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蠻夷大手抓住她的肩膀,便將她拖行數米。
這地面是石子和土路,並非是光滑的白玉地磚,他們在蠻夷搭建的屋子中,這裏處處是蠻夷粗狂的佈置。
沈莞寧的肌膚本就白皙細膩,被拖行在這上面,細小的石子劃破她的脊背,刮出無數條血痕。
她疼的眼淚直流。
“啊,不要!”沈莞寧嚇得驚叫。
蠻夷將她拖行到牀榻邊緣,將她狠狠的一甩。
沈莞寧的脊背撞在牀榻邊的木頭上,磕的生疼。
“慕懷姜,這女人是捲進來的,正好給我們兄弟幾個享用了,她要是讓我們兄弟幾個高興了,興許我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。”蠻夷得意的笑了起來。
慕懷姜是何等高傲的一個人啊。
當他被蠻夷折磨毆打時,他一個求饒的字都沒有說。
當他身中無數傷痕時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。
可當這些蠻夷準備要欺負那姑娘的時候,慕懷姜眼睛紅的似要滴血。
“放過她,我們之間的恩怨與她無關,她只是路過的一個小丫頭,什麼都不懂!”
蠻夷瞧見他的樣子,笑了起來,道:“你跪下求我們啊,你求一個試試,興許我們改主意了也不一定啊!”
“對啊,哈哈哈。”
衆人笑鬧成一團。
慕懷姜如鯁在喉。
沈莞寧身子蜷縮在地上,看着他哭着。
她知道沒用的,這些不過是蠻夷變向折磨他的另外一種手段罷了。
“不要跪……”沈莞寧說道。
“臭娘們!這哪有你說話的份兒?”蠻夷聽到沈莞寧說的話,提起她,狠狠的照她的臉抽了一巴掌。
沈莞寧被打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。
蠻夷還要再擡腳踹。
慕懷姜心肺具碎。
他呵斥道:“不要打了!”
蠻夷停下來看他。
慕懷姜雙腿跪地,垂眸道:“求你們……”
“你說什麼,我們聽不見哈哈哈哈!”蠻夷故意說道。
慕懷姜咬緊牙關道:“求你們,放過她。”
“我們是誰啊,起碼得有個尊稱吧?”有蠻夷玩心大起。
其他蠻夷附和道:“對啊,慕懷姜我們是誰啊,你求人好歹也有一個求人的態度吧!”
慕懷姜一時不知該怎麼稱呼這幫子蠻夷。
嚴格來說,他並不認得他們。
但他們好像對他很是熟悉。
“來,我們是你老子,哈哈哈……”其中一個蠻夷上前,一腳踹在慕懷姜的肩膀上。
原本跪着的慕懷姜身子一個趔趄倒了過去。
他們鬨堂大笑。
好似折磨人,便是他們的樂趣。
“慕懷姜,老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,這個女人你要不要,不要我們兄弟幾個可就……”
蠻夷話沒說完。
慕懷姜疼惜的看着沈莞寧,迫不得已下,他嘶聲道:“要!”
“好,很好哈哈哈。來人給這兩人入洞房!”蠻夷揚聲道。
慕懷姜扶着地面起身,他跌跌撞撞的朝沈莞寧走去。
沈莞寧被那一巴掌打懵了。
慕懷姜走到她身邊,蹲下身子,伸手去扶她。
沈莞寧像是受驚之鳥,周身顫了一下。
慕懷姜輕聲道:“別怕。”
“我們還能活着出去嗎?”她嘴脣顫抖問道。
慕懷姜道:“能,我定會讓你活着出去。”即便不能,我也會陪着你一起死。
上天堂還是下地獄,我都會陪着你。
沈莞寧無比相信他的點了點頭。
“快點,磨磨唧唧的做什麼呢?”有個蠻夷衝着慕懷姜的身後狠狠一踹。
慕懷姜扶着沈莞寧險些栽倒在她的身上。
他索性要將她從地上抱起。
蠻貴爲他們準備的牀榻,不同於他們大涼的,是個圓形的牀榻,四周都是紗簾。
紗簾被銀鉤挽起,所以這張圓形的牀榻上,四面八方都沒有遮擋。
慕懷姜小心翼翼的將沈莞寧抱在那圓形的牀榻上。
他兀自解開自己的衣袍,身後蠻夷拿着鞭子故意在他身上抽打,催促道:“快點!”
待他衣衫褪盡,他心跳加劇。
沈莞寧的眼眸清澈乾淨的倒影着他的身影。
他在危機關頭救了她,後來她又孤身前來救他。
兩人的命運被捆綁在一起,糾葛不清。
圓形牀榻周圍的蠻夷不斷催促他們。
他們手裏有拿皮鞭的,有拿鐵鏈的,一遍一遍的抽打着他們。
慕懷姜俯身抱住沈莞寧,保護她,讓這些鞭子盡數落在自己的身上。
慕懷姜說:“阿寧別怕,若有機會出去,我慕懷姜一定娶你回家,會一輩子對你好。”
“那我們若是死在這了呢?”沈莞寧哭道。
慕懷姜說:“倘若是死了,我們再陰曹地府,也要做一對恩愛的夫妻。”
那些鞭子一遍遍的抽打在他的身上,將他打的皮開肉綻。
沈莞寧還是怕,她自出生到現在,還未見識過人間的惡,這算是頭一次。
“倘若是我一個人死了呢……”她好害怕。
這裏好陌生,這裏的蠻夷都好壞。
一點都不像古書上寫的,他們性格豪爽,熱情好客。
書籍都是騙人的。
她的淚涌出。
慕懷姜俯身輕輕地吻去她眼角的淚,溫聲道:“我會記你一輩子的阿寧。”
他滿是虔誠溫柔的同她行夫妻之事。
在這些蠻夷的逼迫下,在他們的衆目睽睽下。
他說,如果出去,他就會娶她爲妻,一生一世,只待她一人好。
如若出不去,他們就雙雙赴死,將命運牢牢的捆綁在一起。
圓牀周圍的蠻夷笑鬧,拿皮鞭折辱,叫罵,說着不堪入耳的髒話。
沈莞寧無聲哭着。
慕懷姜咬緊牙關,繃緊下頜,溫柔的吻去她臉上的淚,哄她道:“別怕。”
那些鞭子落在他的身上是何等鑽心的疼啊,他愣是一聲沒叫。
驀的,沈莞寧睜開眼眸,一滴冰涼似水的眼淚從眼角滑落。
她花了好一會才適應過來屋內的燭光。
她醒了。
慕懷姜坐在她的牀榻旁閉目養神。
沈莞寧一時間分不清方纔的是夢還是現實,畢竟在原主的記憶中她從未找尋到這段記憶。
方纔在夢中她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遍,猶如是自己人生的一部分那般。
她單手扶着牀榻坐起身來,伸手輕輕的撫上慕懷姜的臉頰。
一觸,慕懷姜睜開眼眸,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