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重興 >151 毒氣
    翻來覆去始終睡不着,杏臘月渾身上下顯得不自在,她又同身邊睡的莊心強嘀咕,“不知怎麼搞的,今晚眼睛皮老是亂在跳,老感覺有事情發生似的,看樣子吳聯記是真回來了呢!”

    前後講了好幾遍,還在糾結不着邊際的問題,更年期降臨的女人真是煩死人。

    嘮嘮叨叨發神經似的沒個完,還要不要人安心睡覺啊?

    莊心強內心裏特別的煩躁,他摸下今天追潘溪霞摔傷的傷疤,不由得兇:“一天屁話就是多,總羅裏吧嗦的不肯閉嘴還有完沒完啊?再神經兮兮的,我直接下狠手弄死你個欠揍的老女人。”

    目前現在,他真心受夠了煩透了,不想再拿吳聯記說事情。

    可他心底下又截然相反,又在默默算計該如何恰到好處的把吳聯記快速逼出來。

    今兒個,爲了確認吳聯記真沒有返回家來,也爲了發泄阻攔潘溪霞離去不成摔倒在地的強大怒火,他不願善罷甘休獨自坐在水泥壩邊沿守候着,最後越想越氣大,一個人悄悄溜到屋後面準備砸窗戶玻璃,未曾想不小心掉進廢棄多年的沼氣池,半天時間沒從裏面順利爬出來先不說,還只差少許功夫被活活臭死。

    結果弄得啥也沒做,他憋着氣灰頭土臉回家換衣服褲子,沖洗渾身上下去不掉的惡臭味兒。

    在當時那會兒,他恨自己傻不拉幾的孬種貨沒聽信慫恿炸掉房子,這源於前面從外地打工回家來的時候,先跑去監獄拜訪過郎家俊的人兒。郎家俊在背後大放厥詞出了幾條喪盡天良的缺德主意,其中有條就是趁着人沒回家先偷偷摸摸炸掉正在修建的新房子,再等事件平息幾天回家看笑話要錢……

    只是,對於郎家俊有獎勵的主意除開心動以外,一直沒敢採納,這不能說他眼裏對金錢缺乏興趣和愛,而是瞻前顧後膽子還不夠強大,總擔心事情敗露落個兩手空空啥也得不到的下場。

    一切都爲了達到穩妥,他現有心態其實非常簡單,平日裏時不時跑去找潘溪霞純屬於形式主義,真正目的反而是逼吳聯記自己主動送上門來,再伺機抓住人,利用手裏雷.管和炸藥搞死亡威脅……

    杏臘月哪管那麼多彎彎拐拐的東西,只知道此時此刻被欺負不好受,一惱火天塌掉似的,不甘示弱和莊心強直接擡槓頂起嘴來,“你快些過來弄死我呀?老孃就躺在你旁邊位置,老孃正愁渾身上下皮癢得厲害。”

    莊心強閉緊嘴巴不再開口吭聲,他裝死又向外面躺着睡覺。

    這種用紅木板鋪就的牀到底比不上真牀,一換姿勢不僅顯得擁擠更難入睡外,還硬硬的特別不舒服,他又轉過身來,緊靠着杏臘月睡着,一隻手在不知不覺中竟然伸出去順勢抱住近身前的水桶腰。

    杏臘月窩火着還在爲前面的話生悶氣,堅決不允許莊心強擅自亂觸碰她這個人兒,一隻手摸黑着就要使力去扳扯對方的手,“不是剛誇下海口要活活弄死老孃的嗎?快些趁着天沒亮動手弄死老孃呀?外面那麼多年輕漂亮的妹子在等你娶回家做老婆呢?你心裏難道沒有半分着急?”

    莊心強的兇性瞬間裏冒出來,他不僅不要鬆開抱住的水桶腰,一隻原本閒着沒事可做的手,生出牛脾氣借勢攥緊拳頭。他不信邪硬頂在杏臘月的背脊背心,“你少給老子耍潑耍狠,你真當老子不敢動你是吧?”

