鳴竹就想:乾脆來個趁熱打鐵,擴大勝利果實。
他們這一支奇怪的主僕四人組合,在這個皇宮儼然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。
走到哪裏都能引來別人的指指點點。手裏的活也不幹了,腳下的路也不走了,就專看他們。
然後你一言,我一語,成了後宮裏的一種娛樂消遣——
嗨,哥們兒!聽說,他昨天大鬧園藝局把那個晨丹掌事官弄了個狗喫屎。
嗨,不對不對。不是狗喫屎,是喫狗屎。說是晨丹虐待他,喫的是狗屎早餐,他兜頭就給澆了下去。
這個小夥子,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。我們宮男誰沒喫過餿飯?誰沒捱過打受過罵?練一練,就皮糙肉厚了,他們打上罵上也不頂事兒了,也就那麼回事兒了吧。
對啊!他打我們,自己也手疼,也生氣,對吧?
胳膊還能扭得過大腿?他遲早是要被人家馴服的妥妥貼貼的,最後乖乖的在人家手底下討生活。
就是啊,他和人家最高的天過意不去,他就是自尋死路。
女人天生就是尊貴,我們男人天生就是低賤,這是我們國家幾百年傳承下來的規矩,誰敢破壞?
我看也沒什麼不好,老祖宗傳留下來的,都有它的合理性。
對呀,人家女人長得強壯嘛,就是騎上我們的頭頂,我們也喜歡呀。兇巴巴的惹人喜愛。就是再醜、再難聞的娘子都是好看的娘子。不管怎樣,都自身帶一身貴氣。
女人管的事兒多就累唄,我們被管理着走也挺美的。到時候出現問題了也不會怪罪到我們頭上啊,是她指揮出現了問題。
大事小事愛管就讓人家管唄,誰讓人家是女人呢,天生嬌貴。
女人是天上高高的雲,我們是地下黑黑的土。幾百年了都是這樣,習慣了唄。
尊貴就尊貴唄,低賤也賤不到哪裏去!沒多難活,只要心態好,過一天算一天唄。
他是我們宮男堆裏的敗類,我們就應該安分守己,聽天由命。聽女人的話,聽上級的話。好好守着三從四德,過日子。
他們遠遠的就對這一支隊伍評頭論足:
凡是不守夫道的人,就是風流鬼兒。聽說他生活糜爛,淫蕩不堪。他對女人來者不拒,和宮外面的妓男院裏的男妓差不多。
這樣的人還給我們女皇戴上了綠帽子,我們就應該把他浸豬籠。
呵呵······快看他們這主僕四人。前面走的是那朵浪蕩花,後面跟着兩個蘿蔔頭,其中一個蘿蔔頭還是個瞎眼。後面還有個小尾巴。
對,這一隊伍人,高的高矮的矮,騎着駱駝捉着雞。
······
自從昨日他大鬧園藝局,駁回太上皇,就威名滿播整個後宮。
有幾個宮男悄悄的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叫——閻羅竹。他居住的鳳棲店,叫成了閻棲殿。
他敢違抗太上皇,就是不怕死的閻羅爺。
勤政殿是女皇處理朝、審批奏章的宮殿,取勤政愛民之義。大概是玉顏國初始皇帝,希望。自己的子孫能夠勤政愛民,玉顏國國國泰民安。因此,命名爲勤政殿。
此刻,正在勤政殿協助女皇審閱奏章、處理奏摺的是鳳翼書三位官員。有年逾古稀的鳳翼左書官——玉曦,剛過了而立之年的鳳翼中書官——玉靈,鳳翼右書官——顏錦,則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。
她們並不屬於朝堂大臣,可以理解爲女皇的智囊團。
雖然職權比不過那些宰相、六部官員、將軍,但是地位超然,畢竟這是鳳翼書官員,是女皇的內朝臣。
她們是最能接觸到最高統治者的人。她們的建言獻策,有時候就能影響、左右女王的決定、政令。
這個國家,由皇室的皇親貴胄主宰、分管天下。坊主由女皇任命,實行繼承製。
國家分爲十二貴坊,各坊具有相對獨立性,具有土地管理權、行政權和軍權。各坊要對皇室忠誠,並服從皇室的統治。每年分四季進行進貢。
拿到一份奏章,不知如何處置的鳳翼中書官玉靈稟報:
“啓稟女皇,請看這一奏章!”
“就說是關於什麼方面的吧!”
“回皇上,上奏章的是,皇家學館裏的鳳太師玉慈,她建議:改變皇家學館嚴苛的招生制度,打破只收鳳女的單一規則。希望吸納一批優秀的鳳子加入學館。吸收新鮮血液,學習治國理念,安國大策。”
在女皇這裏,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了。這位玉慈鳳太師也是自己的老師,她以前念念叨叨的就是這個,她希望自己的學生裏,有男兒鳳子加入。
女皇掃視了一下這三人,每個人的臉嚴肅,緊繃。
她想着年輕人,也許喜歡除舊佈新。因此,點了玉錦的名:
“玉錦愛卿,你怎麼看?”
這似乎是一個不需要思考的問題。
她回答的乾脆利落:
“回陛下,這個建議不用討論,直接駁回。天下的男兒都膽小怕事。即使把他們招進了學館,他們也是爬着的一條蟲,變不成展翅翱翔的鳳凰。”
最爲年長的鳳翼左書官玉曦,發言道:
“臣附議!我們女子生來有魄力十足、陽剛硬氣,主陽;男子生來懦弱膽小,陰氣十足,主陰。
我們女子生來能挑大樑,他們男子生來就是我們女子要保護的對象。他們怎麼能走到人前面去呢?他們怎麼能入學呢?真是可笑之極!”
“玉靈,你的意見呢?”
“陛下,臣只說一句話,這句話臣從小看到見到大。弱者,你的名字叫男人。”
“放屁,直接直接是放屁!”
有人未經通報,氣憤的推開殿門店門,罵着上殿了。