

    童鐵倒是從沒想過要在某時某刻講出內心深處真實想法,他爲了搪塞吳聯記順着話意說個假觀點,“你千萬不能讓我失望,知道不?兄弟!”

    “你先就算了吧!”

    吳聯記沒去留意童鐵的神情變化直接搖頭,“看看我們兩個擁有的現在,傻不拉幾的,一些體制之內早已明文規定的遊戲機都還弄不懂,還在這裏暢談人生,這次,你讓我選村長,講到底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笑話。”

    “又如何變成你嘴裏所講的笑話了嗎?”童鐵不理解,急着趕忙反問。

    瞄目看下急不可耐的童鐵,吳聯記深深感覺到很多事情只能意會不可言傳。

    此時此刻,他回想到選舉那天陳浩天與他別開生面的單獨談話,回想到童鐵因他遭受的辛苦,腦海深處在剎那間裏萌生出非常明確的堅定的答案,不能顯得太過於自私,應該早些講明想要辭掉村長職務的事情。

    選擇避重就輕,他笑了笑說:“我剛剛競選上郎杏坳村長,又因爲忙不過來,立馬辭職啊!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幫你頂着的嗎?你眼下有啥好要擔心你忙不過來的?”

    可嘴裏的話剛說完,童鐵呼天喚地立馬改口哇哇叫:“你爲何不早些給我說呢?害我最近幾天做牛做馬忙得天昏地暗,手頭又沒得到任何好處,真是鬱悶死人。”

    埋怨聲大過質疑,究其原因非常之簡單,他終歸熟悉吳聯記的性格,一旦話從嘴裏面說了出來,那基本都是定性的買賣,再改變的可能性已經不大,這使得他很快想到他的喫虧,不願浪費時間瞭解原因。

    非要認真說,吳聯記這幾天要不是忙的焦頭爛額,早應該向童鐵透露了他不幹郎杏坳村長的想法,特別是先前兩人來的路途中,兩人沿途要不是滿嘴跑火車盡扯些沒用的,也應該有所交代。

    但他心底下持有的觀點還是很清楚,他即使想辭去職務,也必須等過幾天以後纔會正式遞交辭職報告,因他競選郎杏坳村長的視頻,剛剛傳入到網絡中,還正在發酵瘋狂傳播,那是他宣傳自己的手段,不榨乾其中隱藏的價值,豈不是自己把自己最爲得意的創意全部埋沒掉了嗎?

    沒舞臺施展才華的人,他必須自己挖掘自己,自己曝光自己,自己展示自己。

    理性選擇在網絡中傳播自己事蹟,純屬於想尋找新的融資渠道,對他而言必須嘗試。

    在他不爲人知的內心裏,他對於孟振華的期待值很大,但他不敢,也不能把希望全寄託在某個人身上。

    而他對付眼面前坐着的童鐵,他除開笑了又笑,表示歉意,還打趣道:“幾天時間而已,算毛啊!”

    撇撇嘴,童鐵對吳聯記很無語,他抱着礦泉水瓶子,又忙着開始自顧自的喝水。

    旁邊,吳聯記全看在眼裏,不動聲色又說:“不要只顧着喝礦泉水,我給你講個實話,憑你德行不應該呆在政府裏混日子,應該找你老爸要幾顆子彈,與我合夥經營即將運營的聯溪集團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會開玩笑。”

    童鐵沒做任何思考直接性連連搖頭,不認可,“我說過不靠父母親生活,現在跑回去要錢豈不自打嘴巴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錯啦!”

    吳聯記抓住話頭及時糾正遊說道,“你只要找機會把我寫的資料全部遞給你老爸看,要是猜得不錯,到時候你老爸肯定不等你開口要錢,主動給你錢用以投資的。”

    童鐵沉默,他似乎有了些莫名的心動。

    瞄準這個機會,吳聯記不遺餘力趕忙玩趁熱打鐵,“作爲你現在而言,可以算借,今後連本帶利還不行嗎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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