    突然暴起轉身去,杏臘月氣急敗壞的兇道:“我知道你狼心狗肺六親不認,你快些動手打呀?老孃活過大半輩子沒了繼續活的勁頭,今天讓老孃好好見識兩下你的黑心腸,好好看下你如何打死老孃的。”

    莊心強的獸性徹底被激發,一來事兒直接翻動身子企圖真正控制住杏臘月的人。

    杏臘月雖說是個女人力氣不夠大,但偏不認慫,偏要自不量力往旁邊退讓着竭力反抗。她憋着火,幾下功夫搶先抓捏住用以引爆雷.管和炸藥的按鈕,“你有本事再動老孃試下,老孃讓你今晚變得屍骨無存。”

    “死就死,老子不是你想象中貪生怕死的孬種貨。”莊心強是副悍不畏死的模樣沒有收手讓步。

    在警車旁邊站着的幾人,從監聽器裏面聽聞到莊心強與杏臘月兩口子的對話,一個個似乎憋住呼吸緊張起來。

    唯獨劉隊副劉警官是滿臉輕鬆忍不住無聲的笑了又笑,最後扭頭看向吳聯記說:“我剛剛同你講過的話沒有錯吧?我們現在等來的就是個機會,這下抓捕莊心強與杏臘月兩口子豈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拿?”

    童鐵有些搞不太懂,他不由得插嘴先要詢問:“杏臘月出言威脅,隨時會引爆裝置,眼看着很有可能擦槍走火弄出人命案子,這種狀況又怎麼能說成抓捕人的好機會呢?”

    劉隊副劉警官沒有直接性做出回答,他看吳聯記又抿嘴笑下,“你知道不?”

    明擺着又簡單又明瞭的邏輯推理問題,還有啥不會知道呢?

    吳聯記看下旁邊童鐵,最後勉爲其難的說:“如果我今晚上沒猜錯的話,莊心強敢無視死亡威脅非要我行我素收拾教訓人,這足以說明杏臘月拿在手裏的那個按鈕,多半情況是假的,最少可以確定沒辦法引爆裝置,也間接表明兩人睡覺的地方即使存有雷.管和炸藥,啓動裝置肯定沒擺放在睡的牀鋪之上。”

    “聰明!”

    劉隊副劉警官立起右手大拇指,他不吝嗇下大力氣誇獎,“真厲害,你要入職當警察肯定非常棒。”

    “過獎了。”

    吳聯記哪敢隨便接受謬讚,他不認爲自己真有多大能耐趕忙放低姿態謙虛道,“我這叫瞎子抓住死老鼠,純屬於碰到了好運氣,一牽扯到其他東西就明顯過了。”

    劉隊副劉警官沒再多講廢話,他扭過頭去面對陳浩天和童鐵微笑着說:“我們都走吧?這時候從我們所在位置走過去,一直守候着等待機會的幾名防爆警察,理應順利拿下莊心強與杏臘月兩口子了的。”

    吳聯記沒有挪動,因情感裏不希望看着莊心強與杏臘月兩口子被防爆警察銬起來,這完全無關於兩人本身的好與壞,而在於杏花像根刺扎進他的心無法真正釋懷。

    這個時候,一枚毒氣彈躍過夜空閃電般撞在莊心強與杏臘月兩口子睡的紅木板,發出個“砰”的輕響。

    莊心強騎在杏臘月身體上雙手不空,一顆心根本沒注意突然冒出的聲音。

    杏臘月反倒是有所注意,卻是個動彈不得沒往心裏去。

    很快的,她鼻孔裏隱隱約約似乎聞到些不太好聞的臭味兒,不知是防爆警察射出毒氣彈釋放的毒氣,還以爲莊心強喫多了在放臭屁,不由得開口大罵:“莊心強狗日的,快些放開我的人,老孃要被臭死了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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